周家後院涼亭裏,剛剛吃過晚飯的周俊生正在看報,程書平坐在周俊生的對麵,韓昭站在旁邊,兩個丫鬟正在撤走石桌上的餐具。
程書平突然問道:“俊生,你聽了嗎?陶氏醫藥大廈今發生了一件怪事。”
周俊生沉聲問道:“什麽事兒?”
“有一個渾身枯黃皮膚的男孩從大廈裏麵竄了出來。”
聽程書平這麽一講,周俊生便好奇地放下報紙:“渾身都是枯黃色的男孩兒?怎麽報紙上都沒報道?”
程書平又:“這種事情沒有經過陶氏醫藥集團和張大帥的許可,報紙敢報道嗎?”
周俊生坐不住了。他站起來,把拿著報紙的雙手背在後麵,不安的走動著:“莫非……他們已經在做人體試驗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周俊生認真思考著:“這麽看來,最近這些孩子丟失的案子可能跟陶公瑾的實驗有很大的關係。”
程書平一下子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便問道:“我們要不要報警?”
周俊生連連擺手:“警察是不會相信的。就算警察會相信,張兆霖也不會讓這個項目停下來。”
“那我們怎麽辦?”
周俊生重新在程書平的對麵坐下來:“我上次讓你采購的‘陶氏醫藥’新產品,你都做過檢測了嗎?”
程書平:“做了,這些藥物大多都有某些成分超標或含有違禁藥物的情況。這樣的藥物雖然能起效迅速,但服用時間一長,就會產生嚴重的毒副作用,損害人體器官,造成人體機能下降。”
周俊生點頭:“他們這是為了賺錢,不擇手段啊!你有沒有聯係報紙報道這些?”
“誰都知道張大帥是陶氏醫藥的股東,上海的報紙都不敢報道。”
“那就讓上海外的報紙報道!”
周俊生無心坐著了,起身走向花園路。程書平和韓昭也跟了上去。
程書平:“這些我已經讓人著手去辦了。”
周俊生邊走邊:“自從前的宴會,我始終就有一個感覺。我覺得,他們母女已經回來了!”
程書平勸:“我看你是對他們思念太深,產生幻覺了。”
“不!他們就是到了上海了。我想派些人……”周俊生站定,想了一會兒,又道,“不,還是我自己吧!我想親自去找她們。”
程書平問:“你親自去找她們?那製藥廠怎麽辦?”
周俊生:“製藥廠不是一直都你在打理嗎?”
程書平追問:“那新藥劑的研發呢?新型流感疫苗和藥品的研發馬上就成功了,在這關鍵的時候,你不能撒手不管啊!”
周俊生不無感慨地:“我每都想著她們母女三個人在上海東躲西藏,就算我在研發現場,我哪裏還有心思去做實驗?等我找到了她們,我才能安心地去工作,你知道嗎?”
程書平果斷地:“你什麽都不行!別她們母女在上海隻是你的猜測,就算是確認她們已經到上海了,你也不能丟下這個項目去找她!”
程書平一生氣,扭頭就走。韓昭看看不甘心的周俊生,趕緊追上程書平。
程書平生氣地走出周俊生家的大門。韓昭諂媚地跟在程書平的身後。
韓昭對程書平:“董事長,他是麒麟製藥廠的董事長,您是程家商會的董事長。既然他想去找妻女,把製藥廠的事務推卸給你,你何不趁著這個機會把它給收到程家商會的旗下,讓它變成自己的企業呢?”
程書平扭頭就給了韓昭一個響亮的耳光。
程書平罵道:“這是我跟我妹夫之間的家事,哪兒輪得到你在這胡八道?”
