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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天明實業距離貴陽警署只有兩條街，坐落在一棟三層青磚小樓里，門面寬敞。
可惜的是，龍天明並不在，他的秘書接待了鄭劍飛他們三個人。
龍天明的秘書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姓陳，戴着玳瑁邊框眼鏡，身穿咖啡色西裝，頭髮用髮油梳得一絲不苟。
鄭劍飛出示了警官證，介紹了另外兩人，然後直接表明來意："我們想了解一下你們的金錢蜂養殖計劃，詳細講講吧。"
秘書有點驚訝地點點頭，眼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遲疑，"這個計劃是龍老闆親自負責的，我知道的其實也不算很多。"
"知道多少就說多少。"鄭劍飛的語氣不容置疑。
陳秘書略顯侷促地整理了一下領帶，請三人在二樓會客室坐下，叫人沏了茶。
陳秘書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然後開始介紹龍天明的金錢蜂計劃：
"我們的金錢蜂計劃，是要在南部山區建立十個大型金錢蜂養殖基地，金錢蜂的蜂蜜和蜂王漿有很高的藥用價值。但金錢蜂的飼養難度卻很大，稍有不慎就會導致蜂群暴怒，造成傷亡，所以需要我們這種專業的企業來運營。"
他頓了頓，目光在三人之間轉了一圈，"我們這個計劃是很有前景的，還能幫助當地苗族村民脫貧致富。我們已經在一些苗寨建立了試點養殖場..."
鄭劍飛放下茶杯，打斷了陳秘書這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據我們所知，在你們介入之前，苗寨本來就有自己獲取金錢蜂蜂蜜和蜂王漿的辦法..."
陳秘書面上笑容不減："沒錯，傳統苗族村寨確實會在特定的樹洞或岩石縫隙中誘導野生金錢蜂築巢，然後定期收穫少量蜂蜜。但這種方法效率太低，還很危險。我們的養殖基地一旦建成，會培訓苗民們共同經營，確保更高的產量和回報。"
"聽起來是件好事，"林明昶接過話茬，追問道："但是，畢竟要改變苗寨原有的生活習慣，你們龍老闆的大規模養殖，就沒有遇到當地苗寨的反對嗎？"
秘書的眼神微微閃爍，手指無意識地捻着茶杯邊緣，斟酌了一下詞句回答道："反對的聲音肯定是有的，我們初期也遇到了一些麻煩，主要是幾個苗寨的長老。他們覺得大規模飼養金錢蜂會破壞他們原本的人蜂平衡，會...招致災禍。但我們是不會因為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而放棄計劃的。"
"哪些苗寨反對得最激烈？"鄭劍飛立刻問道，身體微微前傾。
"這個，我了解得確實不多..."陳秘書明顯猶豫了，聲音低了下來，"只知道...好像有個青楓寨最是鬧得厲害..."
鄭劍飛看向林明昶和阮曉霜，解釋了一句："青楓寨是我們這邊規模最大的苗寨之一，也是最排外的。如果天明實業想在那裡推廣他的計劃，肯定會遇到強烈反對。"
"是的，好像還給我們龍老闆寄過一封反對信，據說是青楓寨的巫醫代表寨子長老寫的。說什麼...我們的金錢蜂計劃褻瀆了神靈，會招致天譴..."陳秘書說着，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慌忙端起茶杯掩飾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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