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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鳳的聲音依舊很平靜：「有。」
「那麼請問，十二點十八分左右，吳佳佳有沒有被你推下樓？」
「沒有。」
秦鳳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我以為她會承認。
沒想到她卻否認了。
李警官雙眼微眯，繼續問：「那吳佳佳是怎麼墜樓的？」
李警官直接問：「那是誰殺了吳佳佳？」
秦鳳頓了頓，輕聲道：「……是我。」
聽到這個回答，我們都很震驚。
一般來說，犯罪嫌疑人不會這麼快就承認。
他們通常會找各種藉口和理由為自己開脫。
如果不是被逼到死路，絕不會承認自己就是兇手。
更何況，秦鳳是第一次進看守所，作為一個初犯，
能這麼直接爽快地承認罪行，屬實罕見。
李警官估計也沒想到，一臉意外地問：「為什麼？」
「為什麼殺害吳佳佳？」
秦鳳的視線緩慢下沉，落到地面上，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
像是在回憶往事。
許久之後，她抬起頭，平靜地道：「因為吳佳佳經常欺負我。」
「她會搶我東西，還會扇我巴掌。」
「我實在忍不了了，才將她推下樓。」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不是真的想殺她。」
「沒想到她會死。」
空氣沉默了。
李警官也是一臉怔然。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繼續追問：「吳佳佳是怎麼欺負你的？具體說說。」
「就平時上課的時候，會搶走我的課本。」
「下課的時候，會突然衝過來給我一巴掌。」
「會在我最喜歡的裙子上塗墨水。」
「會在我的頭髮里放圖釘。」
秦鳳細數着吳佳佳的罪狀。
每說一件，李警官的臉就黑一分。
說到最後，他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我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最近新聞經常報道校園霸凌事件。
沒想到這件事距離我這麼近。
李警官是經驗豐富的老刑警了。
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但這種校園霸凌事件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這種惡性事件已經引起了社會廣泛關注。
就在前幾天，還有兩名女生在河邊霸凌一名女生。
一名女生負責拍攝，另一名女生負責毆打。
被打的女生臉都被打腫了，眼睛腫得連路都看不見。
最後掉進河裡淹死了。
這件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連最高領導人都驚動了。
要求嚴查此事，還受害者公道。
可誰也沒想到，事情剛發生沒幾天，又曝出了一起校園霸凌事件。
而且這次更惡劣。
人命關天。
李警官雙手抱肘，靠在椅背上，似乎不打算繼續提問了。
接下來輪到我了。
我關心的焦點和李警官不同。
他更注重案件的細節和證據。
而我更注重的是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狀態和成長背景。
我問：「秦鳳，你小時候和誰一起生活？」
秦鳳抬頭看向我：「父母，還有一個姐姐。」
「你爸媽是做什麼的？」
「都是正當職業。」
看來家庭環境還不錯。
「你和家裡人的關係怎麼樣？」
「很好啊。」
「具體說說。」
秦鳳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我爸媽都很愛我，我姐也很疼我。」
「雖然他們工作很忙，但還是會抽出時間陪我。」
「只要我有什麼要求，他們都會盡力滿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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