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手托着下巴,微微皺起眉頭,沉吟了好一會兒,才一臉認真地對着林寧說道:「二哥啊,咱們這一群人裡頭,就屬你的學識最高了。肚子裡的墨水多,腦袋裡的學問深,那些個詩詞典故就跟裝在你口袋裡似的,隨手就能拿出來用。如今這兩個孩子呱呱墜地,來到咱們這個家,這取名這麼重要的事兒,自然是非你莫屬,就由你為這兩個孩子取名字吧!」林寧輕輕俯下身去,目光溫柔地落在兩個可愛至極的女嬰身上。只見她們粉嫩的小臉蛋紅撲撲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小巧的鼻子微微聳動着,緊閉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林寧盯着她們看了好一會兒,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時而專注,時而游離,在腦海中不斷地搜尋着最合適的名字。
過了片刻,林寧緩緩直起身子,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說道:「這兩個孩子容貌嬌好,粉雕玉琢一般。你瞧她們安安靜靜躺在那兒的模樣,好似閒雲倒影在水中,那份寧靜與美好,讓人看了就覺得賞心悅目。我突然想起唐代詩人杜牧的《齊安郡晚秋》中有兩句詩:『雲容水態還堪賞,嘯志歌懷亦自如』。這兩句詩的意思是說在欣賞自然美景的同時,也能夠自由地吟詠自己的志向、盡情地歌唱心中的情懷。你看那藍天白雲悠悠地倒映在清澈的水中,那畫面,美得就像一幅畫,讓人打心眼裡喜歡。閒暇的時候,隨意吟嘯幾句,抒發抒發心中的情感,日子就這麼閒適自得地過着,別提多愜意了。再看看咱們這兩個孩子,一個就像那潔白無瑕的白雲,純淨又靈動;另一個就好似那潺潺流淌的溪水,溫柔又婉約。她們倆相互映襯,就如同白雲與流水相互交織,那景象,美不勝收啊。依我看,兩個孩子一個叫白如雲,一個叫向若水,你們覺得怎麼樣?」林秀微微低下頭,嘴唇輕輕蠕動着,喃喃地重複着兩個孩子的名字:「白如雲,白若水,如雲,若水……」她的聲音越來越大,眼中閃爍着驚喜的光芒。「好名字,這名字取得實在是太好了!如雲,就像那天空中自由自在的白雲,無拘無束,純潔美好;若水,就像那涓涓細流的溪水,溫柔善良,堅韌不拔。這兩個名字既貼合了孩子的氣質,又有着這麼美好的寓意,二哥你不愧是咱們家最有學問的人,這名字取得簡直絕了!」
林寧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他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兩個孩子,一個叫白如雲,一個叫白若水,這裡面還有另一層特別的含義呢。你們想啊,這兩個孩子出生在那高聳入雲的雪山上,雪,那可是這世界上最純潔無瑕的事物啦。那皚皚白雪,就好似天上那悠悠飄蕩的白雲,輕盈又純淨,沒有一絲雜質;又如同地上那潺潺流淌的流水,清澈見底,靈動而純粹。就如同這兩個可愛的小寶貝,生來便帶着這份純淨和美好。」說着,林寧將那溫和的目光緩緩轉向白玉峰,眼神中滿是詢問地輕聲說道:「玉峰,不知你意下如何?這兩個名字可還合你的心意?」白玉峰一聽,臉上頓時綻開了燦爛的笑容,他感激地看着林寧,連連拱手道:「謝謝二哥才思敏捷,能想出這麼富有詩情畫意的名字!這兩個名字就好像為我的兩個寶貝女兒量身定製的一樣,我自然是十分滿意,兩個孩子的名字就這麼定了!」一旁的袁月明和叢蓉也輕輕點頭,眼中滿是稱讚之色,袁月明柔聲說道:「這兩個女嬰還真是人如其名,瞧那粉嫩的小臉,靈動的眼睛,就像那白雲和流水一般靚麗清爽,這名字取得真是妙極了!」
幾人在客棧中好好地休憩了幾日。客棧里十分安靜,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林秀躺熱乎乎的炕上,每日有溫暖的陽光相伴,又有眾人悉心的照料。她的臉色漸漸有了紅潤,體力也在一天天地恢復,漸漸地,竟如往日一般充滿了活力。這一日,林寧走到林秀身旁,輕聲對她說道:「秀兒,自從你與玉峰成親後,便再也沒回過家鄉了。如今大哥離家出走,到現在都不知去向,爹和娘每天都在家裡唉聲嘆氣,傷心不已,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雪吟妹妹又遠渡重洋去了東瀛,我義父和雲姨娘每天只能守着那空蕩蕩的雲山島,在孤獨寂寞中度過,時常念叨着雪吟妹妹。」 林寧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你們兩人不要再回盛京了,不如回金陵看看父母,再去雲山島替我看看義父!"林秀聽聞家鄉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不禁感慨萬千!只盼能儘快回到父母身旁。
林秀一臉急切地看向白玉峰,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目光中滿是期盼的對白玉峰說道:「玉峰,咱們這便起程回金陵如何?家中老父身體一直欠佳,我日夜憂心,恨不得立刻就回到他身邊盡孝。而且金陵那熟悉的街道、溫馨的宅院,也時常在我夢中浮現,我實在是歸心似箭吶。」白玉峰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他腦海中不斷思索着當下的局勢,片刻之後,緩緩說道:「好吧,讓二哥和袁姑娘、叢姑娘跟咱們一起走吧。路上要是遇到楊岩那個奸賊,我就殺了他!那楊岩心狠手辣,之前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若讓我碰到他,定要為那些被他迫害的人討回公道!」
