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爾最近的孕吐反應越來越嚴重。何沐銘請裴觀景來看診,裴觀景診斷後說,是因為軍中天乾的信香混雜,與正在懷孕的坤澤信香相互衝突,所以穆爾的孕吐才會比一般懷孕的坤澤還要嚴重。
裴觀景給穆爾配了藥,這是一種坤澤用來隱藏自己信香的秘藥,沒有副作用,即便坤澤沒有懷孕也能服用。
葉晨一邊磨藥,一邊聽裴觀景講述這丹藥的藥效,心裡不禁打起了小算盤,要不自己偷一瓶?
記住這些藥方對他來說難度不小,藥材是裴觀景自己抓的,藥量也是他親自稱量的,自己又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想偷學也學不來。只好想着怎麼偷。
「葉晨,把這些藥磨碎。」 裴觀景的聲音傳來。
「是,師父。」 每次遇到這種需要體力的活兒,裴觀景才會叫上他。
裴觀景微微抬眸,看着葉晨低着頭默默磨藥的樣子,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這次配的藥都是雙份,裴觀景想着葉晨的丹藥也快用完了,既然如此,便打算送他一份,不過這機會還得葉晨自己把握。
一個個如黃豆大小的藥丸在木板下搓制出來。葉晨趁裴觀景沒注意,偷偷將一些丹藥放進了袖子裡。
丹藥煉製完成後,果如裴觀景所料,少了一半。這小滑頭,偷了這麼多。
葉晨心虛得不敢抬頭,抬起雪白的手腕,將手中乾淨的白玉藥瓶遞到裴觀景手中。
裴觀景嘴角微微一動,如清雲拂過般不動聲色地看了葉晨一眼,隨後打開藥瓶,粗略掃了一眼,便把藥瓶遞給葉晨,說道:「好了,你把這些藥丸送去給穆公子,告訴他每日一粒,飯後服用。」
「嗯?不是一月一粒嗎?怎麼變成一天一粒?」 葉晨當即抬起頭,之前蕭楓給他的隱香丸藥效是一個月,怎麼這個才一天。
裴觀景聞言,雙眼緊緊盯着他,聲音低沉地問道:「你知道什麼?」 那語氣,像是在質問。
葉晨張了張嘴,解釋道:「啊,就是之前師父給穆公子診斷的時候,我聽到隱香丸這個東西,後來有些好奇,就查了查,才知道一般是一月一粒。不過……」 他看向手中乾淨的藥瓶,「師父,這個不是隱香丸嗎?」
還算是機靈。
裴觀景淡淡地開口:「是隱香丸,不過是改良過的。穆公子有孕在身,藥量不能過量,只能用溫和的藥,所以這些丹藥的藥效減弱了不少,只能維持一天。」
「啊!」 葉晨下意識地張嘴驚呼,但在裴觀景的注視下,又趕緊合上了嘴,「原來…… 是這樣,我知道了,師父,多謝解惑,我這就給穆公子送去。」
望着葉晨離去的背影,裴觀景低下頭,淡然輕笑。
真是個滑頭。少了一半的藥量,作為一個藥師,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做得這麼明目張胆,膽子可真不小。
想着,裴觀景搖了搖頭。算了,回頭再單獨給他配些藥吧。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最近裴觀景給葉晨配了一副藥,說是近來天氣變化無常,這藥能預防感冒,就如同平常喝的板藍根一樣。
只是,這藥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又澀又苦,每次喝下去,葉晨都忍不住皺眉。
這天,葉晨像往常一樣去伙房找王掌廚和富貴他們。
剛一進門,王掌廚就皺着鼻子,打趣道:「喲,葉晨,你身上這一股子藥味,我們還以為你生病了呢!」
富貴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老遠就聞到了,你這是喝了多少藥啊?」
葉晨無奈地笑了笑,心裡別提多苦了。
他能怎麼辦呢?這藥浴加上每日都要服用的藥,想要身上沒味道都難。
葉晨心裡雖有怨言,但又不敢反駁裴觀景。萬一裴觀景哪天給他把脈,察覺到他的身份,那可就麻煩大了。
學了醫之後,他可是清楚得很,坤澤和中庸的脈象截然不同,要是被看出什麼端倪,他可就徹底完犢子了。
所以每次在裴觀景眼皮子下喝藥的時候,葉晨都要在心裡給自己做一番思想鬥爭,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藥汁,深吸一口氣,然後一仰頭,硬着頭皮灌下去。
喝完後,還得趕緊嚼上幾口鹹菜,才能把那股子苦味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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