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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第25章
晨光在冰晶折射下呈現出奇異的淡紫色，艾麗婭倚在鎏金琉璃窗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頸間新生的霜紋。
那些冰晶脈絡在日光下泛着微藍熒光，宛如某種古老魔咒的殘片。
昨夜被淚水浸透的銀絲枕已經結成霜花，此刻正被茜絲捧着要送去焚化爐。
"咿呀——"露娜在襁褓里蹬着裹銀線襪的小腳，特意將繫着星輝鈴鐺的腳鏈甩到盧修斯手背上。
三公子被冰涼的觸感激得縮手，低頭正對上嬰兒泛着月白熒光的瞳孔。
那些流轉的星芒忽而聚成箭頭形狀，指向窗外魔堡花園裡正在融化的冰雕群。
盧修斯瞳孔微縮，昨夜冰階上碎裂的噬魂水晶突然在記憶里閃過寒光。
他抱起襁褓時特意用暗紋披風裹住嬰兒半張臉，卻在轉身時撞見艾麗婭頸間霜紋蔓延至耳後的詭異紋路——那是噬魂契約反噬的徵兆。
"母親需要紫鳶尾晨露。"少年突然提高嗓音，望着牆角正在融化的冰晶花瓶，"我記得東園暖房裡......"
"那些花二十年前就枯死了。"艾麗婭的聲音像被冰棱刮過，她指尖撫過窗欞上凝結的暗紅冰晶，那是當年生產時染血的窗紗所化。
當目光觸及露娜揮舞的小手時，喉間忽然湧起腥甜，"帶她去曬曬太陽也好。"
魔堡迴廊的冰磚正在晨光里詭異地蠕動，露娜藏在襁褓里的小手不斷抓取空中逸散的星輝。
那些昨夜被污染的暗影魔力此刻化作細碎光塵，隨着她指尖輕勾，悄悄附着在沿途冰晶表面。
盧修斯渾然不覺自己披風下擺正墜着星輝凝成的定位符咒，直到轉過鳶尾花紋鐵門時，冰牆突然映出二十年前的幻影。
畫面里年輕的艾麗婭抱着襁褓跌坐血泊，窗外暗影披風下赫然露出萊昂納德佩戴的獅頭戒指。
盧修斯踉蹌着撞上浮雕柱，懷中的露娜趁機將沾滿口水的星輝符咒拍在石柱縫隙。
"三公子也來賞冰？"
暗啞嗓音驚得少年猛然轉身。
萊昂納德披着晨露未褪的暗紋斗篷，左手無名指的金獅紋章泛着不祥紅光。
露娜突然發出尖銳啼哭，小手胡亂抓向父親胸前——那裡別着的紫晶胸針里，歌莉婭的側影正在金獅圖騰里若隱若現。
盧修斯倒退半步踩碎冰晶，昨夜契約殘影中褪色的血誓突然在腦海閃現。
他尚未開口，懷中的嬰兒突然吐出個七彩泡泡。
那星輝凝成的泡影撞上紫晶胸針的剎那，冰廊兩側突然同時浮現數十個產房幻影，每個畫面里艾麗婭的哭聲都裹挾着噬魂水晶的共鳴。
"放肆！"萊昂納德揮動斗篷震碎幻影，卻有幾粒星輝趁機鑽進他領口。
露娜露出無齒的笑容，將偷偷收集的暗影魔力凝成小朵紫鳶尾，別在了盧修斯顫抖的指尖。
當第一縷真正的陽光穿透魔堡結界時，花園西角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
露娜興奮地蹬着腳鈴，星輝指引的方向，茜絲正抱着空陶罐從暖房轉角驚慌抬頭——她腳邊打翻的正是二十年前封存的紫鳶尾種子。
