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何將軍的主帳,葉晨一路快步趕回藥堂,開始煎煮人參。他一邊扇風熬藥,一邊還在不停地思索,這坤澤怎麼會出現在何將軍的營帳中呢?
等到他將藥送到何沐銘的床邊時,樓俞來了。
樓俞悄悄貼到葉晨旁邊,注意到葉晨一直看向不遠處的少年,不禁挑了挑眉,小聲道:「你老看他幹什麼,那是何將軍的美人,你找死啊?」
樓俞的聲音雖小,但如同驚雷一般,嚇得葉晨後背瞬間豎起一長串的寒毛。
兩人的動作不大不小,正巧被正在給何沐銘把脈的裴觀景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隨後他將何沐銘的手輕輕放回被子裡。
「沒什麼大礙了,今天將軍就能醒過來,這幾天莫要用力,等待傷口癒合即可。」 裴觀景說完,直起身子。
「多謝裴大夫。」 眾人紛紛道謝。
劉大夫年紀大了,早早就回到醫營。在場的除了葉晨,都是有軍銜在身的人。在向裴觀景道謝後,裴觀景簡單回禮,便帶着葉晨離開。
而在離開主帳前,葉晨又不受控制地多看了那少年幾眼。
回想樓俞小聲說的那句話,周圍沒有別人,只有身前的裴觀景走在前面。
裴觀景的一雙長腿邁一步,頂葉晨兩步,葉晨只能快走才能勉強跟上他的步伐。葉晨快步走到裴觀景身側,腰間掛着藥箱隨着他的步伐輕輕晃動。
「師父,你知道何將軍營帳中那個被綁着的人是誰嗎?他看起來不像是我們天啟人,倒像是狼族人,難道他就是行刺何將軍的刺客?」
兩人一大一小,行走在人來人往的軍營中,巡邏隊不時從他們身邊路過。葉晨壓着嗓子,努力踮起腳尖,想要湊到裴觀景耳邊說話,動作顯得有些滑稽。
裴觀景放慢步伐,等待巡邏隊走過,這才定睛看向葉晨,神色平靜地說道:「是,也不是。」
「嗯?什麼叫是也不是?」
葉晨滿臉疑惑,裴觀景的回答模稜兩可,他完全聽不明白。可裴觀景並沒有想要繼續解答的意思,冷着一張臉,徑直走在最前面。
從葉晨的視角來看,裴觀景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但他卻總覺得裴觀景似乎哪兒不高興。
夜晚很快降臨,如潮水般悄無聲息地將整個軍營籠罩在黑暗之中。
何沐銘眼皮微微顫動,一旁的馮德立刻快步上前。
「將軍,你醒了嗎?」
何沐銘緩緩睜開眼,環顧四周,映入眼帘的是馮德那滿是黑鬍子的大臉。他轉動視線,四處尋找,終於在自己床邊不遠處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少年如狼崽一般,惡狠狠地瞪向何沐銘,只是那稚嫩柔和的白淨小臉,讓這兇狠的眼神看上去更像是羔羊的無能狂怒。
何沐銘心中覺得好笑,捂着傷口,在馮德的攙扶下,慢慢起身走到穆爾身邊,彎下腰,與他平視。
守着穆爾的士兵早在馮德的眼色示意下,十分懂事地離開了。
「嗚嗚~┗|`O′|┛ 嗷~~」
何沐銘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拿走堵住穆爾嘴中的布條。
「將軍!」 馮德伸手想要制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何沐銘你個王八蛋,怎麼就沒刺死你,讓你這個……」
穆爾說的話,何沐銘一句都沒聽進去,仿佛他嘴裡吐出的是美妙的音符,何沐銘眼角微微彎起,臉側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輕笑。
而一旁的馮德捂住眼睛轉身,暗自嘀咕,真是沒眼看。將軍怎麼就喜歡上這麼個小王八蛋。
「何沐銘,你怎麼就不死啊!還活着幹什麼,你去死啊!」
穆爾的嘴邊因被布條長時間堵着,泛起一圈紅色的暈痕。他憤怒地開合着嘴巴,那一張一合的動作,在何沐銘的視野里竟莫名地極具誘惑。
下一秒,何沐銘伸出大手,如鷹爪一般迅猛地掐住穆爾的下巴,力度之大,迫使他的嘴巴瞬間閉合,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穆爾的雙眼瞪得滾圓,眼中燃燒着憤怒與不甘的火焰,直勾勾地盯着何沐銘。
「你很好,只是很可惜,還差一點。」
何沐銘的聲音很低沉,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低到有些沙啞。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像是欣賞,又像是帶着一絲遺憾。
預感到接下來的場景不太合適,馮德識趣地快步離開了主帳。他一邊走,一邊向守在主帳外的士兵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退後幾步,並且叮囑道:「聽到什麼都當做沒聽見。」
士兵們心領神會,紛紛往後退了幾步,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站崗,仿佛對營帳內即將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嗚~你要 幹什麼?」 何沐銘的大手緊緊捏着穆爾的下巴,使得穆爾只能噘着嘴,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
「你說幹什麼。」 何沐銘突然發出一聲輕笑,那笑聲裡帶着一絲不容抗拒的霸道。
話音未落,他便猛地貼上穆爾的紅唇,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嗚嗚嗚~」 穆爾拼命扭動着身體,想要掙脫這蠻橫的親吻。奈何他的雙手雙腿都被緊緊綁在柱子上,根本無法動彈,唯有一張嘴還能動。於是,他憤怒地咬緊牙關,狠狠地咬上何沐銘的唇瓣。
瞬間,鮮血順着兩人的嘴角緩緩滑落,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何沐銘抬眼,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伸出手指,輕輕擦掉嘴角的血跡,隨後,像是被這反抗徹底激起了征服欲一般,更加瘋狂、更加肆虐地吻上穆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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