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勃然大怒,上前抱起痛昏过去的白泽便走向西厢房。
梵荼本不想解释,可还是冷冰冰开口道:“我只是想帮她,并非要伤害她。”
“她是我妹妹,我们的家事就不劳你这个外人操心了!不过你最好盼着她没事,否则我一定找你算账!”
望着帝江和白泽的背影,梵荼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
好像这所谓的兄妹关系,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纯洁。
白泽昏迷了整整一日一夜,她醒来后只记得自己是和林公子在合欢树下品茶的时候忽然头痛。
“白……”帝江端着吃食推门而入,看到白泽醒来,差点喊出她的本名。
“浅儿,你醒了。”
他将吃食放下,然后抬手给这房间设下了一道隔音的结界,这才放心的坐在白泽身边。
“你昨晚都吓死我了,要不是我听见你的叫声跑了出去,还不知道那个姓林的要把你怎么样呢。再说那么晚了,你怎么会和他坐在一起啊。白泽?白泽?”
白泽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脑海里不停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头痛不止?
还有那些突然涌入她脑海里的画面,为何那般真实?
可她不是已经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了吗?又为何会看见那些画面?
她捂着脑袋拼命地想,可越想就越头痛。
她大口喘着粗气,惨白的嘴唇不停颤抖着。
“白泽!”
帝江见状赶忙用灵力让她强行镇定了下来。
白泽身子一软倒在了帝江的怀里,帝江立马心疼不已,“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家伙对你做了什么!”
可白泽却摇摇头,只虚弱地说道:“那个林余林公子绝非普通灵兽,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儿。”
“好!明日一早我便去另寻住处,只是把你独自留在这儿,我也不放心啊,那个林余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帝江一想到那个家伙就觉得厌恶至极。
“放心吧,他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只要我谨言慎行想必他也不会为难我。”
白泽深呼吸几口气,方才她终于想起了头痛前发生了什么。
她接过手帕时不小心触碰到了林公子的手指,所有的一切就发生在顷刻之间。
夜深,她拿出那条烟墨色的手帕,月光之下,依稀能看得见上面绣着一朵合欢花。
一夜过去,旭日初升。
帝江早早便出了门,离开前还特意找到正在树林里施法劈竹子砍树木的梵荼,警告了他不许去打搅白泽养病,这才放心离开。
梵荼不屑地瞥了一眼帝江的背影,冷哼道:“真是只臭鸟,只会叽叽喳喳叫个没完。”
说罢,他便将一地摆放整整齐齐的竹条和树干挥手送到了小院里。
而后梵荼又将院子里那些帝江的杰作拆了个一干二净。
他的眼里可见不得脏东西。
随后又亲自动手在院子里修了一座清雅别致的四方木亭,又在合欢树不远处开辟了一方绿意盎然的花坛。
不出半日的功夫,这院子便从惨不忍睹变为了世外桃源。
整个期间白泽都在西厢房打坐调息,等她走出院子,不免被眼前焕然一新的景色怔住了。
“白姑娘?你可好些了?”
梵荼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汗水浸透了衣料,将他健硕的肌肉暴露无遗。
白泽赶忙撇开了眼睛,“昨夜不过是旧疾复发,现下已经无碍了,多谢林公子关心。”
“无碍便好,否则你那兄长非与我纠缠个不死不休。”
“林公子,这条手帕我已清洗洁净,现在物归原主。”
白泽伸出两根手指捻着手帕的一角递给梵荼,可梵荼却说道:“来日姑娘和令兄搬走了,只怕我们日后再无相见之日,姑娘便留着这手帕吧,就当在下的送别之礼了。”
一听这话,白泽当即睁圆了眼睛看向梵荼。
他这是同意放他们一马了?
白泽欠了欠身,道:“小女子谢过公子大义。”
两人不再多言,白泽道了谢便往西海而去。
比起在那院子里和梵荼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西海边更让她舒服些。
除了渔村的老族长对她这个外来者十分排斥之外,其他渔民和渔妇都十分善待她。
而自从那日头痛之后,白泽的灵力恢复极快。
她也曾试图寻找原因,可思来想去都觉得和梵荼脱不了干系。
就此白泽每日运功调息半日后,不是到西海边和渔民渔妇们闲谈畅聊,就是寻些颇有灵根的树枝,用来雕刻些小玩意儿送给渔村的小孩子们。
她还为自己雕刻了一支合欢花木簪,插在发髻上,素雅清丽。
每当梵荼坐在木亭摇扇品茗,正巧就能看到白泽专心雕刻的模样。
合欢花随风飘落,美人头戴合欢木簪倚窗雕刻,宛如一幅绝美画作。
这样闲静平淡的生活,梵荼从未有过。
日子一长,他竟有些贪恋。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将白泽留在这个院子里,这样无论他何时回来都能享受这样的时光了。
白泽不知他心里的想法,只专心手上的动作,就这样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这日,白泽像往常一样运功后打算出门,可就在她即将开门的一瞬间嗅到了一丝不善的气息。
她连忙警觉地将房门关好,而后便走到窗前,只透过一条缝隙看向院子。
只见一个打扮美艳的女子正和梵荼坐在木亭下,柔弱无骨的玉手还时不时地抚摸着梵荼的肩膀。
但白泽只看得清他们的身影,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似乎是设下了隔音的结界。
“梵荼大人,你是打算在这儿过一辈子吗?这么久了竟也不回去看看人家?”
“让你办的事,你办完了吗?”
梵荼一把抓住司芷的手,强行按在了桌子上,以防她继续动手动脚。可在白泽的视角看来,这分明是一对郎有情妾有意的璧人在打情骂俏。
司芷娇声叹道:“哎,说来也怪,白泽逃出冥渊后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派出了灵界所有探寻灵气最厉害的灵兽也寻不到她。若不是她法力高强能隐匿灵气,那便是早已死透
了。”
“除非仙界不再继续寻找,否则我绝不信白泽已死。”
梵荼松开了司芷的手,俯身挑起她的下巴,眼底透彻一股彻骨的寒意,声音低沉道:
“就算……就算白泽化作白骨,化作齑粉,化作血水,你也要将她给我带回来。”
“明白。”
司芷从来没有见过梵荼这么认真地对待一个女子。
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似乎都显示着他对那位传闻中的白泽有着一种莫名的执念。
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司芷想问出口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响起。
梵荼手指轻轻一动,大门便缓缓打开。
一个粉刁玉琢的小姑娘站在门口,声音甜美地问道:“请问,白浅姐姐住在这儿吗?”
白泽透过缝隙看到了萤萤,心中暗道不好。
司芷见这小姑娘心性纯洁,简直是上好的补品,当即走了过去,一脸渴望地大量着萤萤。
“小姑娘,你刚刚说找谁?进来慢慢说。”司芷说着便要强拉萤萤进来。
可小孩子的直觉最是敏感,这个长相艳丽的姐姐一靠近萤萤,萤萤便觉得害怕得很。
她奋力挣扎着,活活被吓得哭了出来,嘴里不停地大喊着白浅姐姐。
司芷见这小姑娘不肯就范,立马准备现出原形活吞了她。
“不要!”
白泽不知何时从屋里走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推开了司芷,又顺势将萤萤护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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