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是山東人,身材魁梧,力大無窮,平日喜歡舞弄一把沉重的三尖刀,刀身寬厚,寒光閃爍,據說重達五十斤。這一天,紀靈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地趕來,站在戰馬上高聲喝罵:「劉備那鄉下莊稼漢,也敢來挑戰我!這淮河一帶是我紀靈的地盤,你竟敢冒犯?找死不成!」
劉備一手提著青釭劍,站在馬背上,面對紀靈的挑釁,目光堅定,聲音沉穩而有力:「我奉天子詔令,討伐不臣之人。你紀靈若敢攔我,那便是罪無可赦!」他的話音剛落,紀靈已是怒不可遏,拍馬挺刀衝了過來。
就在此時,關羽提著青龍偃月刀上前一步,渾厚的聲音響徹戰場:「匹夫,休得狂妄!來與關某一戰!」紀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來得正好,看我如何斬下你這紅臉怪物的頭顱!」說罷,他策馬迎戰,三尖刀閃電般劈向關羽。
兩人刀光劍影間已交手數十回合,紀靈的刀法剛猛無匹,而關羽則穩如泰山,青龍偃月刀舞動間帶起呼嘯的風聲。戰場上的塵土四起,周圍的士兵都被他們的氣勢震懾,不敢靠近一步。紀靈見久戰不下,喘著粗氣大喊:「先歇一歇,再決勝負!」
關羽冷哼一聲,撥馬回到陣前,默默地立著,眼神如刀,直勾勾地盯著紀靈。紀靈則悄悄派出自己的副將荀正,騎馬衝出來,手中持著一柄長槍,對著關羽喊道:「紅臉的,你不過是個無名小卒,怎配與我家將軍對戰?」
關羽聽罷,臉色一沉,眼中殺機湧動:「小小副將,也敢口出狂言!」話音未落,他猛然策馬迎上荀正,青龍偃月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幾乎讓人不敢直視。交鋒僅僅一回合,關羽的刀已如驚雷般劈下,荀正連人帶馬被一分為二,血霧四濺,染紅了大地。
紀靈見副將慘死,心中驚懼,但他仍強裝鎮定,急忙下令撤退。劉備的軍隊趁勢追擊,一路殺到淮陰河口,紀靈帶兵固守不敢再戰。他心中惱怒,決定改用偷襲的方式來扭轉局勢,於是連夜派出精兵試圖劫營。然而劉備早有準備,徐州兵佈下天羅地網,紀靈的士兵接連受挫,被殺得片甲不留,狼狽而逃。
而此時的戰場上,戰鼓聲漸漸平息,陽光灑在關羽那染血的戰袍上,他收刀回馬,站在戰陣前,目光冰冷而堅定,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
自從劉備離開後,張飛一手接管了城中的大小事務。他將雜務交給謹慎穩重的陳元龍處理,而軍事上的決策則由他親自把關。雖說張飛性格剛烈,有時急躁,但對於劉備的交代卻格外上心。他每日巡視軍營,手持丈八蛇矛,威風凜凜,讓眾人不敢怠慢。
這天,張飛心情大好,便設宴款待城中眾官。他命人擺下豐盛的酒菜,滿堂燭火照亮廳堂,濃烈的酒香在空氣中瀰漫,令人聞之欲醉。待眾人落座,張飛端著酒杯站起來,粗聲大氣地說:「大哥臨走前再三叮囑,讓我少喝酒,怕出什麼差池。可這話說得未免太小心了些!今日我張飛設宴,咱們就開懷痛飲!明天再說戒酒的事,大家說如何?」
眾官聽罷,面面相覷,不少人心中發虛,但誰也不敢違抗張飛的命令,紛紛舉杯附和:「將軍豪邁,我等自當陪飲!」張飛哈哈大笑,一手端起酒壺,另一手挨個敬酒。他聲音粗豪,但言語間透著一股威壓,讓人不敢懈怠。
輪到曹豹時,他低頭不語,神情緊張,雙手攏在袖中不肯伸出接杯。張飛見狀,眉頭一皺,大聲問:「曹豹,你為何不喝?莫非瞧不起我這酒?」
曹豹抬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低聲回道:「將軍明鑒,我自幼立誓戒酒,實在不敢違背天命,還請恕罪。」他說得小心翼翼,卻難掩聲音中的顫抖。
