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齡與關天命相仿的女孩望着明斯,竟也似關天命一樣生着一雙不同常人的瞳孔,碧幽似深邃的潭水。
女孩繼續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明斯只是搖頭,女孩再走一步,繞過關天命,漠然道:「因為青鳥的心不在天空上,當它飛上天空的時候,就意味着它背叛了自己的心。」
「你是誰?」明斯問道。
女孩轉了目光又望着明斯,淡淡一笑,笑容美麗而動人:「我叫青蝶,二少爺的丫鬟。」
明斯走出竹舍,等候在外多時的邵聞和肖凝已經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
明斯回望一眼身後竹舍,笑道:「我什麼也沒有問。對於一個一生都無法離開黑暗的孩子來說,我沒有必要去問他。」
邵聞贊同道:「也對。他見不得光,當然也不可能和殺人案有什麼關係了。不過……」
邵聞神秘地壓低聲音,「捕頭,你不怕這些話都是關敖用來騙我們的嗎?如果他說的是謊話……」
「你才騙人呢!」
邵聞突然感覺屁股上一疼,卻是關家三小姐關天舍正氣嘟嘟地站在身後,正將一隻小腳從邵聞屁股上收回來。
關天捨生氣道:「你這壞人,為什麼總說我哥哥的壞話?你最壞了,是個大壞蛋!」
邵聞揉着自己被踢疼的屁股,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
明斯笑道:「對不起,三小姐。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收拾這個壞人,替你出氣。」
關天舍這才消氣地哼了一聲。明斯看到關天舍手裡捏着一方刺繡的手帕,不由好奇問道:「三小姐,你現在就開始學女紅了?」
關天舍將手帕展在所有人面前,很是得意:「你看,這就是我繡的。」
明斯望了一眼,見繡帕上一朵鮮艷的牡丹繡得十分美麗,而繡帕之上別着的一枚暗色小針則更是精巧,小針後端竟似鳳凰之尾一樣散射開來。
明斯道:「三小姐,這繡花針好精緻。」
關天舍本是趾高氣揚的神情突然一暗,什麼話也不說,轉身跑向花間小路的另一邊。
邵聞在關天舍離開後,終於釋放心中的鬱悶,叫道:「這個小丫頭,真是氣人,又沒禮貌。估計長大了,也沒人要她!」
「好了,好了,你和一個小孩子斗什麼氣?」一旁的肖凝覺得邵聞越發好笑。
「明捕頭,明捕頭!出事情了!」一個家丁急匆匆地趕來相報。
明斯三人隨着家丁來到大廳旁邊的一個偏廳,廳上聚集着不少人,關敖和關天凡也在其中。
關敖見明斯來了,迎上一步,面容帶着幾分驚恐,道:「明捕頭,嚴鷹和孫藐,他們的屍首……」
關敖讓出位置,向自己身後一指,「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屍身竟在一瞬間都變成了一攤死水!」
果然在偏廳中間,有一攤黃色散發着濃烈臭味的水漬。
明斯走近,身旁的邵聞和肖凝也靠了上來。
邵聞捏着鼻子道:「怎麼可能會突然變成臭水了?」
明斯望着黃水,突然道:「有東西!」
明斯從身旁家丁手中接過一把長劍,將藏在黃水中間的東西鈎了上來,卻是一個灰黑色的木膠小瓶,只是此刻只殘留了底座部分。
明斯將灰色木膠放在地上,道:「他們不是突然變成了屍水,而是被人在體內下了化屍散。」
「下了化屍散?莫非此刻兇手就在我們中間?」
關敖聲音放大,響徹整個偏廳,目光如電在廳中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
明斯搖頭道:「關大俠,兇手應該不是此刻廳中的人。」
明斯指着地上灰色木膠,「兇手是事先把盛有化屍散的木膠小瓶送進了死者體內。因為有木膠的阻隔,所以化屍散不會立即發作。但是隨着木膠被死者胃內分泌的酸水慢慢腐蝕之後,化屍散就流了出來,從而將死者化為了一攤死水。」
「捕頭,你看還有東西!」肖凝突然道。
的確,在黃水中還有另外的東西漂浮其間,不過顏色也是慘黃之色,所以不容易分辨。
明斯用長劍將慘黃之物慢慢鈎了過來,卻是兩小團土黃色的雜草!
明斯仔細辨別後,不由道:「是魍魎草!看來兇手還是個很博學的人。在目前所發現的十萬多種植物中,也只有魍魎草是不會被人體內酸液侵蝕掉的!同樣,也不會被化屍散所侵蝕。」
明斯用劍慢慢將團成一團的魍魎草分開,竟是包裹着兩個精緻的木頭人偶。
一個身着紅色大氅,面如重棗,鼻如鷹鈎;而另一個則是眇了一目。關敖已經禁不住叫了出來:「是嚴鷹和……孫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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