露娜的腳鈴在茜絲彎腰時發出清越的脆響，那些星輝凝成的鈴鐺突然脫離銀鏈，繞着陶罐碎片跳起環舞。
二十年前封存的種子在晨光里蒸騰起紫色霧氣，凝成半朵殘缺的家族徽章圖案。
"小姐想玩捉迷藏嗎？"茜絲用裙擺兜住簌簌落下的星輝，沒注意到有幾粒光塵正沿着她的翡翠耳墜爬向髮髻。
露娜趁機將沾着晨露的小手拍在她頸側，那些昨夜從契約反噬里偷取的暗影魔力，頓時化作三隻冰晶蝴蝶沒入侍女領口。
盧修斯突然按住左眼，暗紅冰棱從他指縫間刺出。
少年踉蹌着撞上暖房石柱時，二十年前的幻影如潮水漫過現實——他看到茜絲襁褓中的妹妹被種下噬魂契約，看到紫鳶尾花種里蜷縮着嬰孩形態的守護精靈。
"三公子當心魔瘴！"茜絲扶住他的瞬間，露娜的涎水恰好滴在種子蒸騰的霧氣里。
那些紫色氤氳突然具象成微型城堡，清晰顯示出他們此刻所在位置與守衛巡邏的間隙。
盧修斯指尖的紫鳶尾突然綻開第七片花瓣，花蕊里浮出艾麗婭的聲音殘片："......西廊第七根冰柱......"露娜立即揪住少年垂落的銀髮，咿咿呀呀地朝着幻影城堡標註的路線揮舞拳頭。
那些被她口水浸濕的星輝突然凝成箭頭，在茜絲繡着暗紋的裙擺上遊走。
"小姐是想去冰晶花園？"侍女抱起嬰兒時，露娜的小腳精準踢中她腰間懸掛的月牙鑰匙。
那柄二十年來從未離開艾麗婭臥房的秘鑰，此刻突然泛出與盧修斯眼中冰棱同源的暗紅色澤。
魔堡迴廊的冰磚在他們踏出暖房時突然翻轉，露出底下流淌的暗河。
露娜興奮地拍打襁褓，幾粒星輝墜入河水後竟化作銀鱗小舟。
盧修斯望着河面倒影里不斷閃現的產房血誓，突然將紫鳶尾別在耳後——那些被露娜抹在他指尖的暗影魔力，此刻正沿着花瓣脈絡修補他受損的魂火。
"守衛每半刻鐘會經過西廊冰鍾。"茜絲壓低聲音提醒，沒發現懷中的嬰兒正對着守衛鎧甲上的獅頭紋章吐泡泡。
那些星輝凝成的透明球體撞上金屬瞬間，鎧甲眼眶裡突然開滿紫鳶尾，暫時遮蔽了守衛的視線。
露娜趁機將小手伸向暗河，撈起一捧泛着金粉的河水。
那些液體在她掌心凝成微型地圖，清晰顯示出冰晶花園裡正在移動的魔法植物。
當茜絲踩着她的涎水留下的熒光腳印轉過第七根廊柱時，整座魔堡突然傳來冰層開裂的轟鳴——艾麗婭臥房方向騰起暗紫色光柱。
"母親......"盧修斯瞳孔里的冰棱突然暴漲，卻在露娜揪住他耳垂的瞬間恢復清明。
嬰兒泛着月華的眼眸里，星芒正拼湊出艾麗婭倚窗垂淚的畫面，那些從她頸間霜紋剝落的冰晶，此刻正在光柱中化作漫天紫鳶尾。
冰晶花園的青銅門在月牙鑰匙插入時突然軟化，門扉上的獅頭浮雕吐出帶着血腥氣的花霧。
露娜突然發出歡快的叫聲，小手抓住霧中某片實體化的陰影——那是二十年前被萊昂納德親手掐滅的並蒂魔蓮殘魂。
"小姐當心噬魂草！"茜絲驚呼未落，露娜已經將殘魂塞進嘴裡。
嬰兒腮幫鼓動的瞬間，整座花園的魔法植物突然停止搖曳，葉片集體轉向西南角那株覆蓋冰霜的枯木。
盧修斯頸後的家族印記突然發燙，他認出那是母親陪嫁圖譜里標註的"往生梧桐"。
