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送我,我腳下一歪,身子竟然軟軟的幾乎要站不住,他伸手撫上我的胳膊,我身不由己地歪倒在他的懷裡,雙臂不受控制地攀住他的脖子。他試探着吻我,我反應激烈,幾乎是完全地失控。
他的辦公室里有套間,他的床很軟,他人很辣。
就在我幾乎被他剝光的時候,我強自硬撐着沖自己的手臂上咬了一口,疼痛讓我瞬間清醒了很多,我一個撩陰腿把他從自己身上踹了下來,胡亂穿起衣服摸着電話撥通了110。
4.
我和那個畜生一同被帶到警局,
「同志,這肯定不是強姦啊,就算我們是不正常發生關係,頂多也是交易,我給他介紹客戶,他陪我睡覺,我們是互取所需!」很明顯,這個人很清楚強姦和交易之間各是什麼樣的後果。
儘管我竭力指控,可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這個時代,他說的那種幾乎可以說是很尋常的情況。
民警同志也很不好甄別。
我從兜里拿出一個杯子:「這上面有他的指紋,我請求對殘存咖啡進行檢驗!」
這是我出來時偷偷裝進包裡面的。
他心虛了:你個戝人,竟然這麼有心機,我饒不了你!
他被戳破謊言,歇斯底里沖我發狠。
有錢人的生活我想象不到,有錢人能力大到我遙不可及。
有人出面找我勾兌:唐小姐,如果您肯簽下諒解書的話,可以給你20萬!
我不為所動。
對方是律師,不僅專業而且很善於詭辯:江小姐,就算是你一意孤行把我的當事人釘死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
我的當事人可以擺平很多問題,比如說減刑、緩刑……更何況他並沒有得手,你再考慮一下?如果嫌錢太少的話,你完全可以再提。
再說了,你們這個行業,很多人都認可這種規則的,請允許我以小人之心揣測你的初衷,不是有那麼句話叫「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背叛的籌碼太低,女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受到的誘惑不夠」,我建議……
建議你瑪了個B,我把一杯子水潑到這個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看起來道貌岸然的訟棍臉上。
艷姐來家裡找我了:妹妹,姐本來是幫你的,誰知道卻差點害了你,這上面有兩萬,算是姐給你壓驚!
還有你剛畢業,以後還要談朋友,結婚,事情張揚出去對你將來都沒有什麼好處,聽姐的,這事就算了吧,拿了這些錢,你也不算吃虧。
可我就想犯一次軸,較這個真。
又有一個女人找我了,陪着她的是我們人事經理和主管蛇精。
人事部經理語重心長:小唐啊,你還小,巴總在江城很有能量的,這頁揭過去,大家還是朋友,以後在江城發展他還能幫你助力,我是過來人,有些事情況還是不經意氣用事地好!
女人滿身貴氣,卻是使着小意兒和我說話:妹妹,我就直說了,老巴是我老公,我早就知道他有時候比較渾,誰讓妹妹你長得哪知可人讓他一時衝動……姐求你抬抬手,放他一馬,姐給你賠禮成不?
看我油鹽不進,女人的大餅臉悠地又變了顏色:「小浪蹄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娘在江城混社會的時候你還在你媽懷裡吃奶的吧?信不信我找人輪了你。」
我直接起身走人。
四眼和那個肥豬一樣的婆娘說的話被我放到了自媒體平台上,整個事件不v也被我完全曝光在公眾視線里。
幾乎沒有人想到我會是這麼軸的一個人。
輿論大嘩,絕大多數網友都對我表示了犚問、關心和鼓勵,也有別有用心的人說些類似「女人無所謂正派」的小話,我充耳不聞。
最終的處理結果出來了,那個王八蛋按強姦未遂處理,我這邊的事剛完,天上人家大酒店內部又開了鍋:多名女員工站出來舉報老巴以引誘、威逼、迷醉等手段對她們實施過非禮!
加上小四眼和他老婆加持帶來的反面效應,他最終領了5年零8個月的刑期。
蛇精本來要讓人捲鋪蓋走人的,可鋪天的流量關注讓所有人都不敢對我動手了,接下來的情況讓很多人又吃了一個大瓜。
5.
