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方心中突然难受要命,他仿佛看到了大靖来,哦,不,还有来吗?
咱们就这么被人牵著鼻子走?
施允回他,桑家没有对宸王动手,是实情。此檄文内容,是公正。
所以,不算是被人牵著鼻子走。
可,你们是大靖臣子啊。
明泽笑,你还是大靖敏王呢,若真这么有骨气,又何须撺掇他人。
敏王爷,其实,你日子也不过吧?
崇景帝时候,因你与宸王亲近,就处处打压您,又因要用你对付桑家,便留了你一命。
那时你,除了一处王府,过还不如朝中中阶官员。
宣德帝登位,打压倒是没有了,皇室补助恢复到全额,日子眼看著就过了些,可是,也仅是如此。
听闻,你很视府中子嗣教育,可偏偏因为皇室身份,不能参加科举。又在宣德帝面前说不上话,便自己艰难凑了些钱,给子嗣捞了个小官做做。
宸王案前,你时常沉浸在过往里,如今,案子结了,也该想想府中子嗣后路了。
明泽点到即止。
敏王也不是蠢人。
府中艰难,为了维持表面荣耀,便背地里放了不少印子钱,他本是步步稳进,私底下财产也越积越多,这也助长了他贪心。
某天,一个大机会摆在了他面前,权衡弊后,他上了套,套牢他,正是桑家,桑家不仅套住了他所有钱,还掌握了他所有借贷证据。
桑家说,要翻案,且目标不止翻案。
并想用他把柄,噷换他支持桑家归来,后来,又拿来了宸王案证据。
他,顺从了,却又不甘心。
如今,明泽几句话,让他心,活络了几分。
若秦氏子弟再上位,他与新帝血脉关系,只会越来越远,他不仅得不到处,反而会被这层身份所禁锢。
可若是改朝换代,禁锢消,他子嗣便能走科举路子
思及此,秦泰方放下了手中檄文,还装模作样说了句,我瞧著,甚。
说完,转身,离开。
步子还有些急,秦泰方想再找桑家谈一谈,谈谈自家后路。
蔡浊来宣帝令,恰听到了几人对话,传完口谕,往回走时,看到了心情颇温顺。
蔡浊觉得这笑容太刺眼,哟,瞧你这一口白牙露,自家主子要回来了,就这么高兴?
温顺故意将脸上笑容露更大些,蔡公公,您也应该跟我一起高兴呀,这么多年都报错了恩,如今你真正救命恩人要回来了,可想了,该如何面对他?
空口白牙,老夫才不信你鬼话!
不信也无妨,主子会亲自跟您谈,他还曾说,您将自己这一摊子事管极,以后,也要拜托给你。
主子对您抱有厚望,蔡公公,您可得将身子养棒棒。
檄文公布,确实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替宸王惋惜,心中暗骂崇景帝,看到最后,纷纷沉默了,帝王印,做不得假,桑家没有杀宸王,那其他罪责
尤其是靖京城中,一些人回想起那场维持数天风沙,间谍郑墨儒和老帝师积攒一些信件,在那段时间里,被风沙吹得满城跑,看到人可不少。
那时只是将信将疑,宸王案翻出后,帝王都为桑家作证了,想来,是不会错。
在大靖人心中,靖王府桑家与宸王不是一个等级,桑家世世代代守护大靖,事虽有些嚣张,可对百姓,是真,崇景帝罗列所有罪责中,几乎没有与百姓相关。
可百姓也有弱点,没什么学识,容易被人怂恿,桑家人押往刑场那天,被砸了多臭鸡蛋,说实话,心寒得很,可再心寒又如何,该护还得护。
皇室能鼓动百姓仇视桑家,桑家也可以鼓动百姓,为翻案一事出力。
檄文公布后,桑白诀布下暗手,一直在给百姓洗脑,民间关于桑家讨论声,越来越大,朝中没有多少官员出来阻止,呈现出一种放任态度。
倒是还有一些刺头上窜下跳,朝堂上想提醒宣德帝,被其他官员声音盖过,想私底下见陛下一面,又被温顺阻止。
蔡浊看到这一切,翻著白眼,飘然走过。
温顺忍笑,紧随其后,总拿话点他,蔡浊都快被烦死了。
桑晴晓奇城中有哪些是桑白诀暗桩,经老藤观察后,一个个小人物汇总出一个地点地下城!
难怪!
也唯有它指挥动城中三教九流,也唯有三教九流,才能在短时间内将消息传播开。
这段时间,桑晴晓一边在熟悉翻案证据,一边在等著温顺告诉她,时机成熟。
她心中有预感,就在这几天。
穿什么呢,定是丧服,明目张胆为桑家穿一次丧服。
老藤觉得丑,全城瞩目大事,得让自家小姑娘,哪怕只是一件素服,也得穿得漂漂亮亮。
此事老藤包办,桑晴晓根本劝不住,也不知他从哪里拿来一沓服饰画稿,让她选。
桑晴晓认真翻看,感叹老藤有分寸,没有因为看,而忽视了其用途,还是选了件最素,并提出了自己要求。
将靖王府家徽,绣在衣服上吧,醒目一些。
老藤担忧道,要翻案,就得敲鸣冤鼓,一旦敲了鸣冤鼓,你得先受三十大棍,虽有符护你,可你是女子,经此一遭,名声不听。
名声是最累人东西,我一捉妖师,何须在乎这个?等此间事了,咱们就去黑焱城,若黑焱城待腻了,再去其他地方玩,听不到这些议论声。
这日,桑晴晓正如常关门,门外停了一男子,席帽遮面,瞧不清长相,可桑晴晓就是觉得他形体有些眼熟。
视线下移,看到了那分明骨节。
桑晴晓侧身将人让了进来。
关上店门后,将人领到四方桌旁,对方还不乐意。
左相都能进你家小院,我为何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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