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姐大床上的被窝很暖,何姐的身体既暖还软。
早上醒来时,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何姐已经快做好饭:“起床洗洗,咱们得早点出门。”
疯狂之后是清醒,清醒之后就知道了要脸,我蜷缩在被窝里不好意思起来:“姐,我……”
“你什么你,放心,姐不会緾着你不放的,胆小鬼!”何姐嗔我,脸上不但有娇羞,还多了明艳。接着又口花花,“年轻,身体棒,感觉就是不一样,搞得我浑身都是酸的……你呢,什么感觉?”
我:“……”
坐上餐桌,何姐给我剥鸡蛋:“多吃两个,累着了吧?给你补补。”
她说得自然,但听在我的耳朵里,感觉特别暧昧。
“怎么,有一种负罪感?”看我低头扒饭,何姐又腻腻地撩拨。
我不抬头:“你图什么啊?”
何姐哼出一句戏词:“不图金,不图银,图你个人就够!”又说,“我喜欢老牛吃嫩草不行吗?”
收拾了碗筷,我坐在那里,看何姐坐在床边打扮,脑子里又一幕幕倒放夜里两个人的颠鸾倒凤。
唉,良宵苦短。
雪下得不小,好在车还能开。
何姐坐在副驾上幽幽开口:“我给你把钥匙,啥时候想来了自己开门,我不怕,但你年轻,上升的空间很大,得注意一点……”
怕认识的人看见,我和何姐早早出门赶到单位,没想到高佳佳正在办公室打扫卫生,我和何姐牵着手进门,三双眼睛对视……你脑补一下接下来我们怎么开口吧!
高佳佳最年轻,反应却是最为机敏:“秦哥,你是生怕何姐被雪滑倒啊。”
——人家没问:你们两个是怎么一块来的?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但我知道,这时候这个丫头脑子里净是问号和不健康的画面。
周末,我们党政办四个人搞了次“团建”,我出钱,在八柳树最好的饭店开了一桌,除此之外,我还买了两套化妆品,一套给何姐,一套给了高佳佳。
我要让有的人“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何姐怕我工资不够花,要拿钱给我,我给她看了手机银行上的余额,她都看傻了。
9.
经济发展报告是我写的,吴杰锋又把落实的事交给了我。
——干好了未必有功,干不成必定有过!这家伙的算盘珠子打得精着呢。
我一个人带了藤编样品坐上了南下的列车。
花城火车站站前广场,前边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衣着得体,大概是腿脚有点不利索,走得有些蹒跚。
突然,两个长发、穿花格子衬衫的小子一前一后堵住了老人,嘴角有撇小胡子的家伙横眉立目:“老头,借点钱花花!”
老人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包。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有两件花格子衬衫围了上去。
一个寸头去抢老人身上的包,老人不给,又上去两个人,有的推、有的拉,要从老人身上把包硬着抢夺走:“老东西,乖乖听话,否则可别说哥们不客气!”
看着老人被拉得趔趄着几乎要倒下,我头脑发热,放下身上的东西冲了过去。
小胡子迎上来:“滚,别管闲事!”并伸手向我的上衣兜里掏,那里有我的身份证、工作证和钱包。我右手如电,握住了他四个指头,小胡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神经末梢传过来的疼痛已经让他不由自主撅着屁股弯下了腰:“哎哟哟哟……”
紧接着,我一个撩阴腿,把身后另一个花格子也踹翻了。
堵老人的两个货也冲向我。
我根本就不给他们一点机会,冲拳、摆拳……一息之间,这两个人也躺下了。
我们被带到治安室,负责的是个头大脖子粗的矮胖子,制服勒在身上绷得紧紧的,露着肥腻腻的肚皮,他不耐烦地看着一众人:“怎么回事?”
小胡子恶人先告状:“焦哥,这个外地佬打我们!”
老头站出来说话:“他们四个抢我的包!”
胖子伸手止住他们,立着眼看我:“哪儿来的?身份证?”
