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月往谈宴脑袋上连砸三瓶酒,铺天盖地的恨意将她的理智磨灭。
她恨一切,恨精虫上脑在外花天酒地的丈夫,恨疯癫阴暗举止常的儿子,更恨无能为力,只敢恃强凌弱的自己。
她不是荧幕上风华绝代的国际影后,只是个被痛苦婚姻荼毒残害的可怜女人。
眼前刺目的血色短暂唤回林素月的理智,她崩溃大哭,伸手试图擦掉儿子满脸的血。
对不起小宴!
林素月伸手用力捧住儿子的脸,哭得狼狈、哭得狰狞。
妈妈不该打你,可我真的要疯了!人人都要逼死我啊!所以你底为什么不能体谅我的难处,就算稍微懂事一点也啊!
话最后,林素月看著眼前这张和谈峥有七分相似的脸,无意识就将长尖的指甲刮进谈宴的皮肉里,抬起手又扇一巴掌。
谈宴坦然接受这场无休止的施暴,他的表情从头尾都是温润柔和的。
痛麻木没知觉,早就习以为常。
林素月疯完以后,谈宴的伤口还没处理,就被谈峥的助理拖进会客厅。
谈峥刚从豢养情妇的别墅里回来,锁骨上还留有暧昧的痕迹。
走的时候太急,领带都忘记拿走。
佣人倒了杯热茶呈上来,谈峥面无表情扫了眼被助理架住胳膊,勉强站起来的谈宴。
林素月发疯的时候从不留情,谈宴被打得差点儿没半条命。
本身就是个养在内院以供观赏的花瓶,林素月很多愚蠢的为都坏规矩了,长此以往,把谈峥为数不多的喜欢磨得一干净,距离夫妻人上次同房,经有大半年了。
看著谈宴浑身的伤,谈峥冷笑著,只觉得打得。
林素月把他最满意的作品养这副混蛋模样,可他又有什么办法,歪了的苗子扶不正了,不如顺其自然,或许那堆私生子里也有出色的孩子也未可知。
同样是抛头露脸的戏子,林素月的儿子当得了继承人,那其他花瓶诞下的种,自然也要给机会。
谈峥的语气意外平和:这种事做就做了,为什么不处理干净,还留他造谣生事的机会?
谈宴沉默不语,垂眸盯著地板发呆。
他眨眼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闭眼后睁开所看见的世界对他言是越来越模糊不清。
他忽然有些恐惧,强忍著不去眨眼,只要不闭上,视力就不会变糟糕。
你的名字在市影响力有多大你不清楚吗,哪怕公关团队以最快速度替你把热搜撤下去,可有多少双眼睛看过那些视频谁能保证,难道得跟你学,把他们的眼睛一个一个都挖了是吗?
谈峥在说什么,其实他听得不是很清晰了,因为看不清口型,哪怕人就站在面前。
这件事我经尽力替你去处理,外面多少家媒体盯著,短短几个小时就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你的为太过恶劣,影响的不仅是你外公的选举,还有亚婖团的名声!
谈宴睁著眼,却经陷入黑暗。
他不动声色抬起头,脸朝向谈峥的大致方位,面上没暴露出任何破绽。
瞎了,应该是头部受创造的,不知道能否治。
在不确定因素前,他必须稳住。
如果谈峥知道这件事,第一时间不会想著如何帮他治疗,是如何抛弃这枚棋子。
你现在尽量不要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私下想办法找那穷鬼拿调解书,不管用什么手段,让他改口供,删掉交平台上所有动态。
做不,就滚出国,别污了谈家的名誉。
这些事,谈峥轻易举能替谈宴完。
他不去做。
林素月这女人是越来越烦,随便找个借口送走她唯一的儿子,算是教训。
谁让她不知歹,亲手把儿子培养个猪狗不如的怪物。
谈峥走后,林素月也不想继续待在这个晦气的婚房。
独留谈宴一人,暗中请来信得过的医生做检查,疗伤。
经过检查,他视神经损伤引起,这种症状可能是暂时,也可能是永久性,医生也不敢轻易保证。
能否治愈,谈宴并不关心。
比起他的身体,他更在意的是礼堂内郑梦妮看他的眼神。
还真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啊。
谈宴倒在床上,嘴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从喉咙溢出低低柔柔的浅笑,神态中多了几分温和缱绻。
她竟然,都肯花心思来算计他了。
真的很。
他欣然接受她的阴谋诡计,毕竟这也算是一种情趣。
郑梦妮第一次跟他作对,他又怎么舍得让她输。
只不过,谈峥是铁了心要将他送出国。
他走以后,小妮被人欺负可怎么。
所以在此前,他得替她铺路啊。
据安插在医院里的眼线来报,叶冰然的身体有所转,彻底醒来指日可待。
那人心思,是个不惹的硬茬。
两人的身份又被郑家摸清了,倘若叶冰然醒过来,欺负小妮、算计小妮,远在国外的他又不能第一时间赶回来保护小妮
谈宴思量片刻,因血过多苍白的脸,愈发阴狠。
住院部,病房内。
陈戴著口罩,深深看了眼病床上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的叶冰然。
他不清楚这个手无缚鸡力的女孩子究竟怎么得罪了人,上头三番次要他的命。
叶冰然的生命力也确实很顽强,被整这么多回,还留著气。
陈不敢耽搁时间,依照谈宴的吩咐,将大剂量毒品注射维持叶冰然生命的营养液里。
等他醒以后,只会发现
活著,还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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