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現在雖然她在百花節上引人注目了點,但是也沒有實質性的損害到別人的利益。
在相府內對二房懲大誡,也沒有確定對他們怎樣。倒是二房千方百計的想要陷害她。但是這一次不同,如果陷害她帶著刺客誅殺朝中大臣的子女,相府也會受牽連,就算蘇行煙的腦袋被豬給拱了也不會不知道一榮俱榮一辱俱辱這個道理的。
當蘇佩玖視線飄向蘇行煙的時候,果然看見她原本悠閑的臉龐此刻蒼白一片。是不是現在發生的事情與她想象的有些出入?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她又看向蘇孟雲,果然她的臉色也不好。時不時將視線遊移到蘇行煙身上。
這兩個姐妹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協議,但是今日發生的一切與她們之前商量好的有出入,所以現在她們看到目前的狀況才會驚顫萬分。
那是誰在後麵設計誆了這對姐妹?
“來人啊,將蘇家二姐抓起來!”抱著自己妹妹屍體的張權晟寒著一張臉叫道。
蘇佩玖立刻回神,身為長公主的氣勢一下子爆發出來:“上述公子這是何意?”
張權晟放下自己妹妹的屍體,站起來朝著蘇佩玖走過去:“二姐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這個刺客不就是二姐帶來的嗎?”
蘇佩玖冷笑:“這怎就是我帶來的?我出蘇府的時候可是身邊沒有帶一個人,這宮女從哪來的想必在座有人知道。”話間,她眼光掃視眾人,卻沒有看出誰有一絲不對勁。
張權晟因為喪失妹妹,眼睛已經憤怒充血,他對著站在外麵的侍衛吼道:“還站著幹什!!還不快動手抓住主謀!”
祁榮聞言慢慢轉過身,眼光與蘇佩玖對視一眼,然後淡淡開口:“慢著。”
“太子殿下!”張權晟見太子要插手這件事情,急忙開口:“蘇佩玖帶此刻殺害朝中大臣之女,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啊。”
祁榮臉色微沉:“本宮慢著。”
張權晟握緊的手鬆了又握緊,最後站在一邊不話了。
祁榮踱步到蘇佩玖麵前,看著麵前絲毫不畏懼的女子抬著一張精心描繪過的嬌顏,開口:“你果真跟這個此刻沒有半點關係?”
蘇佩玖眼神冷靜:“太子殿下明鑒,若此宮女與我有關係,我再怎蠢也不會蠢到當場唆使她殺人。”
“那你如何解釋此刻死前看向你的眼神?”張權晟站在旁邊忍不住開口,臉因為憤怒已經變形,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這個害死他妹妹的女人。
“尚書公子悲傷心情本宮了解,但是在本宮審問的時候能否稍微控製一下?莫不成尚書公子覺得本宮會偏袒蘇家二姐?”祁榮這句話一,張權晟再也不開口。
一邊站著的女客們,因為突如其來的殺戮已經嚇得隻知道拉著自家侍女站在一邊聲哭泣,有些沒有哭的女客差不多也麵色蒼白不能開口話了。
祁榮看了一眼蘇佩玖:“這件事情疑點重重,蘇家二姐不能擺脫嫌疑,先關押地牢,日後再審。”完兩個侍衛上前就想要將蘇佩玖拉住。
蘇佩玖冷笑幾聲,然後冰冷的開口:“不要碰我,我自己會走。”
然後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宮殿,那牡丹色的裙衫在日光下顯得孤傲殘美。
在她沒有看見的背後,有一個男人,至始至終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的灌著酒,即使是刺客殺人的血腥場麵都沒有移動過,冷漠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直到蘇佩玖離開,他才放下酒杯,眼底碧色稍縱即逝……
人生如戲,短短幾日,她去過最富麗堂皇的地方當金絲雀,現在到肮髒黑暗的地牢當階下囚。
來到這個地方,她就像是被蒙住耳朵和眼睛的人,與外界完全隔絕,一點都不知道現在外界到底變成什樣子。
那個陷害她的人,此刻正在某個角落對著自己陰笑吧。
靜靜的抱著膝蓋坐在角落稻草上麵的女子,將臉埋在腿上,地牢麵隻聽見她淺淺平穩的呼吸聲。在她的身前時不時爬過幾隻黑色肥碩的老鼠,也不能讓她有一絲反應。
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肩膀幅度的顫抖著,身體蜷縮的樣子就像是黑暗中守住光明最後不畏懼的樣子……
………………
黑暗的房間內,一個人沒有點燈坐在椅子上,靜靜的仿佛時間靜止。
突然門外傳來三聲清脆的敲門聲,然後過了一會一個人走了進來,恭敬的站在屋中之人麵前。
“王爺,一切都處理好了。”來人聲音清朗如風。
“將那個宮女的弟弟殺了。”坐在椅子上的人開口,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的冷漠恍若千年寒冰。
站在屋中的人稍微愣了一下,聲音有些遲疑:“……王爺不是……”
“殺了。”短暫有力的兩個字。
站在屋中的人低下頭顱:“諾。”
“出去吧,本王乏了。”坐在椅子上的人手擺擺,然後再也不出聲。站在屋中的人沒有任何遲疑,悄然出去,將門關上。
久久的……那坐在黑暗中的男子才發出一聲歎息。
“隻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
………………
魔宮。
姬禦一聲紅衣站在山頂,腳下是遍野屍首,他冷著一張臉問護法:“查清楚這一次到底為何武林人士會突然攻打了沒有?”
