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温润的身体抱上我,一个湿热的嘴唇狠狠印在我的唇上。
这个体香我很熟悉。
我很快迷醉了下去。
一夜旖旎的梦,我们共赴山颠,共沉谷地,美好的感觉一浪高过一浪。
我几乎想永远沉睡过去。
再醒来,除了枕边的幽香,伊人已去。
我能感觉到,两个人在爱欲中的喃呢,在相对着的依恋,都不是假的。
可是,那又怎样呢?
又是凌晨,我顶着薄雾回到出租屋。
门刚被打开,一个袋子罩在我的头上,紧接着身上是雨点般的拳头和大脚丫子。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里,肋骨断了三根,中度脑震荡。
会所承担了我所有的费用,并承诺给我一笔钱,前提条件是我不能报警。
6.
伤好出院,我表现很乖。
老丫挺经常来天上人家消费。
都是冲着黑妮来的。
凌晨时分去洗手间,竟看到老家伙把黑妮按在洗手池上……
黑妮很配合,表现得很嗨。
黑妮瞥我的眼神里尽是得意。
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熊哥的车被我借了过来。
我一直跟着老丫挺的悍马到西山别墅。
老丫挺又来消费,这次带了秋姐,她们要了一个小包,点名要我服务。
我进去送酒,秋姐坐在老丫挺的怀里,一双老男人的手在她身上肆意。
黑妮给老丫挺点烟。
保镖喊我送果盘,秋姐衣服被解开着……老丫挺的手一边动作,一双眼睛在我脸上逡巡。
黑妮在一旁倒酒。
老丫挺看我的目光是猎人对猎物的审视和居高临下……
我心里疼得如同翻江倒海,但我表现得极其谦卑。
我主动申请给这个包间加了一道汤,送了两个菜。
老丫挺得意地收了神通,喊门口的两个腿子进去一起吃饭。
他们走了,我也该下班了。
城西别墅离江城市区足有25公里,出了西三环就是郊区,凌晨一点多,路人车很少。
城区里红绿灯多,悍马车速不快。
城乡结合部,秋姐突然被从车上赶了下来,之后悍马加速而去。
出城区刚加速不久,悍马庞大的车身像是犯了哮喘病一样,呼通通……一声,熄火了,再走几米,呼通通,像放了个响屁,又熄火了。
胖子兼司机焦急地下了车,泊在路边检查。
突然,他像喝醉一样倒了下去,瘦子刚开车门,身子也随着委顿下去。
头上的马虎帽拉下来,屁股下的共享电单车如箭一样射了过去。
老丫挺歪着脑袋,和黑妮不省人事地靠在后座上。
我把四个人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叠罗汉一样放在一起。
又拿手机一通拍照。
之后,驾着共享电单车飞驰而去。
7.
网上的花边新闻很辣眼。
一辆车牌号为江A16888的悍马停在二级公路边上,三男一女赤身叠在一起,有人报了警。
车主人的身份很快被扒出,传说长了翅膀一样演绎:港商、巨富及其保镖,还有一个失足女,四个人磕了药后打多人游戏……
车没丢、所有人的财物没少,除了玩嗨了还能是什么?
最主要的是,事情发生地没有监控。
秋姐被带走询问。
秋姐坚称半道上被他们赶下了车,前“同事”黑妮取代了她的位置,秋姐承认自己被老丫挺包养,但男人根本不行,还是一个变态……
在出租屋里揍我的是老丫挺的两个保镖。
秋姐最好的姐妹黑妮嫉妒秋姐钓到金龟,惴着恶毒目的,向老丫挺揭发我和秋姐“有一腿”。
这老小子两个手下在我这儿吃了亏,打了我的黑拳,当面羞辱我秋和姐,也是黑妮下的蛆。
——我在送他们的汤里加了料,除了安定成分,还有从贩小包的那里搞来的“面粉”。
我还在悍马的排气管里塞进了几个塑料袋,排气没堵死,所以还会走;但排气不畅,它就走不利索;温度一高,塑料半溶,被气压挤在排气口上,一般车都得“气喘”……
我的出租屋里,秋姐跟水一样温柔。
这个比我大五岁的女孩子的故事比我找不到的工作的遭遇不堪百倍。
自古江南出美人,她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考上江南艺术学校那年,老爹下地干活的时候被牲口踩断了腿!家里的积蓄几乎被掏空。
小他三岁的弟弟不忍姐姐放弃学业,跑去南方打工,立誓要供姐姐上学。
两年前,秋姐大学毕业,一家中学录用她做音乐、舞蹈老师。
可正在上班的弟弟却突然被查出患了严重的肾病!医生说,唯一能救他的就是做换肾手术!
弟弟是她们这代唯一的男丁,寄托着家里的未来和延续香火的希望。
她自责地认为是自己拖垮了弟弟。
在学校,她一个月工资才3000多块。
就像当初弟弟供她上学一样,她发誓要救弟弟。
她辞了职,来到天上人家。
一个女孩子,正经营生根本赚不出弟弟的救命钱!
除了身材好、长得靓,她还有一身才艺,很快成了这里的当红一姐。
收入是不低,可要攒够弟弟的救病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香港那老丫挺出现了,秋姐就作价把自己“卖”了。
后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你走吧,走得远远的,这吃人的鬼地方,呆得久了,都会像我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早上醒来,秋姐嘴里说着,两只臂膀却用力抱着我。
我把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里:“算我借你的!”
秋姐收了,又深深吻上来。
8.
我主动向警方自首。
承认老丫挺的事情都是我干的。
但这个时候,老丫挺好像得了什么病嘎掉了,两个保镖也早就不知所踪。
最终,在看守所待了半年,我又莫名其妙地被放了。
这期间,熊哥来看过我一次,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夜总会的女人,你玛把自己折进去,你是脑子里进水了还是装的浆糊?
就算你们是真爱,可那样的女人你能娶吗?”
秋姐愿意嫁给我,我会娶她吗?
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但好像在一起做夫妻、生活一辈子又不那么现实!
走出看守所厚重的大门,阳光很好,照得我身上暖洋洋的。
拎了随身物品,正要体验一下自由的脚步,却不知道该回天上家还是去熊哥那里。
旁边停着的一辆奔驰商务忽地开了车门。
一个女人,一个漂亮女人、一个熟悉的漂亮女人挽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走了下来。
女人是秋姐,男人有些面熟。
秋姐笑厣如花,上来和我轻轻拥抱后对男人介绍:“这就是把全部身家借给我的弟弟!”
又示意着男人对我介绍:“你未来姐夫,云顶集团江少!”
男人伸手:“我托大,也叫一声弟?“
湘里人家,我看到了秋姐的亲弟弟,虽显清瘦,但精神不错。
据说手术很成功!正在恢复中。
江少很健谈,不时劝酒、夹菜。
可我总觉得怪怪的。
“碰一杯”秋姐端着杯子冲我笑,笑得很甜,笑得很美。
江少举杯:“你姐一直担心你赶不上我们的婚礼!”
我起身举杯:“秋姐,姐夫,祝福你们!”
也许,这才是最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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