韓昭自知錯了話,捂著臉順從地站在一邊。等到程書平再次走在前麵的時候,韓昭的順從變成了一幅陰險的嘴臉。
……
郊外農舍的夜晚,狗叫的聲音越來越厲害,很快就亂成了一片。
棲息在一棵棗樹上的一群老母雞突然炸窩,紛紛從樹上跳了下來,“咯咯嗒嗒”地在草叢裏亂竄亂跑。一個模糊的影子在草叢中若隱若現,突然就朝其中的一隻老母雞撲了過去。
抓住了一隻老母雞後,這個模糊的影子站了起來——他就是那個被陶公瑾實驗室注射藥劑後,皮膚變成枯黃色的男孩。
男孩在雞脖子上撕咬,咬掉了一嘴的雞毛。終於,他咬住了老母雞的脖子,老母雞也停止了掙紮。男孩把雞叼在嘴裏,又要去抓其他的雞。
主人家的燈亮了,從窗戶上投射的影子可以看見主人正穿上衣服從屋裏走出來。聽見主人開門的聲音,男孩叼著雞,兩手各拿一隻,受驚得跑開了。
夜深人靜。
程玉瑤與郭字謙走在郊區路,前方隱約傳來了亂糟糟的腳步聲。他們舉目眺望,隻見一支警隊正匆忙趕過來。警隊越來越近,是王君鵬的那支隊伍。
王君鵬邊跑邊催促他身後的警員:“快點,快跟上!”
王君鵬身後的警察們一個個筋疲力盡。
郭字謙認識王君鵬,走上前去攔住他們,問道:“王隊長,你們這急急忙忙地,又發生了什麽案子?”
王君鵬的警察隊伍剛停下,就有人一屁股坐在路邊大口喘著粗氣。
王君鵬先是大聲的:“原來是郭字謙啊!這麽晚了,郭字謙不回家休息,在這裏做什麽呢?”然後又湊近郭字謙的耳邊低語,“上次你放走帶刺玫瑰,我給你背多大的鍋,你該知道!”
郭字謙同樣先是大聲地:“我嘛,這就回去。看你們這全副武裝,前麵發生了什麽大案?”然後又低聲附耳道:“莫非帶刺玫瑰又出窩了?”
“呃,前麵……”王君鵬剛要大聲回答,忽然反應過來,便毫不留情地懟道:“是不是帶刺玫瑰關你屁事?”
程玉瑤在旁邊見這倆人拌嘴,感覺好笑,就笑出了聲。
郭字謙對王君鵬:“你這就不對了,我好心好意問前邊發生了什麽案子,你不就算了,怎麽還罵人呢?”
王君鵬不耐煩地:“其實也沒什麽大案!就是雞舍被人襲擊,死了幾隻,又丟了幾隻!”隨後又對郭字謙低聲耳語,“上次沒抓到帶刺玫瑰,警長都對我失望了。這還不是你害的?”
王君鵬扭頭去看自己的隊伍,席地而坐的人已經占了將近一半,便催促道:“你們怎麽都坐下了?快點起來,繼續趕路!”
警察大壯是個胖子,他搖著手掌給自己滿是汗水的胖臉扇風:“這都跑了一路,實在是沒勁兒了,讓大家歇一歇吧!”
王君鵬當即否決:“不行!咱們多歇一分鍾,凶手逃走的機會就大一分!趕緊起來,快!”
郭字謙和程玉瑤靠在路邊。王君鵬的警隊成員個個拖著疲憊的身體,慵懶地站起來,在王君鵬的帶領下繼續跑步前進。
程玉瑤問郭字謙:“你認識他?”
郭字謙不屑一笑:“我三年前幫他抓住了一個殺人搶劫犯。要不是那個案子,他也不能當上這個隊長。”
“這麽,他還是一個挺重義氣的漢子!”
郭字謙和程玉瑤繼續往前走。
郭字謙想到王君鵬就想笑:“這個人有勇無謀,沒有一點城府……不過,還行吧!”
程玉瑤忽然就對這個曾經追過自己的,有勇無謀,沒有城府的隊長來了興趣:“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他辦得是什麽案子,他若應付不來,我們也可以幫他一把!”
程玉瑤停下腳步,郭字謙也跟著停了下來。
“有這個必要嗎?”郭字謙問道。
“我感覺有!”
程玉瑤著,加快腳步,跟著警隊走去。郭字謙也隻好調轉過頭,跟了上去。
王君鵬帶著人來到案發現場,就看見了農家院裏滿是被咬死的老母雞。農夫趕緊上來迎接這些警察。當農夫看到來了這麽多警察的時候,他竟然傻眼了。
“哎呀,長官,你們怎麽來了這麽多人啊?”
王君鵬的隊伍剛停下,那些累得不成樣子的警察們紛紛就地而坐。
王君鵬對農夫:“你們這兒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局裏麵非常重視,就讓我多帶了些人。老伯,凶手在哪裏?”