枯木在露娜的注視下綻開第七層年輪，年輪縫隙里滲出金紅汁液。
茜絲繡鞋沾到汁液的瞬間，鞋面上纏繞的星輝突然具象成指引符咒。
盧修斯望着汁液在冰面蜿蜒出的路線，突然想起昨夜在契約殘影里看到的——往生梧桐的汁液能暫時遮蔽血誓感應。
"咿呀！"露娜突然揪住茜絲的珍珠項鍊，小腳奮力踢向枯木根部某塊凸起的冰瘤。
當第三下踢中時，冰瘤表面應聲裂開，露出裡面封存的水晶瓶——瓶中漂浮的正是艾麗婭當年被奪走的半縷魂火。
花園東側突然傳來冰晶鳥的驚啼，那些被露娜施了幻術的守衛鎧甲正陸續恢復清醒。
往生梧桐的汁液突然開始逆流，在冰面畫出警告的符文。
露娜焦急地拍打水晶瓶，突然對着瓶口吹出個裹着暗影魔力的泡泡，那半縷魂火立刻順着泡泡軌跡飄向西廊方向。
當最後一絲金紅汁液滲入地縫時，整座花園的魔法植物突然集體俯首。
往生梧桐的枯枝上凝結出冰晶鳥巢，巢中二十枚卵同時裂開縫隙，每道縫隙里都滲出與萊昂納德斗篷同源的暗紋。
露娜突然縮進茜絲懷裡，將星輝凝成的紫鳶尾發卡別在侍女鬢邊——那正是艾麗婭大婚時戴過的款式。
冰晶鳥的第二聲啼叫撕破凝固的空氣，花園結界突然泛起漣漪。
往生梧桐的年輪開始逆向旋轉，那些被露娜喚醒的植物精靈紛紛躲回葉片背面。
西南角的陰影里，某塊印着獅頭紋章的冰磚突然滲出暗紅血絲，沿着地縫悄無聲息地爬向三人立足之處。
冰晶凝結的脆響突然從花徑盡頭炸開，萊昂納德暗紋斗篷掃落的霜花在空中凝成利刃形狀。
他胸前的紫晶胸針此刻漲滿血色，將三人籠罩在暗紅結界之中："誰允許你們靠近往生梧桐？"
露娜在茜絲懷裡猛地直起身子，繫着星輝鈴鐺的小腳重重踢中侍女腰間月牙鑰匙。
那柄泛着暗紅光澤的秘鑰突然投射出艾麗婭的虛影，正巧擋住萊昂納德逼近的腳步。
嬰兒趁機吐出個裹着金紅汁液的泡泡，精準落在父親靴尖——二十年前血誓契約的紋路突然在冰面顯形。
"父親，我們在找母親的紫鳶尾。"盧修斯向前半步，耳後的紫鳶尾突然綻開第八片花瓣。
那些被露娜抹在花瓣上的暗影魔力沿着少年頸線遊走，在他鎖骨處凝成微型防禦法陣。
萊昂納德抬手震碎血誓紋路，冰晶碎屑卻在他掌心聚成並蒂魔蓮的形狀。
這分明是二十年前被他親手毀去的定情信物！
他陰沉着臉扯動斗篷系帶，金獅紋章突然射出紅光刺向露娜——卻被嬰兒突然揮舞的襁褓兜住。
浸透星輝的銀線布帛竟將紅光折射成紫鳶尾圖案，正印在萊昂納德眉心。
"放肆！"堡主暴怒的呵斥震落滿樹冰凌，卻見露娜鼓着腮幫發出咿呀抗議。
那些飄散的星輝突然凝聚成縮小版的契約文書，清晰顯示出歌莉婭的名字正在吞噬艾麗婭的生命線。
嬰兒粉嫩的小手指着文書某處，那裡赫然浮現盧修斯三兄弟被暗影纏繞的未來畫面。
萊昂納德瞳孔劇烈收縮，靴底突然蔓出冰刺襲向襁褓。
盧修斯頸後的家族印記突然爆發強光，往生梧桐的汁液在結界裡蒸騰成霧。
少年踏着昨夜在幻影里看到的守護步伐，用身體擋在妹妹面前："您說過榮耀魔堡的根基是守護！"
冰刺在觸及盧修斯胸口的瞬間突然軟化，變成紫鳶尾藤蔓纏住萊昂納德的腕甲。
露娜趁機揪住茜絲的珍珠項鍊，將沾滿口水的星輝抹在侍女耳墜上。
