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絲絨披風般籠罩着榮耀堡,讓世界陷入一片寂靜。
月光透過彩色玻璃窗,在露娜的育兒室地板上灑下五彩斑斕的圖案。
但孩子並沒有入睡。
她從嬰兒床里坐起來,伸出小手,輕聲念着咒語。
幾縷幾乎看不見的翠綠色光芒在她指尖舞動。
一種古老而強大的力量在她體內涌動,與她天真無邪的面容形成鮮明對比。
艾麗婭察覺到空氣中幾乎難以察覺的變化,走進了育兒室。
她看着露娜,心中交織着敬畏和擔憂。
這不是孩子玩鬧般的魔法——這是某種……更強大的東西。
某種「古老」的東西。
她把手放在露娜的額頭上,感受着孩子身上散發的微弱熱度。
「我的小星星,」她輕聲說道,撫摸着露娜柔軟的臉頰,「你的魔法太強大了,現在還不是時候。睡吧,小傢伙。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輕聲哼唱着,在嬰兒床周圍編織了一個保護咒語,一道閃爍的護盾抵禦着黑暗,這是母親的愛化作了有形的力量。
露娜在熟悉的溫暖中漸漸平靜下來,終於進入了夢鄉,翠綠色的光芒也隨着她的意識漸漸消散。
城堡暫時陷入了脆弱的寧靜。但這寧靜不會持續太久。
幾個小時後,一陣如蝴蝶振翅般細微的震動,在融入城堡牆壁的魔法中蕩漾開來。
一聲微弱的喘息,一聲孩子的啼哭,幾乎聽不見,打破了寂靜。
露娜動了動,睡夢中小眉頭皺了起來。
在城堡的另一翼,艾麗婭猛地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走廊上的門嘎吱作響地打開了。
三兄弟從各自的房間裡走了出來,臉上滿是憂慮。
出事了。
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達成了無聲的共識。
他們悄悄地朝着騷亂的源頭走去,一種共同的不安刺痛着他們的皮膚。
城堡議事廳的大門微微敞開着,一道刺眼的閃爍燈光灑在走廊上。
激烈爭吵的聲音傳了出來。
兄弟們停了下來,仔細傾聽。
「荒謬!一個『女孩』占據學院的寶貴名額?簡直是瘋了!」一個聲音憤怒地咆哮着。
「但她有魔法潛力……」另一個聲音開始說道,聲音微弱而猶豫。
「潛力?呸!讓她去玩洋娃娃吧,別浪費這個本應屬於『真正』魔法師的寶貴機會,」第三個人冷笑道。
「想想這帶來的聲望和人脈!這個名額可以確保我們家族的未來,」第一個聲音堅持道,「我們不能一時興起就把它扔掉,就因為領主最新的小崽子有點……什麼本事。」
兄弟們不安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是關於露娜進入著名魔法學院的事情,這是她應得的機會。
他們知道,艾麗婭知道,甚至在內心深處,議事廳里那些誇誇其談的蠢貨也知道。
「我有個辦法,」一個狡猾的聲音打斷了爭論,「我們下面家族裡有很多男孩。找一個,把他打扮成女孩,讓他代替露娜去。」
房間裡響起了一陣贊同的低語聲。
兄弟們僵住了,厭惡和憤怒在他們心中翻騰。
這不僅僅是不公平;這是明目張胆的盜竊行為,是貪婪、權力欲極強的禿鷲對一個孩子純真的掠奪。
突然,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陰影中沖了出來。
是露娜,被喧鬧聲吸引了過來。
她淚流滿面地推開了沉重的大門。
「不!這是我的!我要去上學!」她大哭起來。
茜絲一直在門口焦慮地徘徊,她衝上前去,用手捂住了露娜的嘴。
但已經太晚了。
榮耀堡領主萊昂納德轉過身來,臉上滿是憤怒。
「把那個……『東西』……弄出去!」他怒吼道,聲音中充滿了輕蔑。
他怒視着露娜,就好像她是一隻特別討厭的昆蟲。
「愚蠢的孩子。你只是個累贅。」
他轉過身去面對聚集在一起的男人們,聲音中帶着冷酷的權威。
「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們按計劃進行。」
房間裡陷入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在陰影中,一隻小拳頭緊緊握着,顫抖着。
空氣中瀰漫着未說出口的緊張氣氛,脆弱的和平被打破了,只留下一場風暴即將來臨的不祥預兆。
兄弟們心情沉重地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
這場在黑暗掩護下發生的不公行為,將會帶來深遠而毀滅性的後果。
從那時起,流言開始在城堡里蔓延,像煙霧的觸手一樣,承載着怨恨的重量和反抗的種子。
「大人,」一個猶豫的聲音打破了寂靜,「艾麗婭夫人堅持……」夜幕如絲絨般籠罩着榮耀堡壘,讓世界陷入一種虛假的寧靜。
月光透過華麗的彩色玻璃,如萬花筒般灑在露娜的嬰兒房地板上。
但小女孩卻無法入睡。
她從嬰兒床里坐起來,小手伸向前方,嘴裡念着咒語,那些咒語對她這么小的孩子來說,似乎太過古老、太過強大。
翡翠色的火花,就像月光下草地上的螢火蟲,在她指尖舞動。
這是一種原始、未被馴服的魔法,是流淌在她血脈中的遺產——一種曾經撼動世界根基的力量的迴響。
一股幾乎察覺不到的空氣異動吸引了艾麗婭,與其說是聲音,不如說是一種預感,她輕盈地走進了嬰兒房。
