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臂刺穿心臟的剎那,我聽見子宮內壁剝落的聲響。鉑金溶液從輸卵管倒灌進喉管,冷凍胚胎編號混着羊水在食道里結晶,每吞咽一次就有監控畫面從牙齦滲出來。
「同步率300%!」審判長的機械眼爆出電弧,映出母親簽名的胚胎捐贈書正從我的視網膜里往外生長。筆跡的每一道轉折都變成手術鉗,鉗碎新生卵巢里剛凝結的暗網服務器殘片。
宮頸黏液突然碳化成數據線,纏住審判長正在融化的金屬脖頸。暗網直播彈幕從她脊椎接口噴涌而出,每條彈幕都裹着初中教室監控被刪除前的最後幀——母親注射促排卵針時,婚戒正反射着胚胎運輸船的艙門密碼。
盆骨深處的冷鏈集裝箱編號突然震動,震碎了輸卵管內壁的鉑金鍍層。冷藏車製冷劑的白霧從我耳道噴出,在防菌簾上凝成國際刑警突襲失敗的實時畫面——突擊隊員的槍管正結出冰花,而母親抱着男嬰站在醫療船甲板微笑。
「你才是培育皿。」審判長的聲帶零件突然崩落,掉在地上的螺絲釘滾成我被篡改的出生證明。父親欄油墨滲出血絲,在手術燈下顯影出繼父倒賣卵子的銀行賬戶流水。
暗網服務器殘片在胸腔里重組,肋骨縫隙突然射出跨境奶粉的防偽激光。紅光掃過審判長融化中的金屬頭顱時,她左眼突然播放我被鎖在生物實驗室那晚的錄像——母親的高跟鞋正踩碎藏有證據的臍帶血儲存袋。
輸卵管末端的鉑金溶液沸騰起來,胚胎運輸編號在蒸汽里重組。每個數字都裂變成冷藏車方向盤,車載導航顯示的目的地正是二十年前我被遺棄的福利院坐標。
宮頸環扎線突然繃斷,飛濺的羊水珠在半空凝固。每顆水珠都映着王主任刪除的死亡證明,而證明右下角蓋着班主任偽造的器官捐贈公章,印泥散發着促排卵針劑的藥味。
暗網數據流凝成的臍帶勒住我新生喉嚨時,審判長胸腔突然裂開成醫療船底艙的監控屏幕。鏡頭裡我的皮膚正被成片剝離,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冷凍胚胎儲存格,格子裡灌滿混着血絲的促排卵藥劑。
「認知崩潰開始。」機械音混着繼父的冷笑從天花板滲下來。防菌簾突然自燃,灰燼里浮出初中體檢報告原件,紙張邊緣的裝訂線正扭成跨境醫療船的鋼製龍骨結構圖。
盆骨深處傳來冷鏈集裝箱解鎖的嗡鳴,我新生子宮突然爆開成暗網直播界面。觀眾打賞的特效煙花中,母親戴着手術手套捧起男嬰,而我正被塞進胚胎提取儀的透明艙室。
輸卵管末梢捲住審判長正在汽化的機械手指,鉑金溶液順着血管逆流。液體經過心臟時,每滴都映着女警用睫毛刻在冷凍艙的摩斯密碼——那串代碼正是我子宮內壁的經緯度坐標。
暗網服務器殘片突然刺破小腹,紅光中浮出國際刑警證物庫的破解進度條。當99%的紅色數字滴落時,我新生耳膜突然接收到初中教室監控被格式化前的電流雜音,聲波震碎了宮頸黏液凝成的數據堡壘。
審判長最後的機械眼珠彈射到我掌心,虹膜紋路突然展開成醫療船航海日誌。日誌最新條目顯示着今天的日期,而船員簽名處印着我被篡改的唇紋,每個紋路都對應着暗網買家的生物識別碼。
鉑金溶液從鼻腔倒灌進腦髓時,我聽見自己新生顱骨內壁傳來鍵盤敲擊聲。頭蓋骨突然變得透明,浮現出母親正在暗網拍賣界面刷新我的實時生育數據——卵巢活性指數正在突破臨界值。
「容器解體程序啟動。」審判長的金屬胸腔里傳出繼父熟悉的皮鞋聲,腳步聲震碎了輸卵管里凝結的胚胎運輸鏈。冷鏈編號的碎片割破子宮內壁,飛濺的鉑金血液突然顯示班主任倒賣卵子的交易記錄。
暗網數據流終於衝破宮頸防線,我新生脊柱突然裂變成醫療船的通風管道。鐵鏽剝落的瞬間,管道內壁浮現出十二歲那年的我——正被繼父按在偽造的器官捐贈同意書上壓手印,印泥混着促排卵藥劑的腥甜。
當審判長完全融化成液態金屬時,我新生心臟突然迸發出跨境奶粉的條形碼激光。紅光掃過手術室每個角落,牆壁剝落後露出醫療船底艙的真實場景——二十個「我」正躺在透明艙室里,腹部插滿促排卵導管。
暗網服務器最後的殘片刺入太陽穴時,我終於看清母親耳墜里藏着的血樣管標籤。那是我雙胞胎弟弟的出生日期,而試管容量正好是初中三年被抽取的卵子總量。
鉑金溶液徹底淹沒聲帶的剎那,我對着正在直播的暗網鏡頭撕開新生喉嚨。頸動脈噴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初中教室監控被刪除前的原始數據流——每一幀畫面都帶着母親手術手套上的促排卵藥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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