翡翠墜子突然映出二十年前的畫面：年輕的艾麗婭跪在冰棺前，親手將半縷魂火封進水晶瓶。
"堡主請看！"茜絲突然顫聲開口，她發間的紫鳶尾發卡正在吸收結界紅光。
當艾麗婭虛影與發卡產生共鳴的瞬間，眾人腳下的冰面突然變得透明——地底暗河裡，無數被血誓吞噬的魂靈正攀附着往生梧桐的根須。
萊昂納德倒退半步踩碎冰層，胸針里的歌莉婭幻影突然發出尖叫。
那些被露娜喚醒的冰晶鳥破巢而出，每隻鳥羽都烙印着契約反噬的紋路。
堡主揮袖震碎鳥群，卻有幾片染血的冰羽粘在他斗篷內側，漸漸融化成艾麗婭的眼淚形狀。
露娜突然發出歡快的叫聲，小手抓住空中某片正在消散的星輝。
那光芒在她掌心凝成微型冰鏡，清晰映出萊昂納德後頸——暗紅紋路正沿着脊椎爬向腦後的魂火核心。
嬰兒故意將冰鏡轉向三哥，盧修斯立刻捂住嘴後退，他認出那是母親圖譜里記載的"噬魂者印記"。
"父親..."少年嗓音帶着冰棱摩擦的顫音，"您頸後的..."
暴怒的魔法波動突然掀翻整個結界，往生梧桐的枯枝在氣浪中瘋狂擺動。
萊昂納德抬手罩住後頸，金獅紋章激發的紅光卻意外照亮了他袖口內側——那裡用艾麗婭的霜紋血繡着"永不背棄"的古老誓言。
露娜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啼哭，那些被她藏進腳鈴的契約殘片紛紛彈出，在空氣中拼湊出半張完整的魂火轉移陣圖。
茜絲突然踉蹌着跪倒在冰面上，她繡鞋沾染的金紅汁液正順着裙褶爬向心臟位置。
侍女懷裡的嬰兒趁機將水晶瓶殘影拍進她後頸，當紫鳶尾發卡觸到汁液的剎那，茜絲眼底突然閃過艾麗婭生產那夜的記憶殘片——產床冰柱上，屬於萊昂納德的獅頭戒指正往下滴着契約魔藥。
"不是的..."堡主抬手想要摧毀陣圖，往生梧桐卻突然降下冰霜牢籠。
那些被露娜喚醒的植物精靈集體吟唱起古老禁曲，魔堡地基深處傳來冰層龜裂的轟鳴。
萊昂納德驚覺自己無法調動暗影魔力，金獅紋章正在他胸前劇烈震顫，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從二十年的封印里破殼而出。
露娜突然對着陣圖吹出口水，星輝混合着往生梧桐汁液，竟將殘缺陣圖補全成魂火歸位法陣。
嬰兒泛着月華的眼眸第一次露出大魔導師的威嚴，她揮舞着小手將法陣推向西南方——艾麗婭臥房騰起的暗紫光柱突然轉為金色，整座魔堡的冰晶同時映出堡主夫人倚窗垂淚的身影。
萊昂納德的怒吼卡在喉間，他看見艾麗婭頸間的霜紋正在光柱中剝落。
那些墜落的冰晶每一片都映着往昔的美好畫面，此刻卻如刀刃割裂他胸前的紫晶胸針。
當歌莉婭的虛影尖叫着消散時，堡主突然單膝跪地，後頸的噬魂者印記滲出暗紅血珠——那血珠落地竟開出了紫鳶尾。
冰霜牢籠突然綻開蛛網狀裂痕，萊昂納德指尖凝聚的暗影魔力在觸到紫鳶尾花瓣時驟然潰散。
那些從他後頸滲出的血珠忽然懸浮半空，每一滴都映出不同時空的誓言——二十歲的新郎在月光下為新娘戴上冰晶冠冕，三十歲的堡主在密室里將歌莉婭的名字烙進血誓捲軸。