她看着露娜,心中既充滿敬畏,又隱隱感到一絲恐懼——沒錯,就是「恐懼」——這種感覺讓她胸口發緊。
這可不是孩子那種天真好玩的魔法。
這……不一樣。
這很「古老」,就像被遺忘的諸神在低語。
她顫抖着把手放在露娜的額頭上,感覺到她皮膚散發着不正常的熱度。
那就像觸摸一顆小太陽,一個勉強被控制住的微型超新星。
「我的小星星,」她輕聲說道,聲音因強忍淚水而變得哽咽,同時輕撫着露娜柔軟的臉頰。
「你的魔法……來得太多、太快了。睡吧,小傢伙。求你了,睡吧。」一首縈繞心頭的旋律,一半是搖籃曲,一半是祈禱,從她的唇間溢出,她在嬰兒床周圍編織了一個保護咒——一個由母愛和絕望的希望交織而成的閃爍繭殼。
這是一道抵禦她感覺到正在聚集的黑暗的護盾,那是一種她無法確切說出名字,但卻讓她毛骨悚然的黑暗。
最後,在母親熟悉的魔法溫暖的安撫下,露娜的眼皮緩緩合上,翡翠色的光芒漸漸消失,她陷入了不安的睡眠。
但這脆弱的平靜只是一種假象。
幾個小時後,一陣如同戀人嘆息般細微的震動,在堡壘的每一處蔓延開來。
一聲微弱的喘息,一個孩子的嗚咽,幾乎聽不見,劃破了寂靜。
露娜動了動,睡夢中小眉頭皺了起來。
在堡壘的另一頭,艾麗婭猛地睜開眼睛,心臟在肋骨間瘋狂跳動。
走廊那頭,門吱呀作響地打開了。
三兄弟走了出來,臉上都帶着同樣的焦慮。
出事了。
非常、非常不對勁。
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進行着無聲的交流。
他們「安靜地」、「小心翼翼地」朝着騷亂的源頭走去,一種不祥的預感像裹屍布一樣籠罩着他們。
堡壘議事廳的大門微微敞開,一道刺眼的閃爍燈光灑在走廊上。
激烈爭吵的聲音像毒蛇一樣從裡面傳了出來。
兄弟們停了下來,聽着聽着,血液都涼了。
「一個『女孩』?占學院的寶貴名額?你瘋了嗎?」一個聲音大聲吼道,充滿了輕蔑。
這是埃瑞克勳爵,一個遠房表親,以貪婪和野心著稱。
「但她的潛力……」另一個聲音,更微弱、更猶豫,試圖講道理。
這是埃爾德里恩大師,堡壘的首席法師,一個理智且正直的人,但卻缺乏對抗貪婪浪潮的勇氣。
「潛力?哈!讓她去玩洋娃娃吧!這個機會屬於一個『真正的』法師,」另一個人冷笑道,他是瓦勒里烏斯勳爵,像毒蛇一樣惡毒,話語中充滿了惡意。
「想想這帶來的聲望!人脈!這可以鞏固我們家族的未來!」埃瑞克堅持道,聲音中充滿了貪婪。
「我們不能因為領主最新的小崽子有點……什麼本事,就一時興起浪費這個機會。」
兄弟們厭惡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他們都知道。
這是關於露娜在著名魔法學院應得的位置,她早就十倍地證明了自己的資格。
艾麗婭知道。
露娜知道。
甚至在心底里,那些在議事廳里像禿鷲一樣盤旋的人也知道。
「我有個辦法,」一個狡猾的聲音像毒蛇一樣在爭論中響起。
這是巴魯克爵士,領主的顧問,一個在陰影中茁壯成長、向權貴耳邊低語惡毒話語的人。
「下層家族有很多男孩……找一個。把他打扮成女孩。讓他代替露娜去。」
房間裡響起一陣表示同意的低語聲。
兄弟們感到一陣噁心湧上心頭。
這不僅僅是不公平;這是一種殘忍、蓄意的偷竊行為。
他們在偷走露娜的未來、她與生俱來的權利,然後把它餵給這些貪婪的惡狼。
突然,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陰影中沖了出來,小臉上滿是淚痕。
是露娜,被騷動吸引過來了,她的心因為一種她還無法理解的恐懼而怦怦直跳。
「不!」她喊道,推開沉重的大門,她的小聲音在緊張的寂靜中迴蕩。
「這是我的!我要去上學!」
茜絲一直在門口焦急地徘徊,她衝上前去,用手捂住了露娜的嘴。
但已經太晚了。
榮耀堡壘的領主萊昂納德轉過身來,臉上怒氣沖沖。
「把那個……『東西』……弄出去!」他咆哮道,聲音中充滿了厭惡。
他像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瞪着露娜,好像她根本不值得他注意。
「你……你只是個麻煩。一個負擔。」
他轉過身,面對聚集在一起的人們,聲音又恢復了那種冷酷、算計的權威。
「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們按計劃進行。」
房間裡陷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在陰影中,一隻小手握緊成拳,因憤怒而顫抖,與它的小巧身形極不相稱。
空氣中瀰漫着未說出口的緊張氣氛,脆弱的和平像薄冰一樣破碎了。
兄弟們心情沉重地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
這種在深夜犯下的不公,將會有後果。
可怕的後果。
從那時起,流言開始像野火一樣在堡壘中蔓延,帶着怨恨的重壓和反抗的苦澀種子。
「大人,」一個猶豫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沉默,「艾麗婭夫人……她堅持……」就在這一句顫抖的話語中,榮耀堡壘的命運岌岌可危。
好了,系好安全帶,因為我們要一頭扎進一場神奇的混亂之中!
