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粒黄澄澄的弹壳掉落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黑人懊恼的骂了一句,自信满满的一枪没能命中对手要害,这让他感到很丢脸。好在接下来的几枪没有落空,几个赶去救援女孩的小伙儿被逐一点名,胸前、眉心,旋转杀伤的子弹掏出一个又一个坑洞,用四溅的血浆见证了黑人卓越的射击水平。
洛宇躺倒在地,捂著左肩的伤口,痛苦的闭上了眼。她身旁倒下四具尸体,一枪毙命,没有一个活口。
其他民兵在洛宇的疾声高呼下生生刹住了救援的脚步,强压著怒火向大棚涌了过去。猎枪和自动步枪的差距是巨大的,猎枪射程不足,而且主要依靠钢珠大面积杀伤,距离过远,瞄得再准也白扯。两杆小口径步枪,一杆在正门,一杆在刘焱手上,火枪队心有馀而力不足,只能硬著头皮拉近距离。
然而大棚前的菜地没有任何掩体,在6突击步枪面前,这种冲锋无异于以卵击石。黑人似乎存心戏耍他们,游刃有馀的磕出一粒粒子弹,恰到好处的钉进民兵的脚步前方,不杀不伤,调戏著他们即将崩溃的神经。
洛宇被之前负伤的小伙子趁机拖回了棚屋,小伙子脸色焦急,他是擦伤,而洛宇是贯穿伤,半边膀子都被血浸透,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动脉。
“去找佳姐,准备车。”洛宇脸色决然,本以为自己等人兵强马壮,面对活尸足有一拼之力,然而现实却无情了扇了一个又一个耳光。正门被一炮轰成了残垣断壁,焦子谦生死不知,仓库袭来的活尸仅用一把枪便阻住了众人前进的步伐,宋酒下落不明,刘焱、梦凡不知所踪,这还怎么打
小伙儿一愣,没明白洛宇的意思。
“告诉佳姐,用最快速度集结人员上车,多带水,不必要的东西全丢下。”洛宇万般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准备撤退。”
“啊”
“快去,再晚跑都来不及。”洛宇一声长叹,道:“顺便去看看正门的情况,子谦看看他死没死,没死让带人过来,不能丢下九哥。”
“我知道了。”小伙儿脸色一凛,匆匆离开了棚屋。
外边又有枪声响起,自己人也还击了,猎枪特有的噪声很明显,双方都进入了彼此的射程,如果七八条枪都无法摆平一个活尸,那真是命中劫数了。
洛宇扶著窗台站起,拔出腰间的锋钢锯刃,左臂动弹不得,右手还能用,只要子谦快些赶到,拿人命总能填开一条路。洛宇咬了咬牙,持刀走出了棚屋,刚迈出一条腿便停下了,的那样,营地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都停下不要再打了。”洛宇心头一阵悲凉,喊停了最后两个意欲拼命的民兵,颓然摇了摇头。
民兵面面相觑,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枪,举起了双手。
“babygirl.”金发女满意的笑了,俯下身在洛宇脸上印下一个艳红的唇印,朝两个愣在原地的民兵招招手:“给她包扎。”说著解下了随身的医疗包丢在地上。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急忙过去搀起陷入呆滞的洛宇,他俩不是医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枪伤,金发女看他俩笨手笨脚,脸色显出一阵厌恶,跟黑人勾了勾手指,更换了主治医师。
金发女蹲下身,用手指挑起洛宇的下巴,笑道:“你会告诉我佳佳在哪,对吗”
洛宇眼神复杂,迟疑地点了点头。
“很好。”
正门,燃烧的废墟下。
蓬头垢面的焦子谦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脚边是昏迷不醒的潘胜安,几个躲闪不及的民兵已然身亡,角楼倾塌,正门上方焦黑一片,劈啪燃著火苗。一众待命民兵围拢过来,七手八脚从倒塌的废墟下刨出几个战友,满脸惊骇恐惧,不少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棒子没死给我出来”焦子谦浑身在颤抖,抹了把脸上的焦黑,牙齿咬得咯吱响。
肌**子急赤白脸从人堆里跑了出来。
“钥匙给我。”焦子谦伸出手,问道:“油是满的吗”
“没加,不过上次剩下的还有。”肌**子急忙把翻斗车要是交给他,想了想又道:“对面有火箭筒”
“去他妈的火箭筒你带人去看看洛宇那边怎么样了,其馀人给我操家伙干挺那帮狗娘养的”焦子谦奋起刀锋,疾步冲向翻斗车,踩著轮胎站到高处,怒骂道:“拿起你们手里的刀剁了他们”
“剁了他们”
民兵们热血激荡,振臂高呼,上次麓战行尸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辆巨无霸战绩显赫,有它开道,再怂的民兵也鼓起了三分勇气。明黄色的工程车再次苏醒,庞大的躯体嗡嗡震颤,轮胎碾压过两道清晰的车辙,倒退著开出了断墙,碾过还未成型的壕沟,将车头转向百米之外的活尸车队。