"父親您看！"盧修斯突然扯開領口，少年鎖骨處的防禦法陣正與艾麗婭臥房的金色光柱共鳴。
那些被露娜修補的魂火脈絡，此刻在他皮膚上顯現出完整的守護圖騰——正是萊昂納德大婚那日親手繪在婚床帷幔上的古老符紋。
露娜突然掙開茜絲的懷抱，裹着星輝的襁褓徑直撞向冰霜牢籠。
嬰兒眉心浮現大魔導師印記的瞬間，二十年前被封印的婚誓突然具象成實體：冰晶冠冕穿透結界壓在萊昂納德頭頂，冠冕內側用艾麗婭的霜紋血寫着"同魂共魄"的咒文。
"不可能..."堡主顫抖的手抓住冠冕，那些被噬魂者印記篡改的記憶突然開始倒流。
他胸前的紫晶胸針炸成粉末，歌莉婭的尖嘯聲中，暗紅血絲正從噬魂者印記里瘋狂逃逸。
露娜趁機將水晶瓶殘影拍進他眉心，艾麗婭封存魂火的畫面如利刃刺破最後防線。
整座魔堡突然傾斜四十五度，往生梧桐的根須刺破冰層纏繞住萊昂納德的雙腿。
盧修斯頸後的家族印記突然離體飛出，化作金鎖扣住父親後頸的噬魂者印記。
嬰兒咬破指尖將星輝血珠彈向鎖眼——二十年前完整的婚誓契約突然在天空鋪展，契約右下角，萊昂納德親手種下的守護咒文正被噬魂者印記蠶食。
"艾麗婭..."堡主嘶吼着扯碎胸前的金獅紋章，暗紅血霧中突然衝出冰晶雄獅的虛影。
那正是新婚夜他送給妻子的守護獸！
雄獅撲向噬魂者印記的瞬間，露娜突然將腳鈴里的星輝全部釋放。
魔堡地基深處傳來冰層重組的聲音，所有倒流的魔法元素開始重新排序。
茜絲突然發出痛呼，翡翠耳墜里浮出的記憶殘片顯示：當年正是噬魂者印記操控萊昂納德，在艾麗婭孕期的安神茶里混入契約魔藥。
侍女發間的紫鳶尾發卡突然暴漲，花蕊中射出金線刺入露娜眉心——嬰兒周身頓時浮現大魔導師法陣，將二十年間被篡改的因果盡數顯形。
"原來如此..."盧修斯眼瞳突然變成冰藍色，少年掌心浮現母親當年被轉移的魂火軌跡。
他咬破手指在冰面畫出歸位符咒，艾麗婭臥房的光柱突然分裂成七道虹光，穿透層層冰牆匯聚在往生梧桐頂端。
萊昂納德在虹光中發出野獸般的哀嚎，噬魂者印記剝離的瞬間，暗紅血霧凝成歌莉婭扭曲的面容。
露娜揮動沾血的小手畫出封印陣，星輝混合着紫鳶尾花粉，將邪靈重新壓回地底暗河。
當最後一絲血霧消散時，人們聽見冰層深處傳來二十年來第一聲真正的鳥鳴。
往生梧桐突然綻放出翡翠新芽，枯枝間垂落的冰凌化作花雨。
艾麗婭的身影自光柱中款步而來，頸間霜紋已變成流轉的星輝項鍊。
她顫抖的指尖觸到萊昂納德白髮叢中新生的冰晶冠冕——那上面"同魂共魄"的咒文正與她的項鍊共鳴生光。
露娜發出勝利的咿呀聲，小腳將最後粒星輝踢進暖房方向。
眾人順着光芒望去，二十年前枯死的紫鳶尾花田正在虹光里重生，每一株花蕊中都蜷縮着晶瑩的守護精靈。
茜絲突然指着花叢驚叫——那些精靈的面容，竟與當年夭折的盧修斯孿生妹妹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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