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府外,劉備迎接使命到來。天使手持詔書,字正腔圓地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袁術逆命不遵,稱帝於壽春,有損國威,著劉備即刻興兵討伐,以正天道。」
劉備聽罷,單膝跪地,雙手接過詔書,高聲應道:「臣劉備,遵命!」隨後,他親自送天使出城,一路相送至城門口,直到使者遠去,這才轉身回府。
大堂內,糜竺見劉備神情凝重,試探地說:「主公,這分明又是曹操的計謀。如今袁術與我無仇無怨,卻偏偏命我們討伐,此事當心有詐。」
劉備微微嘆息,語氣中透著無奈:「曹操是狡詐多計之人,但朝廷的詔命不可不遵。我劉備雖身處亂世,卻不能負了忠義二字。」
眾人聽罷,無人再敢多言。劉備拍案起身,聲音鏗鏘:「糜子仲,速點齊軍馬,明日起程。」
孫乾上前一步,拱手提醒:「主公,此去徐州大軍出征,必須留下守城之人。城內百姓眾多,不可不備。」
劉備點頭:「你說得對。此事不可馬虎。我看二位賢弟之中,誰能留下守城?」
關羽聞言,起身沉穩地說:「大哥,讓我來守城吧。您放心出征,此地我必會看守妥當。」
劉備搖頭,目光中帶著幾分親切與不捨:「二弟,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平日裡遇事,我還需與你商議,怎能相離?」
關羽聽罷,便不再爭辯,只微微頷首。
這時,張飛拍案而起,聲音如雷:「既然二哥不能守,那就讓我來!小弟保證徐州城固若金湯!」
劉備轉頭看向張飛,目光中帶著幾分無奈和勸誡,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三弟,你不能守城。」
張飛聞言愣住,臉上露出不服的神色,皺眉問:「為什麼?大哥,我張飛一向勇猛無敵,怎會守不住徐州?」
劉備歎了口氣,語氣多了幾分嚴厲:「三弟,你脾氣剛烈,酒後易怒,動輒鞭打士卒,讓士兵們心生怨懼。還有,你做事常常魯莽,不聽勸諫。守城需要的不僅是勇猛,還要耐心與謀略。你可知道,這些缺點是多麼致命?」
張飛一時語塞,臉色漲紅,雙拳緊握,但見劉備目光堅定,又不好反駁,最後只得坐回座位,悶聲不語。
關羽見氣氛有些緊張,出言打圓場:「大哥深謀遠慮,自有他的道理。三弟,你還是多多聽從。」
劉備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二弟所言正是。我等兄弟同心,方能共渡難關。」
張飛聽劉備說不讓他守城,臉上滿是憤懣,終於忍不住起身大聲說:「大哥,你這是小瞧我張飛嗎?從今以後,我發誓不再飲酒,也不打軍士,凡事都聽人勸諫!這樣總行了吧?」
眾人聞言一愣,糜竺輕輕搖頭,冷靜地說:「三弟雖然立誓,但只怕口不應心。這話未必能真做到。」
張飛聞言,怒氣上涌,猛地拍桌而起,瞪著糜竺大聲說:「糜子仲!你竟敢小看我!我張飛跟著大哥多年,從未失信,今日說出口的話便是鐵律!你如何敢如此輕視我?」
劉備見狀,連忙起身調解,語氣柔和卻帶著堅持:「三弟,雖然你言辭懇切,但我仍有些不放心。守城之事非同小可,容不得半點疏忽。如此吧,我安排陳元龍輔助於你,他穩重謹慎,可幫你分憂。」
張飛聽到這話,怒氣稍微平息,雖然依舊不甘,但點了點頭:「既然大哥這麼說,那我就聽從。不過,元龍若是管得太多,可別怪我不客氣!」
劉備輕輕一笑,轉頭看向一旁的陳登:「元龍,徐州城的百姓安危,就交給你與三弟了。張飛性情直率,還需你多多輔佐,早晚提醒他少飲酒,務必要避免意外。」
陳登抱拳恭敬應道:「主公放心,陳登必定盡力輔佐翼德將軍,保徐州萬無一失。」
劉備點了點頭,語氣中透著幾分欣慰:「有你在,我便能安心出征。」
隨即,劉備將守城事宜交代清楚,又囑咐張飛務必與陳登通力合作,不可輕視職責。
第二天清晨,劉備整頓軍馬,三萬精兵列陣於城外。他身披甲胄,跨上戰馬,與關羽並肩而行。張飛站在城門上目送,雖心有不甘,但還是用力揮手大喊:「大哥,二哥,保重!早日凱旋!」
劉備回頭望了一眼,目光複雜,抬手回禮,然後策馬而去。隊伍浩浩蕩蕩,塵土飛揚,朝著南陽方向進發,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上。
袁術的壽春大帳內,燭火明亮,滿堂皆是武將與謀士。術面色陰沉,手中一封密信被他揉成一團。他猛地將信摔在案上,怒聲喝道:「劉備,區區一賤民出身,如今竟敢占據徐州這樣的大郡,與我等諸侯平起平坐!這也就罷了,他竟還膽敢上表密告,意欲吞我州縣!真是可恨至極!」
眾人低頭不語,沒有人敢在這時插話。袁術目光掃過在座眾將,最後落在一名身披鎧甲的武將身上:「紀靈!」
紀靈聞聲起身,抱拳行禮:「主公有何吩咐?」
袁術猛地拍案而起,怒聲道:「本初正欲討伐劉備,他卻反倒來挑釁我!你即刻點兵十萬,殺向徐州,務必剷除這個織蓆編屨的賤民!」
紀靈高聲應道:「謹遵主公令!」隨即退下,準備調集兵馬。
***
不久後,消息傳至劉備處,他正在盱眙的軍寨中,與關羽商議軍務。探子疾步進入,跪地報道:「袁術已命上將紀靈領十萬大軍,正向徐州殺來,距此不過數十里。」
劉備聽罷,神色未變,只微微皺眉。他看向地圖,沉聲道:「紀靈手握重兵,袁術志在必得。如今我軍人數不足,難以正面迎敵,當務之急是利用地勢,守而不戰。」
關羽點頭,低聲說:「大哥說得對。此地依山傍水,是防守的絕佳之地,我軍可據此以逸待勞,消耗敵軍。」
劉備轉頭看向身後的傳令官,斬釘截鐵地說:「即刻下令,全軍於盱眙布防,依山傍水扎下大寨,嚴防敵軍偷襲。若敵軍強攻,切勿輕舉妄動!」
傳令官領命而去,劉備站起身來,走到帳外,眺望遠方,眉頭微皺。他心中暗道:「袁術此來必不善罷甘休,徐州危在旦夕,我須謹慎應對,方能保全這片土地。」
關羽走至身旁,目光堅定,低聲說:「大哥無需憂慮,有我與三弟在,定能助您守住徐州。」
劉備聞言,微微一笑,卻沒有答話,只是在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每一步棋局。帐外寒風陣陣,揚起軍旗,為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增添了幾分緊張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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