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公苦笑一聲應了下來,轉身離去,好在沐承君沒有發火。
不然遭殃的可就是他了,沐君澤回到家後,便馬不停蹄的差人布置王府。
聖旨更是不敢離手,好似一離開他,就會被警沐承君偷回去一樣。
一時間北勤王府上下忙碌了起來,下人們也是歡喜的,也紛紛猜測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圍的人也紛紛議論着,看着一箱箱東西從宮裡搬入王府,是由吳公公親自督辦的。
沐君澤見狀挑了挑眉,笑着上前與吳公公搭話。
「辛苦公公了,這些公公拿去喝茶。」
吳公公推了推手,沒有接沐君澤的銀兩,苦笑着說道。
「王爺大喜奴才本是該沾沾喜氣的,只是王爺這番,可苦了奴才了。」
「皇兄可難為公公了?」
「倒也沒有,若皇上不願,也不會讓奴才來送東西了,皇上說了,王爺這些年辛苦,怕沒什麼東西置辦,讓奴才來送些東西給您。」
沐君澤心裡明了,他知道沐承君不是古板的那些大臣,但此番只怕到時也免不了被朝臣議論。
即便巽元帝不讓人送這些,不為其他,為的那份不由分說的信任,他也是感激的。
見皇帝沒有反對,沐君澤便叫吳公公尋個最近的日子去蘇府宣讀聖旨,一來是因為他已經等不及了,二來是許牧那邊需得處理乾淨,不然以此人秉性日後少不了麻煩。
但想來關了幾日,他只怕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沐君澤想了想叫小廝拿着一封信件去了趟官府……
婚禮當天,鞭炮齊鳴,敲鑼打鼓,按說迎娶男妻該是謹小慎微的,加上沐君澤身為王爺,更是該未免口舌,匆匆了事,卻不想他毫不避諱,且排場更是壯觀的不行。
天子賜婚,三書六聘,八抬大轎,更是連對方的十里紅妝都是北勤王府提前搬過去的,一路上沐君澤在馬背上頻頻回頭,好似一會兒不看,轎里的人兒就會丟了一般。
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收不住,就連一旁的百姓看了都覺得稀奇都說北勤王是個冰山一樣的俊俏男子,怎麼今兒個笑的花兒般。
剛到王府,就見沐君澤朝着轎子小跑來,見他緊張的樣子蘇澈微微一笑,正要說些什麼,突覺手中多了個東西,又聽的他貼近道。
「聽得早上吃不得東西,一會兒你先墊口,拜完堂我叫人給你送些吃食……」
話未說完就被司儀打斷。
「有什麼悄悄話拜完再說不遲,莫要誤了吉時,快……親娘子瞧着些腳下,待會兒個跨火盆可得……哎哎哎?祖宗,您怎麼……快放下了來……」
正聽着司儀囑咐的蘇澈突然身子一輕,緩過神來便見,那牽巾繡球被沐君澤戴到自己的胸前,而自己則是被沐君澤抱在懷裡,他大踏步的抱着自己往禮堂走去。
「跨勞什子的火盆,怎麼就得新娘子跨?新郎子又怎麼跨不得?行了,吉時已到,再不快些,誤了時辰,可要罰你們的。」
司儀慌張的跟在後面顧不得在說什麼,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按照沐君澤說的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進入洞房……」
隨着司儀的高喊,兩人一前一後在喜娘的伴隨下進入洞房,按理來說撒帳是用: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撒在床上,寓意早生貴子,但因着他們用不着,兩人之前便商量,索性換成銅板寓意招財進寶,富貴吉祥。
蘇澈手拿匏瓜瓢,察覺到沐君澤炙熱的目光,害羞的低頭,二人相對飲酒,剛結束完,飯菜便被端了上來,簡單吃過一些後,沐君澤便帶着蘇澈前去婚宴敬酒。
眾人臉上虛偽的恭維,沐君澤視若無睹,只是點頭應下,他也不在意這些個虛情假意,場面交際,不過是想帶着蘇澈叫這些人知道,免得那些個不長眼的欺負了他。
蘇澈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心中滿是感動,兩人敬酒中,蘇澈總覺得有人盯着自己,回頭一看卻又消失不見,轉頭便見沐君澤冷眼瞧向一人。
那人一身褐色長袍眉眼和沐君澤有些相似,頭髮束起,乾淨利落,好看的眼睛像鷹一樣,尖銳且危險,在觸及到他的目光時,對方的眼神竟有一霎波動,隨即又恢復正常。
「他是誰?」
「賢王,沐廷修,算我兄長,不過與我不和,到沒想到他竟會來,日後若遇上了儘量避開,我怕他因我為難你。」
蘇澈點了點頭,他也察覺到他的危險,自是不會主動招惹,但那人時不時的朝他看來,眼神意味深長,不明其意。
蘇澈留了個心思,卻不想沐廷修竟主動起身朝着他們走來,沐君澤見狀將蘇澈擋在身後,眼神冰冷,語氣中滿是戒備。
「稀客。」
沐廷修嗤笑一聲。
「好弟弟,今日你大婚,為兄自然前來道喜。」
「哦?皇兄坐的那麼遠我道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道喜這種好心可不像是皇兄說的出來的。」
沐廷修沒有回答,目光轉向他身後的蘇澈饒有興趣。
「這是弟媳?還是該叫弟夫?」
「咔嚓」一聲脆響,沐廷修手中的酒杯突然破碎,雖然反應及時卻還是被碎片劃傷了手。
「皇兄還是操心一下自己的手吧。」
說完便領着蘇澈離開,沐廷修臉色陰沉的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沐廷修走後沒多久,便有一個小廝來到沐君澤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他點了點頭,對蘇澈小聲說了幾句。
蘇澈微微一愣,看着後院的方向有些緊張,被沐君澤牽着的手也不自覺的緊了緊,察覺到他的不安,沐君澤拍了拍他的手道。
「放心,有我在。」
兩人來到一處院落,每靠近一步蘇澈的心都要緊上一分,門前他躊躇不前,手心出汗,他深呼一口氣正要伸手叩門。
只聽「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先一步從裡面打開,只覺如同大錘落在心上,大腦空白,心都停掉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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