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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5.
都说磨难是人生最好的老师，坎坷是人生最大的财富，以前感觉那是当事人矫情，在玩阿Q，等到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道不是。
回想此前四十岁的人生，虽说出身农村，家境贫寒，从考大学到毕业分配，及至市府，其间也经历了一些波折，可那都是一些小小的涟漪、微澜。这次的巨大打击，使我对人生有了真正的思考与感悟，也让我通过各种人的不同嘴脸，体味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人生、人情、人性。
在卫校，我终于找到一个理想的去处——图书馆。这里有很多图书、杂志、报纸。但好多书籍报刊几乎从来就没人翻看过。
在图书馆，我很快熟悉了管理员毛娜。
毛娜是个非常安静、优雅的女人。也许长年不见阳光的缘故，特别白，皮肤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乍看上去，她的面相不是很惹眼，可是特别经得住细看。再加上她是个善于用衣服、饰品美化自己的女人，一身经常变化、合体大方的衣着，将她不甚丰满的身材衬托得倒也凹凸有致，曼妙异常。
我们两个人最初的交往，是点头微笑，后来就有了“你好”“你早”之类的礼节性寒暄，再后来目光在彼此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到最后就有了日益密切的交流。
毛娜应该是知道我的：一个常务副市长的秘书，经过处分、下放一番折腾，落难到卫校这样的单位，有些知名度一点也不奇怪。
跟毛娜交流，她的语气里没有不屑，目光里没有怜悯，即使谈到各自的经历，也是非常淡然、坦然、实在。
毛娜的经历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她丈夫原是本市职业大学的老师，后来到北京师大进修，就留在那个学校了，不是由于业务，而是因为一个漂亮同学。两个人离婚了，没有孩子，她一个人单独生活。
我在毛娜这里，能够避开后勤处里的那些庸俗、无聊，又可以暂时忘却社会上的那些冷落、白眼、闲话。在毛娜的轻声细语中，我可以慢慢平静自己的心情，修复、安抚受到伤害的灵魂。我们两个人都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只不过一个是被丈夫和爱情，一个是被妻子和婚姻、被官场与仕途。
第一次走进毛娜的家里，是我到卫校大概两个月之后。我发现她两天没有来上班，就以为她是在家忙什么，或者有别的什么事。可是电话打到家里，却听到那头传来剧烈的咳嗽，原来她病了。
我知道她住在东盛丽都，白天不好去，就晚上悄悄买了水果和鲜花，到了小区门口才打了电话，告知来看望她。她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知道她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我先削了水果，然后从冰箱里找了蔬菜，煮了菜粥端给她。对于我的到来，毛娜很感动，加上吃了东西，脸色马上活泛起来，荡漾着少女般的绯红。
此后，我经常到毛娜家里。好在她是一个人，娘家在县里，平时很少有客人往来，也不怎么和外边的人联系。有时，她那里灯泡、马桶坏了，或者买了什么时鲜水果、蔬菜之类，也会把我叫过去。
第三次上门吧，我们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那天，毛娜做了“面鱼儿”，我们还喝了些酒，身上出了一层细汗，毛娜打开热水器，拿了一套睡衣让我在她这里洗澡，我们先是隔门聊天，后来就干脆打开门把她拉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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