農夫忙道:“跑了!早跑了!下午我給你們報案的時候,他就已經跑了!”
王君鵬垂手頓足,大吃一驚:“啊?他怎麽能跑了?朝哪個方向跑了?”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就不報警了!”
王君鵬看著身後哀叫連的隊員們,又氣又惱:“你這一問三不知,你叫我們怎麽幫你抓凶手?”
坐在地上揉著雙腿的二牛埋怨道:“隊長讓我們一路跑過來的,累都累死了!”
其餘警察紛紛附和:“就是啊……這不白跑一趟嗎?”
“這……這……”農夫看著這些警察,窘迫得不知所措。
就在這個時候,郭字謙和程玉瑤在警察隊伍的後麵走了過來。
郭字謙對農夫道:“老伯,讓我們看看案發現場吧!”
農夫遲疑著:“你們是警察嗎?”
程玉瑤:“我們不是警察,但我們或許能幫您!”
農夫把院子裏大片的死雞指給郭字謙和程玉瑤。
就這樣,郭字謙和程玉瑤前去調查死雞案了,王君鵬和他帶來的這些警察們坐滿了這家本身不大的農家院。沒有辦法,既然官老爺都來了,你總得好好招待伺候著吧?沒轍,農夫和他的農婦老婆就殷勤地款待著這些官爺,給他們倒熱水喝。但是,他們的碗還沒有警察多。農夫分完手中碗之後,很尷尬地賠笑:“各位官爺,我借了左右鄰居家的碗,還差幾隻,請……請你們先將就一下!”
王君鵬倒也和氣:“沒事!既然凶手都已經跑了,我們喝完這碗水就該回去了。”
農夫隻得再次賠笑:“官爺,真的很抱歉,讓你們白跑一趟。我這就看看水燒開了沒。”
農夫跑回屋屋簷下。
在屋屋簷下,農婦正用爐子燒水。農夫跑過來詢問:“老伴,水快開了沒?”
“快了!”農婦沒好氣的回應,然後又聲地埋怨,“怎麽樣?我讓你別報警,你偏報。這下好了,招來這麽多警察,他們不抓凶手,反而還得讓我們給伺候著。”
農夫也很無奈:“哎!報警的時候,他們就會派人過來看看,我也不知道是這麽多人啊!”
在屋簷的旁邊就是那些被咬死的老母雞。正在那裏查看這些家禽傷口的郭字謙和程玉瑤剛好聽到了這對夫婦的談話。他們沒有在意,繼續勘察現場。
這些老母雞都是被咬斷頸動脈,流血過多才死的。
郭字謙和程玉瑤順著這些死雞勘察著,一抬頭,發現了一條血跡直通遠方。
郭字謙:“我懷疑這就是凶手逃跑的方向。”
程玉瑤也點點頭:“我看也是。要不,咱們告訴王隊長。”
“好!”
郭字謙和程玉瑤轉身去找王君鵬。
這個時候,王君鵬帶來的那些警察們都在抱怨連連。其中一名叫龍三的隊員道:“隊長,我們連晚飯都沒吃,就跟你一塊兒跑了好幾裏路,現在身子都虛了。你看這裏的雞都死了,要不咱們讓老鄉給燉了,大家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回去。”
龍三的這個建議得到了所有警員的一致讚同。
正在屋屋簷下給這些警察燒水的農夫和農婦聽到警察們議論紛紛,顯然是驚慌了。幸好,這些警察的隊長王君鵬是個“明白人”,他對自己隊員的這種行為嚴厲喝止:“不行!你們把自己當成什麽了?土匪嗎?你們現在就跟我起來,我們回去!”
警察們又是一片哀號連,每個人都不情願地站起來。
這個時候,郭字謙和程玉瑤回來了。郭字謙悄悄地問王君鵬:“王隊,有一個立功的好機會,我不知道你想不想抓住。”
王君鵬一頭霧水:“立功?立什麽功?”
“當然是抓住凶手,為民除害!”
“凶手都跑了,還怎麽抓?”
郭字謙:“我已經確定了凶手逃跑的路線。”
王君鵬驚奇的看著郭字謙:“你怎麽確定的?”
郭字謙:“凶手在逃跑的時候留下了一條血跡。我們順著血跡找,一定能找到凶手。”
隱隱約約聽見了遠處傳來的犬吠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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