帶著白色麵具的護法單膝跪在地上:“屬下還未查清楚,這次武林人士攻打實在奇怪,就好像是被鼓動了一般。”
“鼓動?”姬禦將這兩個字咀嚼了一遍,然後表情煩躁的繼續問:“無心皇宮那邊有沒有消息?”
護法搖搖頭:“已經接近五日沒有收到來自無心的消息了,恐怕已經出事了。”
姬禦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剩下來的嘍嘍你們自己解決,本宮主去一趟京城。”完身形一閃,已經消失在原地。
禦風而行的姬禦心中狐疑不斷,他剛剛回魔宮,師妹那就出事了,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是算計好了一樣,圍剿魔宮這件事情也值得推敲,難不成有人是故意將他騙離師妹身邊的?
想到這,他眼中閃出一道陰狠的光芒,如果師妹出了什事情,他絕對不會放過背地的人!他姬禦可不是善類!這世上隻有一類人他會原諒,那就是——死人。
…………
地牢。
鎖鏈被解開的聲音,一個人踱步到牢房內。
“二姐可還適應地牢?”祁榮蹲在蘇佩玖麵前,饒有興趣的看著將腦袋埋在雙膝間的女子。
蘇佩玖聽到聲音之後,慢慢鬆開抱住膝蓋的手,然後抬起頭一下子就撞在了來人視線內。
“沒有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會猥自枉屈來到這地牢中。”她淡雅的嗓音在地牢中響起,臉色雖然蒼白但是很平靜。
祁榮好心情的站起身,四下打量了一下牢房,然後看向還坐在地上的蘇佩玖,開口:“本宮也不是沒事找事的人,跟你開門見山,隻要你肯嫁給本宮,本宮立馬可以讓你從牢房內出來,接下來的事情你也不用管。如何?”
蘇佩玖譏誚的勾一下嘴角,撐著牆站起來,因為坐的時間較長,腿已經有些麻木,但是她絲毫不在意,拍拍身上的稻草屑子。她有些不穩的走到祁榮麵前,抬著頭看著他開口:“太子還真是費心了。”
祁榮皮笑肉不笑:“為了美人這是應該的。”
“啪!”蘇佩玖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眼如冰。
被打了一巴掌的祁榮眼聚集著暴怒,他看著眼前膽大包的女子,伸出手摸摸有些發疼的左臉,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蘇佩玖。“知道憑剛才你打本宮的一巴掌就可以治你死罪?”
蘇佩玖輕笑:“皇位跟巴掌孰輕孰重,太子心中自有度量,要不然我蘇佩玖現在也不會安然無恙的站在這。”
“聰明的女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祁榮陰霾的眼眸中有毒蛇吐著蛇芯子。
“太子害我在牢呆了這久,怎也應該有報酬不是?”蘇佩玖現在已經基本上可以確信是太子祁榮陷害她的了,沒有人比他更加渴望皇位,即使他是靠著皇位最近的人。
之前頻繁出入相府的人也是他,蘇行煙也是知道太子對她不一般之後才對她痛下殺手的。雖然蘇行煙掩飾的足夠巧妙,但是一個女子看情郎的眼神是絕對不會變的,那日她親眼看見蘇行煙眼神總是似有若無的盯著太子。所以太子祁榮就是那日她在牆角後麵看見的從蘇行煙房間出來的人!
好狠的心機!將她逼的退無可退,然後現在過來施恩情,從而讓深陷囫圇的她向他搖尾乞憐嗎?
“蘇佩玖,你不要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坊。本宮給你台子下就不要得寸進尺!”祁榮從來沒有被人扇過巴掌,身為太子的尊嚴讓他現在難堪無比。
但是為了大局,他不能現在跟眼前之人過於計較,於是深呼吸幾次,他開口:“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現在跟本宮走,還是過幾日帶著你們蘇家上斷頭台?”
“原來太子殿下對蘇行煙也是如此狠心。”她朝後麵退了一步,靠在牆上。
祁榮眼神一變:“你知道了什?”
蘇佩玖伸出手放在從頭頂上窗透進來的冷月光中,輕輕握住。然後轉過頭看祁榮:“太子殿下以為呢?”
“哼!”祁榮冷哼一聲:“女人本宮多得是,你以為自己掌握了什了不得的消息?”
“不是掌握,而是確信。”她將握成拳頭的手輕輕放下,垂下的眼眉再抬起來的時候雲淡風輕:“我跟你出去。”
祁榮雖然心中還有話沒有問,但是看到蘇佩玖已經答應自己,於是諷刺的笑了一下:“識時務者為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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