艾麗婭呆立着,宛如一座由憤怒和難以置信雕琢而成的雕像。
她那張通常洋溢着溫暖的臉,此刻變得灰白,雙眼閃爍着冰冷的怒火。
茜絲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恐懼爬上她的皮膚。
她以前見過這位女士發怒,但這次不同。
這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那悄然醞釀的怒火。
「堅持 什麼?」 萊昂納德冷笑道,聲音里滿是傲慢。
他真以為自己無人能敵,不是嗎?
男人啊,真是的。
「讓一個 女孩優先於這座堡壘的未來?荒謬!」
還沒等任何人做出反應,艾麗婭動了。
她以與優雅外表不符的速度穿過房間,站到了萊昂納德面前。
空氣中瀰漫着幾乎要爆發的魔法,你幾乎能嘗到臭氧的味道。
「她。是。我。的。女兒,」 艾麗婭一字一頓地說,每個字都像一把精準而冰冷的匕首。
「她 會得到她應得的東西。」
萊昂納德輕蔑地哼了一聲。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女人。我是這座堡壘的領主。我的話就是法律。」
「那麼你的法律就是不公正的,」 艾麗婭反駁道,聲音低沉得危險。
「就像所有不公正的法律一樣,它會被打破。」
她轉向聚集在一起的男人們,目光掃過他們的臉龐。
有些人羞愧地移開了視線。
其他人則帶着一絲挑釁與她對視。
兄弟們肩並肩站着,形成一道默默支持的人牆。
「我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 艾麗婭繼續說道,聲音威嚴地迴蕩着。
「你們以為可以用某個……男孩……穿上她的衣服來取代露娜?你們以為我不會注意到?你們低估我了。」
一陣沉默懸在空氣中,充滿了期待。
接着,艾麗婭笑了,嘴角慢慢上揚,帶着捕食者的意味,讓在場的人脊背發涼。
「很好,」 她輕聲說道。
「玩你們的把戲吧。但要知道:每一個行動都會有後果。你們很快就會明白,惹我女兒是個非常、非常糟糕的主意。」
她的長袍一擺,轉身大步走出房間,懷裡緊緊抱着露娜,仿佛在保護她。
茜絲匆匆跟在她身後,緊張地回頭張望。
兄弟們交換了嚴肅的眼神。就是這樣,風暴正式來臨了。
那天傍晚,那個冒牌孩子被洗得乾乾淨淨,打扮得漂漂亮亮,被護送到學院門口時,榮耀堡壘籠罩上了一種奇怪的不安。
空氣似乎變得沉重,瀰漫着難以言喻的恐懼。
就連火把的光似乎都黯淡了一些。
那個小男孩瞪大了眼睛,驚恐萬分,緊緊抓着他那少得可憐的行李。
他不想去。
他聽到了關於學院的傳言,那些可怕的謠言,關於等待着他的試煉。
但他別無選擇。
他的家人得到了……好處的承諾。
隨着夜幕加深,消息慢慢傳回了堡壘。
男孩安全到達了。
他被錄取了。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着。
但是,就在黎明前,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在堡壘的牆壁間迴蕩。
接着是一片驚慌失措的呼喊聲。
兄弟們被驚醒,朝着騷亂的源頭跑去。
他們發現男孩躺在堡壘大門外,身體扭曲成一種不自然的姿勢,眼睛驚恐地睜得大大的。
他語無倫次地嘟囔着,皮膚又濕又冷。
他還活着,但是……垮了。他在學院裡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傳言又開始了,這次聲音更大,夾雜着恐懼和迷信。
有些人說這是詛咒。
其他人聲稱這是黑魔法作祟。
但每個人心裡都清楚,這是一種後果。
貪婪、野心和一位母親的憤怒帶來的後果。
艾麗婭從窗口看着這一切,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露娜在她懷裡睡得很香,對周圍的混亂一無所知。
榮耀堡壘的女士知道這只是開始。
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很快,整個堡壘都將自食其果。
因為說實話,你可不能惹一隻母熊和它的幼崽,尤其是當那隻母熊是一位強大的魔法師,而它的幼崽可能正是一位大魔法師的轉世。
我只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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