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踏汪偽特務機關已有數日,表面上,他每日按部就班地完成著各項翻譯任務,周旋於一眾特務之間,憑藉著謙遜有禮的態度和出色的工作能力,漸漸贏得了一些人的認可,初步在這龍潭虎穴之中站穩了腳跟。然而,每一個寂靜的夜晚,當他獨處一室,望著窗外那被黑暗吞噬的城,心中便湧起對組織無盡的思念,以及對早日完成任務、驅散陰霾的迫渴望。
這一日,下班后的林風收到了一份特殊邀請參一場特務內部的聚會。他心中清楚,這樣的聚會看似是同僚間聯絡感情、放鬆消遣的場合,實則暗藏玄機,是各方勢力互相試探、刺探消息的絕佳機會。稍有不慎,說錯一話、做錯一個動作,都可能讓自己陷萬劫不復之地。但林風沒有絲毫猶豫,他深知,危險與機遇並存,這樣的場合若能把握得當,說不定能為組織挖掘出極具價值的情報。
聚會地點選在了一家名為醉月樓的高檔酒樓,這座酒樓平日里便是汪偽權貴們尋歡作樂的常之處,如被包下用作特務聚會,更是戒備森嚴。酒樓門口,幾個身形魁梧的保鏢分立兩側,眼神警惕地掃視著每一個前來的賓客。林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深吸一口氣,穩步踏酒樓。
進包間,只見裡面已是煙霧繚繞,酒氣熏天。一眾特務們或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起高談闊論,或兩兩相對小聲嘀咕,每個人的眼神中都透著精明與算計。見林風進來,有幾個相熟的特務紛紛起身招呼,林風微笑著一一應,不動聲色地融其中。
酒過三巡,桌上的氣氛愈發濃烈,也愈發詭異。起初,眾人還只是談論些風月之事、街頭趣聞,言語間雖帶著幾分醉意,但都隱隱有所保留。可隨著酒精的不斷刺激,一些心懷鬼胎的漢奸開始按捺不住,悄然將話題引向了工作。
最近城裡可不太安寧啊,聽說地下黨又在蠢蠢欲動,咱可得小心點。一個獐頭鼠目的特務夾著煙,眯著眼說道,眼神卻在眾人臉上掃來掃,試圖捕捉到一絲異樣。
可不是嘛,上頭催得緊,讓咱們務必強巡邏,可這地下黨神出鬼沒的,哪那麼容易找。另一個特務附和著,說完還故意嘆了口氣,像是在抱怨,實則在觀察眾人的反應。
林風心中一動,表面上卻裝作毫不在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佯裝醉酒,身體微微搖晃起來,口齒不清地嘟囔道:怕啥,咱這麼多人,還能讓幾個地下黨翻了天?來,喝酒喝酒!說著,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水灑在桌上,弄濕了一片。
眾人見他這副模樣,有的露出一絲鄙夷,有的則暗暗鬆了口氣,覺得他不過是個貪杯的糊塗蟲,不足為懼。但林風卻在這看似混沌的狀態下,悄然豎起了耳朵,不放過任何一個有用的信息。
哎,說到巡邏,我可聽說了,這幾天日軍那邊大了城南的巡邏力度,每晚都有好幾撥隊伍不間斷巡查,咱要是有事兒,盡量避開那兒。一個稍微輕些的特務壓低聲音說道,像是在分享一個獨家秘噸。
林風心中一緊,城南地區正是組織的一個重要活動據點,日軍此舉無疑給同志們的行動帶來了極大風險。他暗自記下這個情報,同時,為了獲取更多信息,他決定主動出擊,用自己的醉話套取情報。
那城北呢?我前幾天嗝還想城北辦點事兒呢。林風打著酒嗝,眼神迷離地看著眾人。
城北倒還好,這幾天日軍主力都調到城南了,城北相對鬆懈些,不過也保不準什麼時候會突然強。另一個特務隨口說道,絲毫沒有察覺到林風的意圖。
林風心中大喜,表面上卻依舊裝作醉酒胡言:哦,這樣啊,那咱以後做事可得機靈點嗝別撞到槍口上。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試探、透露著隻言片語的情報時,包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一位日本軍官大步了進來。瞬間,屋內的喧鬧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站起身來,恭敬地向軍官行禮。
日本軍官掃視一圈,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夕:諸君,此時正值多事之秋,地下黨活動猖獗,你們身為皇軍的得力助手,卻在此飲酒作樂,可有懈怠之嫌?
眾人嚇得紛紛低頭,不敢言語。林風也跟著低下頭,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將剛剛獲取的情報送出。
軍官訓話完畢,又匆匆離開。包間內的氣氛變得更凝重,眾人也沒了繼續喝酒閑聊的興緻,紛紛起身告辭。
林風混在人群中,出酒樓后,他佯裝散步,在街頭繞了幾個圈子,確定無人跟蹤后,迅速來到一個隱蔽的角落。他從鞋底掏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紙條,用隨身攜帶的鉛筆,將日軍城南、城北的巡邏規律簡要寫下,隨後將紙條藏進一個廢棄郵箱的夾縫裡。這是他與組織預先約定的情報傳遞點,每天都會有專人前來查看。
完成這一后,林風長舒一口氣,望著夜空,心中默默說道:同志們,一定要小心啊。此刻,雖然夜色深沉,但他知道,自己為組織點亮了一盞微弱卻珍貴的希望之燈。接下來,他還要繼續在這黑暗的敵巢中潛伏,與敵人展開一場又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直至勝利的曙光灑滿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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