警局來人把艷姐帶走了,我也跟着到警局再次做了筆錄:我和艷姐是如何熟識的,她對我說了什麼、做過什麼?完事了,一個上了年紀的阿姨送我出來,向我伸出手:「小姑娘,你是好樣的!」
我傻傻地問:「艷姐因為什麼被帶進來的,她也是受害者啊?」
阿姨恨鐵不成鋼地斥我:「你眼裡還能不能有個好賴人?」
原來,艷姐才是害我的始作俑者。
據老巴交代,艷姐曾經是在天上人家工作的「公主」,後來被金主帶走做了金屋藏嬌的小三,但被金主的原配老婆知道了,把她打了一頓攆了出來,金主不忍,托人把她安排到了這個售樓部。
賈總是老巴的朋友,也是天上家人的常客,也認識當年的天上人家的當家花旦艷姐。
艷姐正愁出不了單,就主動向賈總提出自己可以提供「增值」服務,雙方一拍即合,於是就成就了艷姐之後的月月銷冠。
艷姐服務的不僅是賈總,還有N個在她這裡買房的趙總、錢總、孫總、李總,她身上的傷嘛也是真的,那些人里也不乏惡癖的人。
老巴的圈子很廣,也聽說這個售樓部里有我這麼一個油鹽不進,常在河邊走就是不濕鞋的素人。
欲望之下,讓這個色皮多了征服的惡趣味。
他的所有邀約都被我拒絕之後,艷姐給他出主意:以情動人,感動我、打動我,給我介紹客戶,然後等着我主動上門。
也就是說,他們早就對我布下一個局。
我瞬間冷汗涔涔。
「那她家裡呢?她說她爸爸破產,欠下巨額債務,家裡全指着她的收入生活?」我問。
「她高中的時候就和社會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胡混,離開學校後都是出入在酒吧、歌廳,之前就有提供色情服務被打擊過的案底,她家裡人多年都聯繫不到她了。」
天啊,她竟然以貴人的形象出現,卻最終把我推進火坑裡的那個人。
6.
樹欲靜,而風不止。
我打起精神重新回到崗位上。
這個世上不總是有好人也不總是有壞人。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努力學習業務知識、練習營銷話述,靠着自己實打實的能力和水平接連出單。
但主管蛇精依然看我不順眼,每每周例會、月例會上總是指桑罵槐:「我們做業務的首先要做人,不要靠着歪門邪道、不知道廉恥的手段賺那些不明不白的錢!」
艷姐已經進去了,警局也已證明我是受害者,這是刺撓誰呢?
時間久了,這工作越來越不順心。
手裡還有幾個准客戶懸着,這樣走了會損失一大筆提成。
看我怏怏不樂,一向和我不大兜搭的秦雅麗姐約我:「走,一起吃飯,我請客。」
幾杯江小白下肚,不勝酒力的我倒出滿腹的苦水:「姐,我看我是干不長了……」
「切,你說的是那個姓楊的熊娘兒們吧,怕她幹啥,她不就是仗着是人事經理那個糟老頭子的『情』兒,你這身條、這臉盤咋着不比她強,人老珠黃的,姐給管銷售的秦副總招呼一下,保你沒事。」
靠,這又都是什麼鬼?
我私下裡又向其他小姐妹打聽,大家心照不宣卻又諱莫如深。
7.
下班回家,騎着小電驢走到半道,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擋住了我的去路。
居然是艷姐!
有恨嗎?有,但看着她憔悴、消瘦的樣子又平生很多憐閩。
「蛇精、秦雅麗比我還壞,你要小心!」沉默半晌,她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你不適合幹這一行,還是早點辭職走人吧。」
老娘憑什麼信丫的,你害我還不夠慘嗎?我就差大耳刮子乎上去了。
「信不信由你,你很快就會看到結果的。」艷姐甩一下剛過耳的短髮,竟自走了。
人事經理找我談話了,這個半大老頭子眼裡滿是關懷:「小唐,聽說這段時間幹得不是很開心?我是關人事的,你應該早點找我說一下嗎,很多問題我還是能夠解決處理的。」
他突然把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上,順勢下滑,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掠過高聳位置。
我噁心得差點吐出來,這老邦菜,也不是一根好蔥。
接下來是管銷售的經理,一個比女人還白淨,還媚氣的偽娘約我,他比着蘭花指白話:聽說這段時間你工作一直不錯,可你們主管總是針對你,我找你了解一下情況……完了咱們一起吃個海鮮、喝兩杯Marsala怎麼樣?
我剛忍着膈應坐下來,他就迫不及待地要給我看手相。
這他麼的都是什麼鳥兒!
老娘的名頭還不夠猛嗎?
7.
還沒有等我想出應對兩個領導的對策,有人出手了。
某天中午,消防警報突然響了,正午休的人們驚慌失措地往外跑,但人事主管辦公室的門不知道被誰從外面拴上了,聽到裡面的呼救,有人過來幫着把門強行破開了,兩個人幾乎是光着身子跑出來的。
除了人事經理,還有我們主管蛇精。
雖然後來發現火警是誤報,但我們的兩個領導社會性死亡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某晚,江城東區森林公園裡有人「車震」,現場被人拍下並發到了自媒體平台上,雖然畫面經過了處理,但車牌顯示是我們銷售部經理的,還有一張隔窗拍下的特寫,雖儘管模糊,但人臉可辨,男的是車主,女的是秦雅麗。
蒼天啊,大地啊,這都是誰導演的這些大戲啊!
儘管損失了一部分提成,但我最終還是離開了那個售樓部,除了我,還有其他的一些小姐妹。
如今,我坐在電腦上敲打這篇小作文,只想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女孩子們,自尊、自強、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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