張飛聞言,瞪圓了眼睛,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酒水濺了出來。他冷笑一聲:「天命?什麼天命?你是我軍中一員,廝殺之人,卻說不喝酒?你當我是蠢的嗎?今日本將軍敬的是情面,你若不喝,就是不給我張飛面子!」
曹豹的臉頓時慘白,他滿頭冷汗,知道張飛脾氣火爆,若繼續拒絕,只怕小命不保。無奈之下,他顫抖著拿起酒杯,艱難地吞下一口。張飛見狀,臉上怒氣稍減,重重拍了拍曹豹的肩膀,大笑道:「這就對了!男人就該豪邁些,來,滿上,再乾一杯!」
曹豹心中苦不堪言,但面上只能陪著笑,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新滿的酒杯。其他官員見此情景,紛紛埋頭猛喝,生怕被張飛點名敬酒,壓力山大。一場宴會下來,張飛豪飲數十杯,面色紅潤如火,眾官則各個如坐針氈,背後冷汗濕透,卻不得不硬撐笑臉相陪。
張飛酒興正濃,連斟數十大杯,酒液順著他的鬍鬚滴落,灑在胸前。他的臉早已因酒氣熏染成紅色,但仍不肯停下。他站起來搖搖晃晃地端著酒杯,笑聲豪邁而震耳欲聾:「今日就要這樣喝個痛快!來,再陪我喝幾杯!」
酒杯再度傳到曹豹面前,他早已面色發青,胃中翻江倒海,連忙擺手道:「將軍恕罪,小人實在不能再喝了,實在是喝不下了……」
張飛聽了,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醉眼微微一眯,粗聲問道:「你剛才不是已經喝了嗎?怎麼現在反悔?這是敬酒還是灌酒,分不清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目光像利刃一般刺向曹豹。
曹豹嚇得渾身一顫,但仍然硬著頭皮說:「將軍,小人實在酒量淺薄,再喝恐怕會傷了身子……還請將軍見諒。」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
張飛聽罷,臉色立刻變得鐵青。他本就帶著三分酒意,現在火氣更是直往上冒。他猛地將酒杯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你當我張飛是什麼人?這一杯酒都不肯喝,還敢稱是我軍中之人?這是存心抗命不成!」
曹豹跪地求饒,連聲道:「小人不敢,小人真的不敢!」但張飛早已怒不可遏,他一揮手,喝令道:「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這等抗令之徒,給我打上一百杖,看他還敢不敢違背本將軍的話!」
幾名軍士應聲而上,將曹豹架了起來。曹豹驚恐地掙扎,喊道:「將軍饒命!小人真的不是有意抗命啊!」他的聲音在酒席上回蕩,卻無人敢出聲求情。
就在這時,一旁的陳元龍站起身,急忙上前,拱手道:「將軍息怒!劉皇叔臨走時,千叮萬囑,讓將軍務必收斂性子,切莫因小事動怒,恐傷軍心啊!」
張飛轉過頭來,醉意下的眼神帶著幾分不耐,他咬牙切齒地說:「你陳元龍不過是個文官,管好你的文官事就行了!軍中之事,輪不到你來多嘴!」他的聲音響如雷鳴,震得陳元龍不敢再說話,只能站在原地,臉色微微發白。
軍士們按令行事,將曹豹壓到一旁,準備執刑。張飛的酒意未消,怒火卻越燒越旺,整個宴席頓時陷入一片壓抑的沉默,只有張飛那不斷拍桌子的聲音回響在堂中,讓人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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