林寧站在一旁,微微低頭,暗自思忖。他心想楊岩等人害怕長白山發生雪崩,以他們那膽小如鼠的性子,一定不會再冒然進山了。這些人極有可能折返回盛京,畢竟盛京有他們的勢力,在那裡他們能找到庇護。現在不妨陪秀兒和玉峰到盛京,然後他們夫婦兩人回金陵,我和兩位師妹在盛京城中尋找楊岩的下落,說不定能將他一舉擒獲,為武林除害。打定主意後,五人來到集市上挑選馬匹。他們在眾多馬匹中仔細打量,挑了又挑,選了又選,最終買了幾匹健壯的馬匹。這些馬匹毛色油亮,四肢粗壯,一看就是久經訓練的良駒。五人翻身上馬,馬鞭輕輕一揮,駿馬便撒開四蹄,向南奔馳而去。一路上,他們風餐露宿,渴了就喝山間的清泉,餓了就吃隨身攜帶的乾糧。第三日,一行人經過一個狹長的山谷。還未進入山谷,便能感受到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山谷裡面怪石嶙峋,那些石頭形態各異,有的像張牙舞爪的猛獸,有的像面目猙獰的鬼怪,險峻異常。山路崎嶇蜿蜒,突兀不平,馬蹄踩在上面,發出「噠噠」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陷入石縫之中。
突然,從山谷上面飛射下來無數箭矢和石塊。那些箭矢帶着尖銳的呼嘯聲,如同一條條奪命的毒蛇;石塊則像一個個巨大的炮彈,帶着強大的衝擊力。受到了驚嚇的馬匹不斷嘶鳴,前蹄高高揚起,試圖掙脫韁繩的束縛。幾人紛紛拿出兵器,林秀一手抱着白如雲,一手手持長劍,身姿輕盈地在馬背上跳躍,長劍揮舞,帶起一道道寒光,將射向自己的箭矢和石塊一一擊落;白玉峰左手抱着白若水,右手則握着金笛,虎背熊腰地將白若水護在身下,每一次揮笛都帶着千鈞之力,把飛來的暗器擊得粉碎;林寧手持日明刀,刀法如行雲流水,刀身閃爍着寒光,將靠近的暗器擋在身前;袁月朋和叢蓉也不甘示弱,她們手中的長劍上下翻飛,精準地擊落那些暗器。一時間,山谷中刀光劍影,暗器橫飛。
突然,一道寒光如鬼魅般閃過,一枚暗器帶着破風之聲,直直地射向叢蓉的肩膀。叢蓉反應雖快,奈何這暗器來得太過突然,她躲閃不及,只覺右臂處猛地一陣劇痛襲來。定睛一看,一枚散發着詭異藍光的暗器,就像一條貪婪的毒蛇,深深嵌入了她的肌膚之中。「哎呦」,叢蓉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心中瞬間暗叫不好。她闖蕩江湖多年,自然深知這散發着藍光的暗器必然淬了劇毒。那藍光仿佛是死神的凝視,透着令人膽寒的氣息。
一旁的林寧心中一驚,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如同一隻警覺的獵豹。就在這危急時刻,他瞥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塊突兀出來的巨大岩石,那岩石宛如一座堅實的堡壘,在這山谷中顯得格外醒目。他來不及多想,扯着嗓子大聲喊道:「大家快下馬,躲到那塊岩石下面!」他的聲音在山谷中迴蕩,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眾人聽到林寧的呼喊,不敢有絲毫擱。紛紛勒緊韁繩,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腳步匆匆地朝着岩石奔去。幾人迅速躲進了岩石下面,那岩石為他們擋住了外面可能存在的危險,卻擋不住內心的擔憂。此時的叢蓉,面色蒼白如紙,原本秀麗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仿佛擰成了一個疙瘩。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着,顯然是在強忍着疼痛。林寧心急如焚,他的雙手微微顫抖着,迅速撥出她肩膀上的暗器。那暗器上還殘留着叢蓉的鮮血,只是血液透着一抹黑色,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他來不及多想,伸手在自己身上用力撕下一塊衣衫,動作乾脆利落。他迅速為叢蓉紮緊傷口上方,試圖減緩毒液在她體內的蔓延。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和關切,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然而,這毒性實在是太過猛烈。不過片刻功夫,叢蓉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就像是被一層寒霜覆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滴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她的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仿佛是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
就在眾人憂心忡忡之時,從山谷上方傳來了一個女人的獰笑聲。那笑聲尖銳刺耳,如同夜梟的啼叫,在山谷中迴蕩,讓人毛骨悚然:「怎麼樣?中了我的暗器,滋味不錯了吧!你們只要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就把解藥給她。」那女人的聲音帶着一絲得意和嘲諷,仿佛已經掌控了一切。眾人聽了,心中皆是一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林寧聽出女人的聲音是趙清,他不知道這個女魔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林寧緊緊地握着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暗暗思索着應對之策。而叢蓉則咬着嘴唇,強忍着劇痛,心中暗自祈禱着能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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