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頭,眼底帶着笑:「好,談什麼?」
「我不知道你上次說的是不是認真的,但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我離過婚。」
「我知道。然後呢?」他語氣平靜。
「我……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對感情沒什麼信心了,可能很難……全身心投入。」
「而且,你很優秀,應該找個更好的人。那個人不該是我。」
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眼神認真起來。
「林溪,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好的。這麼多年,一直都是。」
「可是……」
「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沒關係。」他打斷我,「給我個機會,別推開我,好嗎?」
他突然湊近,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聲音低沉而清晰:
「我喜歡你,林溪。喜歡了很久很久。」
心臟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這張臉,這深情的告白,誰頂得住啊!
我最終,還是沉默了。
我和季言一起走出電梯,赫然看到陳子墨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蹲在我家門口。
他雙眼通紅,鬍子拉碴,看到我,眼神里是祈求和絕望。但這種眼神,再也無法讓我心軟分毫。
季言跟在我身後,看到陳子墨,眼神冷了下去,不動聲色地站到我身邊。
陳子墨的目光在我和季言之間來回,最後死死盯住季言,像是要噴出火。
我面無表情地拿出鑰匙,準備開門。路過陳子墨時,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溪溪,他是誰?你們什麼關係?」
我甩開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溪溪,我有話跟你說!」
「我沒話跟你說。你走吧。」
「我和她分了!」他急切地說。
「哦,然後呢?」我冷漠地看着他。
他被我的態度激怒,不管不顧地再次抓住我,想把我往他懷裡拖:「溪溪,我錯了!我不能沒有你!」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放開!」
下一秒,陳子墨突然被一股大力推開,撞在牆上。季言擋在我身前,一拳揍在陳子墨臉上。
「滾!」季言聲音冰冷。
陳子墨被打懵了,隨即也發了狠,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我趕緊拉開門:「季言!別打了!進來!」
季言這才收手,整理了一下衣領,跟着我進了門。
我「砰」地關上門。門外傳來陳子墨瘋狂的砸門聲和哭喊聲:
「溪溪!我錯了!老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你不要我了嗎?」
我被吵得心煩意亂。一雙溫暖的手突然捂住了我的耳朵,隔絕了外面的噪音。
我抬頭,對上季言深邃的眼眸,裡面全是心疼和化不開的深情。我想起剛剛車裡的對話,心臟漏跳了一拍。
「別怕,有我在。」他用口型說。
鬼使神差地,我慢慢靠近他,把頭埋進他溫暖的胸膛,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他身體僵了一下,隨即用更大的力氣緊緊回抱住我。我能清晰地聽到他擂鼓般的心跳聲。
門外,物業保安終於趕到,拖走了還在撒潑的陳子墨。
「溪溪!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老婆!跟我回家吧!」我猛地拉開門,居高臨下地看着被保安架着的狼狽不堪的陳子墨。
「第一,我們已經離婚了。第二,別再叫我老婆,」我晃了晃旁邊季言不知何時握住我的手,十指緊扣,「我男朋友,會不高興。」
陳子墨看着我們交握的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軟下去,不再掙扎。
13
那之後,我再也沒見過陳子墨。聽說他公司因為之前的醜聞和經營不善,已經瀕臨破產。他把給白若的房子車子都要了回來。白若的孩子確實不是他的,是她前男友的。結果前男友也不認,白若最後只能被她爸媽接回了老家,名聲在S市徹底臭了。
這些都是蘇晴告訴我的,我聽着,心裡毫無波瀾。
「你還恨他們嗎?」蘇晴問。
我搖搖頭:「不恨了。我只是把真相還給了他們。落得今天這下場,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是報應。」
「溪溪,準備登機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回頭,對上季言帶笑的眼睛,那裡面,滿滿的都是我。
他走過來,自然地牽起我的手:「畫廊那邊打來電話,說你的畫都布置好了。等畫展結束,跟我回家見爸媽,嗯?」
我有點猶豫:「會不會太快了?萬一叔叔阿姨不喜歡我……」
「放心,」他捏了捏我的手,「我媽早就看上你了,她還是你的粉絲呢。」
他低頭,在我額頭印下一個吻。
「溪溪,以後,你的所有顧慮,都交給我。」
旁邊的蘇晴誇張地乾嘔:「嘔——殺狗啦!管不住了是吧!當我不存在啊!」
我看着季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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