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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是李警官。
我急忙接起電話，問道：「李警官，怎麼了？」
李警官的語氣顯得沉重。
他說：「秦鳳在看守所翻供了。」
我大吃一驚，問：「什麼？」
李警官重複道：「秦鳳翻供了。」
我難以置信地問道：「她翻供了？」
「這怎麼可能呢？」
李警官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我也不願意相信。」
「但事實就是如此。」
我急忙追問道：「那她怎麼說？」
李警官說：「秦鳳說吳佳佳沒有欺負她。」
我愣住了。
如果吳佳佳沒有欺負秦鳳，那麼秦鳳的殺人動機就不成立了。
這起案件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我急忙問道：「那秦鳳有沒有說她為什麼要殺吳佳佳？」
李警官說：「沒有。」
「她只是一口咬定吳佳佳沒有欺負她。」
我皺緊了眉頭。
看來這起案件比我想象中要複雜得多。
我沉吟了一會兒，說：「李警官，我要見秦鳳。」
李警官說：「行。」
「我這就去安排。」
5月12日下午，我和李警官再次去了看守所。
秦鳳坐在我們面前，雙手戴着手銬。
她低垂着頭，一言不發。
情緒比上午低落了許多。
我的心情也受到了她的影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時間，我們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還是李警官先打破了沉默。
他問道：「秦鳳，你真的要翻供？」
秦鳳抬起頭，點了點頭。
我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上午的庭審不是很順利嗎？」
「怎麼突然要翻供？」
上午的庭審，劉律師提出的那幾個關鍵點都得到了證實。
在鐵證如山的面前，秦鳳沒有理由翻供。
我勸道：「秦鳳，如果你翻供的話，就說明你上午一直在說謊。」
「你知道說謊的後果是什麼嗎？」
「不僅會被判得更重，還會失去別人對你的信任。」
「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清楚。」
秦鳳咬着嘴唇，堅定地說道：「我沒有說謊。」
李警官皺起了眉頭，追問道：「那你有沒有新的證據或者證詞？」
秦鳳點點頭，說：「有。」
李警官急忙問道：「是什麼？」
秦鳳攥緊了拳頭，眼中閃爍着憤怒的光芒。
她說：「吳佳佳不想活的原因是——」
「她長期被姚強性侵。」
聽到這個信息，我和李警官都感到了震驚。
我們終於明白了吳佳佳的痛苦和絕望。
也明白了秦鳳所說的「幫她」是什麼意思。
李警官急忙追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秦鳳咬着嘴唇，說：「是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吳佳佳向秦鳳傾訴了自己的遭遇。
她告訴秦鳳，自從上個學期開始，班主任姚強就一直對她進行身體接觸。
起初是摸摸頭、拍拍背，後來逐漸變成了擁抱和親吻。
上個學期期末考試後，姚強把吳佳佳叫進辦公室，強行與她發生了關係。
從那以後，姚強就經常對吳佳佳進行性侵。
吳佳佳感到非常痛苦和絕望。
她屢次想要自殺，但又害怕自殺帶來的後果。
於是，她找到了秦鳳，請求秦鳳幫她結束生命。
秦鳳在得知吳佳佳的遭遇後，出於對吳佳佳痛苦的同情，一時心軟答應了她的請求。
她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的嚴重性，直到被判刑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李警官對此感到鬱悶。
他認為學校教育應該包括基本的法律知識。
否則，學生把殺人當成做好事就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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