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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從圖書館出來后，我和周靜分頭行動。她去打探晚祭祀的具體安排，我則按照她提供的線索，去尋找村裡最長的居民李婆婆。
李婆婆住在村子最偏僻的角落，一間看起來快要倒塌的老房子。院子里種著一棵巨大的槐樹，樹榦上掛著幾個褪色的風鈴，隨風發出清脆的響聲。
誰啊？蒼老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李婆婆，我是來打聽些事的。
門吱呀一聲開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佝僂的老人，面容枯槁，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她上下打量了我一會，突說：你是李明志的兒子？
我心頭一震：您認識我父親？
進來說。她轉身進屋，外面風大。
屋裡光線昏暗，只有一盞油燈在桌上搖曳。牆上掛著一串串乾草葯，散發出苦澀的氣味。李婆婆在一張藤椅上坐下，示意我也坐。
你長得像你父親。她說，他來的那，也是這樣站在我家門口。
您能告訴我當的事嗎？
老人沉默了一會：那，你父親發現了一些不該發現的東西。
什麼東西？
地下祭壇。她的聲音突變得極低，那不是普通的祭壇，是一個通地獄的入口。
我努力保持冷靜：您是說，在地下？
村子的地下，有一整個界。她顫抖著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這是我保存了七十的東西。
布包里是一張羊皮紙，上面畫著一個複雜的地圖。我仔細看去，發現這是一個地下建築群的平面圖，錯綜複雜的通道連接著不同的房間，最中心處畫著一個圓形的祭壇。
這些通道現在還在嗎？
當在。她指著圖上的某個位置，這裡是最主要的入口，就在村長家後院的地窖里。每到月圓之夜，他們就會在地下進行儀式。
他們是誰？
老人突激動起來：惡魔！他們都是惡魔！打著祭祀的名義，實際上她突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連忙給她倒水。等她平靜下來，我又問：實際上是什麼？
孩子，她抓住我的手，你知道為什麼這個村子幾百來從未衰落嗎？為他們用最純凈的血來祭祀。最純凈的血，就是
兒童的血。我接上她的話。
她點點頭：每次祭祀后，村裡都會得到一大筆錢。表面上說是神明保佑，其實
突，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李婆婆臉色大變：快躲起來！
我剛躲進裡屋的衣櫃，就聽見有人推門進來。
李婆婆，該吃藥了。是阿虎的聲音。
放那兒吧。
您天見過什麼人嗎？
能見誰？我整天在屋裡躺著。
阿虎似在屋裡轉了一圈：那個警察，要是來找您，您可別亂說話。
我老糊塗了，能說什麼？
等腳步聲遠去，我從柜子里出來。李婆婆的臉色更蒼白了。
你得快走，她急促地說，他們肯定已經起疑了。這張圖你拿去，千萬別讓他們發現。記住，地下祭壇的入口在
話還沒說完，外面突響起一陣尖銳的哨聲。
完了，她一把推我，他們來了！快從後窗走，別讓他們抓到你！
我來不及多問，翻窗逃了出去。黃昏的陽光下，隱約看見幾個人影正往這邊走來。繞過幾戶人家的院牆，我躲進一片雜草叢中。從這個角度望去，正可以看見李婆婆的屋子。
看見村長走進屋裡，後是阿虎。過了一會，傳來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等他們再出來時，阿虎手裡多了一個布包。
我的心一沉，那正是李婆婆裝地圖的布包。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月亮已經露出了一角。我摸了摸口袋裡的羊皮紙，在昏暗的光線下，那些錯綜複雜的地下通道，彷彿一張張猙獰的鬼臉。
遠處的祠堂又響起鐘聲。這一次，鐘聲顯得格外沉重。一聲，兩聲，三聲一塿十二聲。
血祭的時間，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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