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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聞言，不只是齊鶥和寧非婉，就連忘羨二人都被我的論點給呆住了。
「好妳個頭！」魏無羡回過神，忍不住朝我頭上敲了一記爆栗。「說那什麼諢話、打那什麼破主意！當初宋子琛可是慎重託付我，要讓妳見見世面、開開眼界、好好適應現世的生存方式，要是反把妳搞得更加自閉，到時候我該怎麼跟他交代啊！」
「嗚哇！」我吃痛地捂著被敲的腦袋。「那個……我保證會事先擬好一番萬全的說詞，絕對不會有問題……」
「絕對沒問題？問題可大了！別的不提，光是妳來到雲深不知處不到兩個月就無端被人捅出了個窟窿，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請罪了！」魏無羡沒好氣道。
「這只是個小傷，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我忍不住咕噥。
「不，沒這回事。魏姑娘，妳太小看這傷勢了。」一旁默默聽得正歡的醫師不禁正色道：「這次是妳運氣好沒傷到重要筋脈，若是那一劍稍微再偏斜一些，妳這隻手臂說不準就廢了。」
「不會的，我有事先看準了角度方向……」
「等等，」驀然，一隻手輕柔地搭上我沒受傷的右肩。「我聽見了什麼？小花，妳的意思是，妳其實是刻意迎上去找刺的？」
「呃……」糟糕，說溜嘴了！「不，您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我轉頭笑著打哈哈。
「不，我也聽見了！」寧非婉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魏姑娘，所以妳並不是閃不過藍絹那一劍，而是故意接下她那一劍的？」
不，等等，我剛才並不是這麼說的吧？完全不是！絕對不是！
「小花，」魏無羡輕柔地喚著，語氣裡卻夾帶不容忽視的警告意味：「看樣子，妳似乎有必要向我們好好解釋一番呢！」
「呃，這個……」我眼珠子轉了幾轉，支吾了好一會兒。「該說是意外嗎？畢竟當下的情況，是她賭我一定會閃，而我賭她不敢真的下手，最後就是兩個人都賭輸了，才會造成這種結果……」
「嗯？是這樣嗎？」搭著我右肩的手微微使勁。
「……好吧，其實我只是想嚇嚇藍絹，畢竟她一直以來都看我不順眼，老是莫名其妙地被找茬我也是會覺得煩的，不如乾脆就趁這個機會讓她好好如願以償不也挺好的嗎？」我忍不住嘟囔道：「誰知她就只是隻紙老虎，才這麼點傷就把她給嚇住了……」
「魏姑娘，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不論如何，妳都不該以傷害自己做為手段才是。」藍忘機不甚認同道。
「不過，既是以切磋為名義，出招就得有所斟酌，怎樣都不該下重手。這事不論怎麼看，確實是藍絹的錯。」醫師感慨道：「但，魏姑娘，我還是要再重申一次：這絕對不是小傷！假如妳為了賭一口氣而廢了一隻手臂，值得嗎？」
「不必擔心，我的自癒能力很強，這種程度的傷勢我早就習慣了，只要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不會有問題的。」我不以為意地悠哉道。「我也不是真的只會有勇無謀地無腦賭氣，正是因為有自信絕對不會有問題，才敢這麼亂來的。」
畢竟就是仗著自己有無敵的治癒術，我才敢放膽用這招以自身為餌的誘敵戰術啊！
「睡一覺就會好？魏姑娘可真愛說笑。妳這傷勢，就算用上了姑蘇藍氏秘藏的上等仙藥，至少也要三天才能癒合傷口啊！」醫師對於我的說法完全不以為然。
對於我猶如異想天開的言論，魏無羨則是若有所思地盯著我。
「那麼，小花，妳養傷的這一覺得睡多久？」他忽問。
「啊？」我愣了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話中之意。「喔，放心，真的就只是一覺睡起，隔天就沒事了。」
若不是不想隨意透露治癒術的存在，我連睡都不用睡，現在早就已經完好如初了，根本不用多挨這些罪。
「喔？是嗎？」魏無羨徐然撩笑。「既然妳都敢如此大放厥詞了，那麼，咱們明日再來瞧瞧妳這傷能復原到什麼程度吧。假如真能如妳所言傷癒無礙，這次就破例免了妳的罰。」
聞言，我目光倏然一亮。「當真？說好了喔！」
「但，如果根本不是這麼回事的話……」
「放心，絕無虛言！」我連忙拍胸脯保證。
不必受罰，這對我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
「眠緋……原來妳是從亂葬崗下來的？」
從藥室送我回房的途中，齊鶥忍不住好奇問道。
「嗯？我沒說過嗎？」我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當初到底說了些什麼。
「不，妳只提過妳來自夷陵。」寧非婉道。「魏姑娘，其實妳先前還隱瞞了許多事沒說，對吧？」
「呵，光是坦言我來自於夷陵就被排斥成這樣，要是當初說明我是來自亂葬崗，還不直接被當妖邪對待了？」我不禁自嘲道。
對此，寧非婉訥訥地張口好一會兒，隨即默默地低聲道：「對不起……」
「無所謂，反正妳我只是彼此人生的過客，時間一到便會自動分道揚鑣，無須在意。」我淡然道。
抱歉，我不是白蓮花聖母心，依妳先前對我的態度，不可能回妳一句「沒關係」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眠緋，妳當真只待一年就要回去了？」齊鶥有些不捨地問。
「嗯，當初和宋道長說好只來學習一年的。」
「我覺得應該不止，妳之後肯定還會再回來，否則既然只有一年，何須特意替妳安排客卿之位？」寧非婉不以為然道。
「拜託別開玩笑，我可不想再回來。」我忍不住撫額，語氣滿是嫌棄。
寧非婉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緘默不語。
須臾，她忽地淡然開口：「魏姑娘，其實妳並非完全無法對敵，對吧？」
聞言，我目光幽幽地睨向她。
「不，我是真的毫無對敵之技。」我徐然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對手耗時間，只要能夠先將對方的體力耗盡，就算是我贏了。」
「但妳縛住我時，明明可以趁我動彈不得時動手。」寧非婉不解道。
我愣了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地以拳擊掌。
「原來如此，還有這一招！」接著無謂地笑道：「不過我通常都是選擇直接逃跑就是了，不如下次試著把妳敲暈吧！」
寧非婉甚感無言的睇著我。
「……魏姑娘，妳被逐出師門的理由，真是因為資質駑鈍？」
「唔，這個嘛……」我裝模作樣地搔搔腦袋，對她綻出一抹無害的笑：「總之，與妳無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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