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機器人,可輪不到你指手畫腳!」炎空的聲音如雷鳴般炸裂,眼中燃燒著憤怒。他對蓮的冷淡與挑釁已經忍無可忍,那口氣像刀一樣劃過他的自尊,激起了他心底的狂火。
然而,蓮卻沒有被他的怒吼嚇到。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唇角微微上揚,像是完全不將他的憤怒放在眼裡。「是嗎?」她輕聲回應,聲音中帶著一絲幾乎令人感到不寒而慄的冷意。
就在炎空試圖再開口回擊時,蓮的雙手突然延長,像蛇般迅速而靈活地伸展開來。她的手指再次分裂,變成十多根細長的金屬探針,閃著冰冷的金屬光澤。還未等炎空完全反應過來,那些細長的手指已經壓住了他的頭部,重重將他按向榻榻米。
「你!」炎空咬牙切齒,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的力氣根本無法對抗那股驚人的壓力。
下一秒,他的視線一片漆黑,伴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那些金屬指針刺入了他的頭部,精準地鑽入腦機的接口位置。刺入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一股又癢又噁心的觸感,像數百隻蟲子在他的神經裡攀爬。那種感覺並不疼痛,卻令人難以忍受,他幾乎本能地想要尖叫。
他嘗試開口,但嘴唇和舌頭卻像被冰凍住了一樣。他無法說話,也無法動彈,全身的控制權彷彿都被剝奪了。他的心臟狂跳,憤怒和恐懼在腦海中交織,令他幾乎窒息。
「冷靜點。」蓮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輕柔而低沉,像夢中的低語,又像從深淵裡傳來的回音。「你的腦機無法重新開機。似乎在之前的衝擊中受到了過度損傷。」
她的語氣平靜得異常,沒有一絲波瀾,彷彿這一切只是她日常工作的一部分。「主記憶體已經損毀,無法修復。必須更換了。」
炎空的內心掀起巨浪。他的腦海中充滿了困惑和憤怒:這個女人到底在做什麼?更換?什麼意思?那可是他的腦機——他的一部分,是他力量的來源!一個陌生人,憑什麼決定他的命運?
但此刻,他無法抗拒,也無法阻止。蓮的話像利刃一般插入他的意識,而他,像被完全控制的木偶,只能被迫接受她冷冰冰的手段與診斷。
炎空此刻全身癱軟,感覺像一具被掏空靈魂的軀殼。他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甚至連疼痛也感覺不到。可他的意識依然清晰,腦海中充滿了對蓮的警惕與困惑。他無法看到,但直覺告訴他,蓮正在他的頭上做著什麼驚人的事。他能感覺到,某種冷金屬正在接觸他的頭皮,動作緩慢而精準。
「你在幹什麼?」他在心裡咆哮,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他的眼珠無法轉動,只能無助地盯著天花板,胸中的怒火越燒越烈。
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安,蓮的聲音響起,像是從他耳邊飄過。「我正在切開你的頭皮。」她的語氣輕柔而平淡,像是在描述一場溫馨的下午茶聚會。
「準備將你的腦機取出。」她補充道,語氣依然沒有絲毫波動,但其中的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針刺進他的腦海。
炎空的心瞬間揪緊,怒火轉化成一股寒意直衝脊椎。但蓮的話語沒有停下,反而越來越詳細,彷彿刻意在用言語構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
「現在,我正用一把超精細的等離子刀劃開你的頭皮,動作很慢,因為我要避免傷到任何神經。」她的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某種詭異的冷意。「刀刃掠過的地方,你的皮膚會輕微收縮,然後裂開,就像切開熟透的水果一樣,果肉下露出的……當然,是你閃亮的頭骨。」
炎空想尖叫,但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在心底瘋狂咆哮。他的視線被黑暗遮蔽,可她的話語讓他彷彿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被切開的頭部。
「接著,我會用一台特殊的微型牽引裝置,將你的腦機從骨骼後方緩緩取出。」蓮像是在講述一個精密的手術,又像是在對一個孩童講床邊故事。「你知道,這就像拆解一台過時的機器——線纜連接處必須格外小心,一旦扯壞了,會導致什麼後果呢?」她停頓了一下,語氣帶著一絲愉悅,「可能是神經錯亂,也可能是大腦徹底崩潰。」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尖針刺入炎空的靈魂,讓他感到無力的同時,也充滿了深深的恐懼與羞辱。他憤怒得幾乎要燃燒起來,但更令人難受的是,他無法反抗,只能像一個被解剖的標本,聽著她冷冰冰的解說。
「放心吧,」蓮的聲音放輕了一些,彷彿在安撫一個受驚的病人。「我不會讓你失控的。只是,你最好習慣一下這種無力感,因為更換腦機後,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期。而你……嗯,可能不太會喜歡。」她的話語中隱隱透出一絲輕佻,像是對他的恐懼感到某種樂趣。
炎空的腦海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卻只能在黑暗中默默吞噬自己。他恨透了這種無力,卻又無法改變,仿佛蓮的每一句話都將他深深釘在了絕望的深淵裡。
炎空的意識突然被拉進一片濃霧般的混沌之中,所有的聲音、影像、感覺全都變得模糊不清。他的思緒像是墜入了一口深不見底的井,無數雜亂的碎片在他的腦海中亂竄。他試圖抓住什麼,但一切都從指尖滑過,遙不可及。
然而,下一秒,他的世界猛然炸裂——彷彿千萬道閃電同時劈入他的意識,無數情緒與記憶如洪水般洶湧湧入。他感到憤怒、悲傷、喜悅、恐懼,所有的感受無秩序地撞擊著他的心靈。這些情緒每一種都強烈得足以撕裂他的靈魂,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向他咆哮。
「啊啊啊啊啊!」炎空痛苦地大吼,聲音在他的意識深處回蕩。他的聲音如野獸般嘶吼著,充滿無法形容的痛楚。然而,他知道——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聽到這種孤獨的悲鳴。他被困在自己的世界裡,無助而瘋狂。
就在這混亂的深淵中,蓮那平靜而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彷彿從遠處的虛空傳來,冰冷卻清晰。「這種劇烈的痛苦,你感覺到了嗎?」她的聲音如同一把細長的針,刺破了炎空內心那僅剩的屏障。
「這完全是因為你的腦機被拆除後,過多未處理的訊息一次性湧入。」蓮的語氣並沒有半點同情,反而透著一種冷酷的理性。「這些訊息平時都被你的腦機自動篩選和處理,而現在,它已經不在了。」
她的聲音輕柔中透著一種彷彿在教育孩子的意味,彷彿是在故意嘲弄他的無助:「現在你該明白了吧?你的腦機平時有多麼辛苦,多麼不容易。」
炎空的內心燃起憤怒的火焰,但那火焰卻無處可燒。他的世界依然被情緒的洪流吞沒,每一秒都像在撕裂他的存在。他憤恨地想要咆哮、想要掙脫,卻只能在黑暗與痛楚中無聲地掙扎。蓮的話語像利刃一樣扎進他的意識深處,每一字都讓他的恥辱與痛苦更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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