我掏出证件递上去。
胖子翻看一眼:“江北的?江北的来我们花城干什么?”
听我大概说明来意。
胖子脸上带着不屑:“就你这样的,也来花城做生意?你把花城当成什么了?就你带这玩意儿谁要啊?”
“先蹲在那里,调查清楚再说!”胖子以一种对嫌疑人的口气斥喝。
被抢的老头不乐意了:“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你说一下什么样的人才能来花城做生意?你凭什么坏人不管,却逮着好人一个劲地盘问?你到底是警还是匪?”
胖子打量了老人几眼,收敛了在我面前的嚣张:“你是干什么的?”
老头从身上翻出一个小纸片:“上边这个是我女婿的电话,我女婿是你们同行,下面是我儿子电话,我倒要看看,明明是我们被抢了,你不处理嫌疑人,非要咬着见义勇为的好人不撒嘴?莫不是你们合着伙的?”
胖子涨红了脸:“老头,你不要瞎说!”
伸手接了老头的纸片,用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电话通了,对方的声音很沉稳:“花城公安局,你是哪里?”
老头上前抢过话筒:“我是你老丈人,在火车站被抢了,你们的人又把我抓了……”
电话那边声音陡然高了八度:“爸,怎么是你啊?你被抓了!谁抓的你?让他接电话!”
老头把话筒交给胖子:“给,你说吧。”
胖子都快哭了,他打着立正起身,一连声地解释:“领导,没有抓人,就是误会!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叫焦德江,我是辅警,编号是:xxxx!”
不一会儿,两辆闪着红蓝灯的车先后驶来,先到的瘦子冲后来的国字脸打立正敬礼:“局长同志,我是车站地区负责人张武才。”
国字脸没理他,大踏步进了治安室,伸手去扶老头:“爸,都说了不让你一个人出远门,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打电话让我们接你啊?”
老头脸色更加不善:“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多忙啊!问问你这些手下,我这个被抢的人,还有这个见义勇为的小伙子能不能走了?
你要是真有心,就下点功夫把江城的治安搞上去,你看这火车站人来人往的地方,都成什么了?受害人被盘问,抢人的和治安室的人称哥们……”
治安室里所有人的脸全绿了。
老头放完了炮,过来拉上我:“小伙子,咱们走。”
又指国字脸:“你不用管我,把你这一亩三分地管好比什么都强。”
老头路挺熟,七绕八拐就离开了火车站那片多事之地。
该分手了,老头说:“小伙子,谢谢你啊!”又好奇地问:“你真是干生意的?你背这么多东西都是卖的?”
我也不隐瞒,大概说了自己的想法。
老头来了兴趣:“这么说,你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也是江北人,年轻时候来了花城……走吧,跟叔走,住叔家里,我老了,帮不了你,刚才那个是我姑爷,我不待见他,我儿子还成。
到家里你跟他唠唠,说不定他会给你出个主意……儿媳妇带孙女出门旅游了,没什么不方便的。”
恭敬不如从命,再说初到花城,人生地不熟,跟着老乡至少能熟悉一下情况。
看我不作假,老头也很高兴:“我姓贾,十七岁跟着父母离开江北,再没有回去过……对了,我儿子是花城市商务局副局长,你们应该有得聊。”
这可真是个让我为之振奋的消息。
老人的儿子回来了,我主动从身上掏出身份证、工作证。
老人的儿子接了,反复看了之后确认:“你是政府工作人员啊?”
又伸手示意我入座,听我说了来花城的目的,又看了我带来的藤编样品,贾副局长来了兴趣:“哟,这个是包吧、这个是篮子,藤条还能编出这么漂亮的玩意儿……”
我介绍:“贾局长,这些都是小东西,咱们还有藤床、藤桌,这个是我带来的藤椅,您坐一下,不仅舒服,还不会因为久坐压迫坐骨神经和腰椎,这个季节天热,坐上去透气性好,很舒服,到了冬天,再加上一个棉垫就行了。”
贾副局长围着藤椅转了一圈,又坐上去感受一下:“嗯,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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