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界者》 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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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炎空不甘心地站在泥濘中,臉上的怒意隨著胸口的起伏越來越濃烈。他啟動義眼和腦機的掃描功能,紅色的光圈再一次掠過四周的地面,試圖找到更多的痕跡。他的腦機運算著地面留下的每一個細節——足跡的深淺、泥土濕度的變化、甚至是那些被丟棄物品上的殘留水漬。 0
 
「分析完成。」 腦內提示聲冷冷響起,緊接著數據流迅速涌入他的意識中。腦機得出了結論:根據地面濕度與足跡邊緣乾燥程度的變化,鐵穹的軍隊已經撤退超過五個小時了。 0
 
炎空的眉頭猛然一皺,怒火直衝心頭。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得更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腦袋裡彷彿有一根弦瞬間斷裂,這樣的事實對他來說幾乎無法接受——他期待已久的戰場,他渴望的獵物,竟然早在五個小時前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0
 
「他們跑了!」炎空咬牙切齒,隨後猛地揮起拳頭,用力砸在腳下濕滑的泥濘中。一聲悶響,泥水四濺,濺滿了他的手臂與臉龐。他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胸膛起伏得像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引擎。 0
 
「該死!」他大吼,聲音在空曠的山丘上回蕩,卻沒有人回應,只有濕潤的空氣和偶爾的風聲在靜默中環繞。他的拳頭緊握在泥巴中,濕滑的泥土從指縫間滲出,帶著一種令人厭惡的觸感。 0
 
就在炎空的情緒幾乎要失控時,腦機再次響起提示聲,冷靜而毫無感情地播報著新的分析結果。「根據記錄,鐵穹軍隊不常進行撤退行動。結合撤退的倉促痕跡,推測他們可能遭遇了重大事件,導致不得不放棄戰場。」 0
 
炎空聽到這個結論,額頭上的青筋微微跳動。他直起身,手臂垂在兩側,手掌上的泥水順著指尖一滴滴地落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更多的是憤怒。他知道鐵穹的軍隊以剛猛著稱,撤退這種行為對他們來說近乎恥辱,除非發生了某種無法抗拒的事情。 0
 
「重大事件?」炎空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難以壓抑的怒火。他的腦袋飛速運轉,試圖拼湊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是什麼樣的變故,能讓鐵穹放棄戰場?而且還是在有終結者帶領的情況下? 0
 
炎空站在泥濘的山丘上,胸口像壓著一塊沉重的巨石。他盯著地面上那些雜亂的撤退痕跡,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他百般不願面對的可能性——終結者陣亡。 0
 
「不可能……」他低聲喃喃,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即使是這麼說,他的內心卻止不住地將這個念頭放大。終結者,那是鐵穹軍隊的絕對支柱,幾乎是戰無不勝的象徵。以終結者帶領的鐵穹軍團,怎麼可能會撤退?如果他們撤了,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戰士已經不在了。 0
 
炎空的拳頭再一次緊握,指甲嵌入掌心,卻無法緩解心中的煩躁與憤怒。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意味著他這次來到蘭茲卡山丘的目的已經被徹底摧毀。他原本計畫親手擊敗終結者,奪取他的首級,用這場勝利宣告自己才是這片大陸上最強的武士。但現在,他甚至連見到終結者的機會都沒有,而對方的敗亡很可能是因為另一個人的手。 0
 
「該死!」他低吼,腳在地面上一跺,泥濘飛濺。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迅速啟動腦機,開始檢索關於鐵穹軍隊的最新信息。腦機的界面浮現在他的視野中,數據以驚人的速度滾動,他的目光緊盯著屏幕,渴望找到某些能讓他否定這種可能性的訊息。 0
 
 
「目前鐵穹內部未發生任何高等級叛亂或內亂活動,領導結構穩定。」 腦機的提示聲冰冷而毫無感情。這段簡短的訊息卻像一把冷刀,直接刺入炎空的內心。鐵穹沒有內部問題,沒有叛亂,也沒有高層之間的動蕩——那麼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戰場上發生了某些足以顛覆局勢的重大變故。 0
 
「終結者……真的死了?」炎空咬牙低語,目光變得更加陰沉。他的理智已經基本斷定了答案,這正是他最不願面對的結果。終結者的陣亡解釋了一切:鐵穹的倉皇撤退,遺棄的裝備,混亂的痕跡。這也意味著,有人搶先一步,完成了他夢寐以求的壯舉。 0
 
這一刻,炎空的胸中像燃起了一把烈火,燒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他不是因為終結者的死亡而感到遺憾,而是因為這場勝利被別人奪走。那是屬於他的榮耀,那是他計劃已久的名聲,而現在,它卻成了別人的戰果。 0
 
炎空站在濕滑的泥濘中,目光不停地掃視著周圍。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心中翻滾的情緒幾乎無法壓抑。他不願相信——不願相信終結者就這樣倒下。他需要親眼確認,親眼看到那具屍體,才能接受這種事實。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在看到證據之前,他絕不會讓自己相信。 0
 
他抬起頭,四處張望,山丘上一片狼藉。地面上滿是戰爭留下的殘骸:破碎的機甲殼,變形的鋼鐵武器,還有散落的士兵裝備,每一件都帶著泥濘與血跡。他的義眼再次啟動,紅光掃過四周,將每一寸土地仔細地檢視。然而,滿目荒涼,卻沒有他想要找到的答案。 0
 
這片山丘的最後一次戰鬥發生在前一天,不織國的游擊軍與守軍在這裡與鐵穹展開了頑強的對抗。這些游擊隊員依靠對地形的熟悉,利用雨季泥濘與山地崎嶇的優勢,不斷襲擊鐵穹的補給線,給大軍製造了不少麻煩。然而,不織國只是個小國,兵力有限,武器也不如鐵穹精良。他們的頑抗只是延緩了命運的到來,鐵穹的絕對實力最終將他們的軍心徹底沖散。 0
 
炎空的視線掃過滿地的屍體,那些身著不織國制服的士兵被扭曲的姿勢固定在泥濘中,手中依然緊握著簡陋的武器,表情僵硬且痛苦,彷彿他們至死都不願放棄抵抗。這些散落的屍骸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慘烈,也在提醒著炎空——這裡,曾經是一片地獄。 0
 
在強化視覺與腦機的輔助下,炎空的義眼掃描著這片殘骸遍地的戰場。紅色光圈精確地描繪出地面的每一道痕跡,逐漸將一幅模糊的畫面拼湊起來。突然,他的義眼捕捉到一具異常巨大的身軀,橫陳在泥濘中。那副輪廓,不用多看,他就已經知道是誰。 0
 
「終結者……」炎空低語,心中一沉,腳步變得小心翼翼。他慢慢地向那具身軀走去,鞋底踩在泥濘上,發出細微的聲音。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那股壓迫感從心底升起,像是一根無形的繩索緊緊勒住他的喉嚨。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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