一众热血上涌的民兵嗷嗷叫著奔了过去,争先恐后爬上车斗,更有年轻小伙儿干脆把其他几辆皮卡也发动了去,几十号民兵爬上战车,一时间发动机轰鸣响彻营地,浓浓尾烟伴著男人的怒吼飘上露出点点星光的天空。
残阳如血,远山最后一抹霞光消失在地平线,野兽般怒吼的工程车碾碎尘埃,皮卡战车紧随其后,土地扬起烟尘,大河在低声呜咽。
站在猛禽皮卡前的活尸摘下战术墨镜,咧嘴一笑,单兵火箭筒扛上肩头,瞄准镜套住了一马当先的明黄色巨无霸。厢式货车后门打开,数十身著漆黑战斗服的活尸一字排开,手中平端乌黑闪亮的aug突击步枪,烤蓝枪口折射著黯淡星光,静待收割生命的璀璨时刻到来。
昏暗地牢,橘红色的火光穿破黑暗,照亮了许艾菲悲喜交加的侧脸。
火光下移,缓缓掠过许艾菲雪白的肌肤,暗红色的血痕,凌乱的衣衫,以及靠在她身上的宋酒。
“你这个混蛋你对艾菲做了什么”冷漠男勃然大怒,疯狂捶打著铁栏,怒喝挣开了嘴角的伤口,纱布下晕开一圈嫣红。
“不是的,不是他”许艾菲万万没想到冷漠男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获救的欣喜与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在交织。
宋酒一言不发,冷眼盯著癫狂的冷漠男。
“艾菲他完了活尸回来了”冷漠男狠狠剜了眼宋酒,转而语气柔和了起来:“你别急,我这就救你出来”
“营地怎么样了,子谦他们组织反击了吗”宋酒冷声问道。
“你他妈闭嘴少跟老子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冷漠男啐了一口,眼中掩饰不住的厌恶,拽了拽门锁,愤愤道:“艾菲你等我,我去找东西救你出来”
“白痴,钥匙就在你脚边。”宋酒哑然失笑,朝栅栏外努了努嘴。
冷漠男调转光圈,急忙捡起地上的小钥匙,正准备开门,却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地牢。
许艾菲愣住了,急忙扑向铁笼高呼:“侯雄你回来侯雄”
“哦他叫侯雄啊。”宋酒撇撇嘴,笑道:“比我名字还难听。”
“哎呀这怎么回事啊,你们到底有什么化不开的恩怨呐”许艾菲急死了,看宋酒还有心思调侃,气道:“你们男的怎么都这样强”
“与我无关哦,是他想做护花使者,我是无辜的。”宋酒活动了下身子,之前挨揍的地方酸涩疼痛,断指处更是钻心难忍。
“你”许艾菲语塞,想起当初在仓库里发生的事,也是寻不到解释,涨红了一张俏脸。
“放心,他会来救你的。”宋酒惨然一笑,叹息道:“他娘的,营地铁定乱成一锅粥了。”
正说著话,地牢门再次打开,火把被气流吹的猎猎翻卷,冷漠男喘著粗气跑了回来,怀里还抱著一杆猎枪。
宋酒眯起了眼,这枪是仓库守卫的。
“你要做什么。”许艾菲有些紧张,急忙退开两步。
“艾菲你躲开。”冷漠男将火把挂在栅栏间,端起枪隔著铁栏对准了宋酒。
“侯雄你疯了”许艾菲大惊失色,张开手挡在宋酒身前,急道:“你不能这样,不行。”
“艾菲他杀了子明你忘了吗”冷漠男额头青筋暴起,悲愤咆哮。
宋酒瞧他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担心他一个控制不住擦枪走火再伤了许艾菲,于是轻轻拨开她,向前踏出一步:“杀了我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不关你的事你给我闭嘴都是你,营地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冷漠男的口水混合著撕裂伤口的鲜血在飞喷,枪管敲打著栅栏,在黑暗空间回荡著清脆声响。
宋酒笑了,再次踏前一步,道:“侯雄,杀了我,艾菲也不会喜欢你哦。”
冷漠男狰狞的表情僵了一瞬,旋即抬高了枪口,骂道:“我叫你闭嘴”
许艾菲怔了怔,她和宋酒两步之遥,但现在却不敢妄动,生怕刺激到冷漠男,许艾菲心思急转,出声道:“侯雄,杀了他,我们都会死。”
“艾菲你放心,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我知道附近有一座营地,我们去那里生活”
“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不,这里已经被这个混蛋和他的人变成了战场。”冷漠男情绪依然激动,端著枪的手一直在颤抖:“艾菲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轰隆”
封闭地牢突然一声巨响,冷漠男陡然一惊,目光不由自主偏向巨响处,宋酒趁势疾步上前将手探出铁栅,一把攥住了冰冷枪管
与此同时,几团火光先后撕破黑暗,爆鸣霎时响彻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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