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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下午，趕在任職時間前，葉晨再次精準卡點回來。
他伸手掀開醫營的帘子，一邁進藥堂，抬頭的瞬間，幾道目光便同時落在他身上。
栓子似乎剛睡醒，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朝他打了個招呼。
葉晨隨意應了一聲，抬眼望去，發現醫營里不見裴觀景的身影，頓時心情放鬆了不少。
然而，正當他暗自慶幸沒看到裴觀景時，說曹操曹操到。葉晨很快便感覺到有一道陰影從他背後籠罩下來。
他緩緩轉過頭看去。
日光太過強烈，刺得雙眼生疼。他微微眯起眼睛，就看見裴觀景正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裴觀景身上穿着的那套白色衣服，是這個時代的軍醫工作服，有點類似現代醫生穿的白大褂，總之看上去一塵不染，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氣質，襯得他更像是淤泥中盛開的白蓮，高潔而不可侵犯。
至於他面上的神情，唔，跟他身上的那套白衣服一樣 「乾淨」，乾淨得沒有任何表情。
葉晨努力從裴觀景的目光中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師父，吃過飯了嗎？」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心裡直罵自己，這不是說廢話嗎？中午剛過，誰能沒吃飯啊？
裴觀景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在進入藥堂側帳的時候，沖他揮了揮手，簡潔地說：「過來。」
裴觀景的聲音平淡，沒有一絲感情波動，但葉晨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裴觀景在高凳上坐下，伸出素淨修長的手指，指向他懷中的三本書，問道：「有想好先學哪一本嗎？」
這三本書對葉晨來說，《百草圖鑑》上的很多草藥他本身就認識不少，《藥理》雖然有些用具和現代醫學所知的有所不同，但原理也差不多，只有這《奇經八脈》一書，他完全摸不着門道。
葉晨心想，自己身上蕭楓給的藥丸還有十顆，之前給蕭楓送去了聯繫信號，也不一定能等來回信。在這之前待在軍營里，自己就像一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哪一天就要 「爆炸」。
而《奇經八脈》中提到了坤澤和信香一事，學習這些說不定能幫到自己。
葉晨垂下眼，黑眸快速轉動，再次抬眼時，他沖裴觀景笑了笑，將手中的一本書拿到面前，指着說：「師父，這本書中內容晦澀難懂，徒兒有些地方不太明白，還請您賜教。」
裴觀景掃了掃葉晨隨意翻過的書頁，目光落在他停留在某一頁極為露骨的男性坤澤脈絡分布圖上。
他冷峻的眉毛微微一動，看向葉晨，聲音中帶着淡淡的質疑：「你對坤澤很感興趣？」
此時，葉晨正指着書頁上坤澤脈絡的穴位點，想要問裴觀景這幾個和他認知中不同的人體穴位。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巧與低頭的裴觀景對視。
一秒，兩秒，三秒。
裴觀景先錯開了眼神。
葉晨這才反應過來，回答道：「這坤澤向來稀少，聽說男性坤澤比女性坤澤還要罕見，徒兒就有些好奇，想了解一番。今日看到這穴位分布圖，就特別好奇，想自己學習一下，不知師父現在有空，能否為徒兒解解惑？」
「哪裡不懂？」 裴觀景沒有看他，盯着坤澤穴位圖上密密麻麻被標註的穴位點問道。
「這個不懂。」 葉晨直接指到坤澤背面穴位分布圖後脖頸往下的一處穴位點，臉上帶着求知若渴的神情。
這是坤澤的信香敏感點，是天乾標記坤澤的穴位點，這裡有着一個獨屬於坤澤的器官，可以散發信香影響天乾，也是調節自身生理代謝的重要穴位，被視為坤澤的第二生理器官。
此刻，看着葉晨一臉純淨，毫無雜念，眼中只有求知慾地指着這個穴位，裴觀景有些頭疼。
這個穴位不管是坤澤還是天乾都有，所以一般人都知道這是什麼。可葉晨卻一本正經地抱着學習的態度來問他這是什麼，裴觀景愣了好幾秒。
怎麼會有人不知道這是什麼？這簡直就像分不清男女性別天乾坤澤一樣離譜。
想到這裡，裴觀景看向葉晨的眼神逐漸變得怪異。
葉晨似乎注意到裴觀景的眼神越來越詭異，下意識後退了半步。他這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嗎？
就在他的手快要堅持不住，快要放下的時候，裴觀景終於默默開口：「這是天命。」
「天命？」 葉晨跟着重複了一遍，滿臉疑惑。
一個穴位竟然叫這個名字？他翻動前面的天乾穴位分布圖，其實之前也看到過類似的情況。
不過針對不同的性別和天乾、坤澤，這個穴位的叫法都不同，所以他才疑惑，想找裴觀景解惑。
裴觀景給了他一個既難以理解，卻又好像能明白一點的答案。
天乾和坤澤是天作之合，乾坤一體，天命己身。
這大概就是 ABO 文中腺體的設定吧！
想起自己妹妹時常抱着手機，突然窩在沙發上傻笑看小說的情景，葉晨心裡莫名泛起一絲涼意。他怎麼就是0不是1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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