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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下午午睡過後，裴觀景一人獨自回到藥堂。
他走進藥堂時，葉晨還在躺椅上愜意地休憩。
陽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在少年身上，少年臉上淺淺的絨毛在光線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細膩柔軟，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他嘴角微微張開，一絲可疑的透明液體正從嘴角緩緩滑落。
裴觀景的目光落在少年懷中半張開的書上，他微微俯身，動作輕柔地伸手將書輕輕取出。翻開一看，正是他之前交給葉晨的那本《奇經八脈》。
裴觀景靜靜地站在葉晨的身側，寬大的身軀恰好擋住陽光，原本明亮的視野瞬間變得暗淡烏黑。葉晨眼皮下的眼睛感受到光線的變化，不舒服地皺了皺眉眼，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裴觀景挺拔的身影，他正站在旁邊，手中翻動着那本書籍。
葉晨低下頭，察覺自己嘴角的痕跡，頓時有些尷尬，趕忙抬手擦掉嘴角的液體，迅速站起身打招呼：「師父，您來了？」
「嗯。」 裴觀景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動作悠然地將書合上，目光落在葉晨臉上，問道：「學的怎麼樣？可有哪裡還不懂？」
嗯？裴觀景不是三天考一次嗎，昨天才剛問過，怎麼今天又問起來。這本書到自己手裡才過去沒幾天，自己哪有那麼大本事，幾天就看完這麼厚的一本醫書。
「不懂的地方還有很多。」 葉晨思索片刻，決定問一個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問題，「書中說天乾和坤澤的信香隨自身周期而浮動，但是可以用藥物控制信香擴散影響他人。」
葉晨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一旁，給裴觀景倒了杯茶，繼續道，「那這若是信香被藥物控制住的話，會不會對自身有影響啊？」
裴觀景抬眼看向葉晨，神色平靜地回答：「自然會有影響。要是長期服用此類藥物，會使得自身信香受到影響，後期紊亂，極易發生暴動。」
「紊亂，暴動？」 葉晨滿臉疑惑，重複着這兩個詞。
「簡單理解為，受信香影響，成為只知道……交合的人畜。」 裴觀景語氣冷淡，說完便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葉晨瞬間呆立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震驚，這…… 影響竟然這麼大！不行，他才不要變成那樣的…… 玩意。
又思索了一會兒，葉晨提出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那，師父可有將天乾和坤澤逆轉的藥物嗎？」
「……」
裴觀景正將茶水送到嘴邊，聽到這句話，動作猛地頓住。
他緩緩放下茶杯，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 葉晨撓了撓後腦勺，臉上堆起笑容，解釋道，「天乾和坤澤體力懸殊，我就想，要是有些坤澤不想當坤澤，想當天乾，那這種藥物是否能幫到他們。額……我就是…… 想問問，師父，我沒有其他的想法。」
不管是哪一個時代，弱者挑戰強者的權威都被視為挑釁。說到底裴觀景也是天乾，就算真有這種藥物，他真的會告訴他嗎？再說，他現在披着中庸的身份，他告訴他又有什麼好處。
少年眉心微皺，白瓷素淨的小臉似乎被瑣事糾結，心裡的想法全部浮現在臉上，十分好猜。
掃了他一眼，裴觀景轉過身，走向藥櫃，臉上露出如竹中清風般淡雅的笑容，淡然道：「乾坤逆轉，大逆不道，天命不可違。」
「啊？」 葉晨愣住，「那，這種藥就是不存在嗎？」
聞言，裴觀景回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語氣篤定：「自然。」
那這樣，他要是長久待在軍營，恐怕不用多久，他只要信香紊亂，就會暴動，到時候……被殺的幾率又又又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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