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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霓虹燈的微光閃爍，映在濕冷的街道上，混雜著夜晚的煙霧與酒氣，讓整個街區籠罩在一種腐朽的氛圍之中。
馬爾科站在酒吧門前，點燃了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卻感覺不到一絲放鬆。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對街的電視螢幕上——
新聞播報員語調急促，背景畫面是一片斷壁殘垣，還有警笛閃爍的廢墟。
「……當局仍在調查這起爆炸案，目前已知至少有八名幫派成員死亡，三人重傷。警方初步判斷，這起襲擊的行兇手法與近日連續發生的恐怖行動極為相似，懷疑仍然與那名神秘的『死神』有關……」
畫面切換，轉播到一段監視錄影，一個男人在火光中緩步離去，身後是焦黑的建築廢墟。畫面雖然模糊，但馬爾科知道，那個身影是誰。
「……消息指出，這名嫌疑犯疑似為退伍軍人，且過去曾在本市某知名政治人物的競選團隊工作……」
新聞主播的聲音繼續滔滔不絕，馬爾科卻聽不進去了。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手裡的菸在夜風中緩緩燃燒，火星閃爍不定。
卡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曾經坐在酒吧裡跟他大談政治理想的那個人，說要改變社會、說要讓底層的聲音被聽見……
如今，卻成了新聞裡的恐怖分子，成了這座城市的死神。
「……媽的。」
馬爾科低聲咒罵了一句，將菸狠狠地甩到地上，用力碾滅。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卡特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馬爾科皺起眉頭，心裡已經夠煩了，卻在這時，餘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傑克。
這個混帳東西，居然站在街頭，高舉著一塊紙板，站在人來人往的路口，嘴裡不停喊著口號，聲音激昂，彷彿某種瘋狂的傳教士。
「支持他！支持我們的死神！」
紙板上的字跡潦草，但那幾個大字卻格外刺眼——「支持他！」
馬爾科的臉色變得陰沉，心裡那股不安的情緒瞬間放大了數倍。
卡特的影響力，已經擴散到這種地步了嗎？
路過的行人們紛紛側目，有人對傑克投以嫌惡的眼神，繞得遠遠的離開，但也有一些人停下了腳步，猶豫地看著紙板，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有些人只是發愣，似乎還無法接受這一切，但他們沒有立刻譴責或離開，而是陷入了沉思。
傑克揮舞著雙手，眼神狂熱，語氣激昂：「看看這個城市！看看他們是怎麼對待我們的！看看那些貪婪的政客！看看那些盤踞在高樓裡的富人！他們從來不在乎我們死活——但他在乎！他在幫我們清理這座城市！」
「他是唯一願意替我們出手的人！」
「他是我們的死神！是這座城市的審判者！」
人群中的某些人低聲交談，似乎在討論著什麼，有些人露出了微妙的認同神情，甚至點了點頭，像是被傑克的話語觸動了什麼心底的陰暗角落。
馬爾科的胃開始抽痛，他感覺到一種不妙的變化正在醞釀。
這不僅僅是一場獵殺黑幫的行動了，這已經變成了一場運動——一場真正的動亂。
而且……
這場運動的象徵，就是卡特。
這座城市像是一根被拉到極限的橡皮筋，隨時都可能斷裂。
夜風夾雜著灰塵與腐敗的氣息，帶著某種說不上來的不安，在空氣中盤旋。馬爾科站在酒吧門口，手指習慣性地在口袋裡摸索著打火機，指尖不斷摩擦著冰冷的金屬外殼，卻遲遲沒有點菸。他的心裡亂成一團，滿是煩躁和壓抑，像是一把生鏽的螺絲刀在腦中來回攪動。
這座城市正在走向深淵，而卡特——他的「老朋友」，居然成了引爆這一切的火星。
一想到這裡，他的胃就開始抽痛，彷彿被某種見不得光的噁心情緒緊緊攥住，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甚至想過離開。
但真的能嗎？
這裡已經不再是他熟悉的地方。
曾幾何時，這個城市雖然骯髒、腐敗、充滿著各種不公，但至少還運作著，像一台破舊的機器，即便零件老舊，至少還能夠運轉。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街上的氣氛變得詭異，沉默變得不自然，像是暴風雨前的死寂。
最近幾週以來，這裡的治安崩壞得比他印象中的任何時候都還要嚴重，新聞上連日報導著爆炸、槍擊、縱火，夜裡的警笛聲幾乎從未停過，仿佛整座城市都進入了戰爭狀態。人們開始變得焦慮、暴躁，無論是在酒吧裡、在市場上、甚至在公車上，隨時都有人爭吵，隨時都有人爆發衝突。
他知道，如果繼續待在這裡，總有一天自己也會被捲進這場混亂之中，成為某個統計數據裡的無名亡魂。
但他能嗎？他真的能離開嗎？
他甚至不確定自己該往哪裡去。
然而，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對街的那個人讓他徹底火大了。
是傑克。
那個該死的傑克。
他像個瘋子一樣站在街頭，高舉著一塊撕裂的紙板，站在人來人往的路口，嘴裡不停喊著口號，聲音激昂，語氣狂熱，彷彿某種邪教的傳教士。
「支持他！支持我們的死神！」
馬爾科的臉色變得陰沉，心裡那股不安的情緒瞬間被怒火點燃。
紙板上的字跡潦草，但那幾個大字卻格外刺眼——「支持他！」
馬爾科的拳頭握得死緊，眼神死死地盯著那張破爛的紙板。
卡特的影響力，已經擴散到這種地步了嗎？
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有人對傑克投以嫌惡的眼神，繞得遠遠的離開，但也有一些人停下了腳步，猶豫地看著紙板，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有些人只是發愣，似乎還無法接受這一切，但他們沒有立刻譴責或離開，而是陷入了沉思。
馬爾科的怒火在胸口翻騰，他無法接受這一幕。他無法接受卡特曾經在他們酒吧裡談論政治理想，現在卻變成了某種被瘋狂崇拜的城市死神。
「滾你媽的，傑克！」他怒吼著，聲音在街頭迴盪，「滾去別的地方喊，不要在這裡給老子添堵！」
傑克沒有理他，甚至沒有轉過頭，只是繼續瘋狂地宣揚著他的信仰，嘴角掛著一抹神秘而詭異的微笑。
那笑容讓馬爾科渾身發冷。
這不是傑克——不，至少不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傑克。
這座城市，已經把所有人變成了他無法理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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