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天氣逐漸回暖,嫩草抽出新綠,處處洋溢着生機盎然的氣息。
最近,葉晨發現了一個讓他難以啟齒的秘密 —— 他好像開始發育了。
男孩子發育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問題在於,這發育的方向讓他實在無法接受,他的胸大肌開始脹痛。
第一次察覺到的時候,葉晨感覺天都要塌了。什麼鬼,人家穿越成龍傲天,我怎麼穿越成人妖了!
他實在不敢向裴觀景請教,只能自己偷偷翻查醫書。終於,在裴觀景那一堆醫書中,他找到了問題的答案。
原來,這是一些優質坤澤發育的前兆,而且這種前兆並不區分男女。雖說不會變成大波,但也會和中庸、天乾不同,變得軟軟的,只要摸上去,就是一團軟乎乎的肉,觸感截然不同。
那一刻,葉晨只覺得有些人看似活着,但心已經死了,說的可不就是他嘛。
這幾天,葉晨幹活總是提不起精神,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就連給穆爾送藥時,他也是站在床邊,低着頭,一聲不吭。
穆爾覺得十分奇怪,往日裡,葉晨一遇到什麼新奇事兒,總是第一個和他分享,可現在卻如此消沉,一點往日活潑的影子都看不到。
「最近軍中是不是很無趣呀?你怎麼垂頭喪氣的,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穆爾雙手捧着藥碗,小口小口地抿着藥,眼睛關切地看着葉晨,輕聲問道。
葉晨掃視一圈,發現主帳中沒有其他人,便一屁股坐到穆爾對面,嘆了口氣說:「哎,沒什麼,就是最近師父又考我背書,感覺腦袋都要疼炸了。」
穆爾聽了,莞爾一笑,原來是不喜歡背書啊!他自己也不喜歡,之前哥哥讓他……
「嘶~」 突然,一些記憶碎片在穆爾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猛地抱住腦袋,頭疼欲裂,手中的藥碗 「啪」 的一聲掉落在地毯上。
「我好疼,葉晨…… 我的頭……」 穆爾緊緊捂住腦袋,將頭深深埋進懷裡。
見此情景,葉晨急忙上前,攙扶着他躺到床上。這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想起什麼了吧?
葉晨壓低聲音問道:「你…… 你想起什麼了?」
穆爾緩緩鬆開手,腦海中的劇痛很快就消失了,他一臉懵懂地看着葉晨,「我是不是有一個哥哥?」
「額……」 葉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停頓了一下才說,「你是有一個哥哥,不過之前在瀾州經商的時候,被馬賊殺害了,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是之前何沐銘和裴觀景都沒說過的話,但現在為了穩住穆爾的情緒,他只能先撒個小謊。畢竟,懷着孩子的坤澤,可不能受到刺激。
得知穆爾今天突然頭疼,何沐銘又一次匆匆趕來。他一進帳,就一把將穆爾摟在懷裡,而穆爾也像只小鳥一樣,順勢依偎在何沐銘胸前,抬起頭,聲音軟糯地說:「將軍,我…… 我是不是有個哥哥,已經被馬賊殺了?」
說這話時,穆爾眼中含淚,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卻又倔強地不落下來,那深邃的面容和立體的五官,在淚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驚艷動人。
何沐銘立刻看向葉晨,葉晨屏住呼吸,微微點頭,心裡默默祈禱何沐銘能明白他的暗示。
收到葉晨的示意,何沐銘連忙點頭回應:「夫人,之前…… 馬賊太猖獗了,哥哥他…… 已經不在了。」
聽到這話,穆爾再也忍不住,碩大的淚珠從眼角滾落,他緊緊抓住何沐銘的衣服,撲在他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任誰看了都心疼不已。
葉晨心裡暗叫不好,穆爾現在開始恢復記憶了,可這孩子才四個月大。要是他在這段時間完全恢復記憶,以他之前和何將軍的關係,他肯定寧死也不要這個孩子,說不定還會一屍兩命。
葉晨離開主帳時,何沐銘已經把穆爾哄睡了。
他們兩人現在看似夫妻和睦,實則是建立在謊言和欺騙之上,也不知道這樣的假象還能維持多久。
「你過來。」 何沐銘看了眼葉晨,然後大步朝着營帳後的空地走去。
葉晨趕緊跟上。到了地方,何沐銘停下腳步,說:「太子最後的去向是在山神廟,我已經查過,這一點沒問題。但……」
何沐銘回過頭,目光如刀般掃向葉晨,「他最後有沒有告訴你,他去了哪裡?」
葉晨心裡一緊,磕磕巴巴地說:「這,這小人真不知道,只知道太子當時身負重傷,根本不可能去太遠的地方。這之後,也許就在瀾州和滄州邊境的村莊裡借住養傷,也說不定。」
何沐銘收回目光,雙手背在身後,轉過身去,說:「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在沒有得到太子具體消息之前,我不會放你離開,不過你也不會有生命危險,這段時間就繼續待在軍營里吧。」
「…… 是。」 葉晨心裡明白,自己能保住一條命就已經很不錯了。何沐銘現在不殺他,恐怕也是因為裴觀景是他師父和蕭楓下落不明的原因。
要是有一天…… 蕭楓回來了,到時候師父還能護住自己嗎?
不知不覺中,葉晨的心已經越來越傾向於裴觀景。
看着少年遠去的背影,何沐銘心中越發煩躁。蕭楓帶的隱香丸最多只能維持一年,如果他隱藏在人群中充當中庸,自己確實一時半會兒查不出來。可要是真等一年過去,蕭楓的處境豈不是會更加危險?
葉晨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他應該是真不知道蕭楓最後的去向。
一個身負重傷的人還能去哪?最近的鎮子和村莊都已經派人暗中一一查探過了,卻始終不見他的蹤影。
他到底去了哪裡呢?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