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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晚上，我魂不守舍地登錄遊戲。Zero像往常一樣發來消息：「鹹魚，作業搞定了？」
看着屏幕上那熟悉的ID和頭像，再想想白天顧言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搞……搞定了。」我猶豫着打字。
「那就好。今天怎麼了？感覺你興致不高。」Zero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旁敲側擊一下。
「Zero，我問你個問題唄。」
「嗯？」
「你……現實里，是不是也挺高冷的啊？」
那邊沉默了幾秒，回過來：「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就是感覺……你線上線下反差應該挺大的吧？」我小心翼翼地措辭。
又是一陣沉默。這次時間更長。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復的時候，他發來一句：「也許吧。」
也許吧？這是什麼模稜兩可的回答！
我更糾結了。「那……你認識叫顧言的人嗎？」我決定把話挑明一點。
這一次，Zero直接沒回復了。
遊戲界面里，他的角色還站在我旁邊，一動不動。但我能感覺到，屏幕那端的他，肯定不像遊戲角色那麼平靜。
我心裡咯噔一下。完了，難道被我猜中了？他這是……默認了？還是生氣了？
我盯着聊天框，心臟怦怦直跳，手心都出汗了。
過了好久，久到我以為他掉線了，他的頭像才重新亮起，發來一句：「時間不早了，我先下了。你也早點休息。」
然後，沒等我回復，他的頭像就灰了下去。
跑了？！居然跑了？！
我對着灰色的頭像，欲哭無淚。
顧言！你個大騙子！你給我等着！
Zero（或者說，疑似顧言？）下線遁了之後，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腦子裡一會兒是顧言那張冷冰冰的臉，一會兒是Zero賤兮兮的表情包，兩個形象不斷重疊又分裂，搞得我頭昏腦漲。
第二天，我頂着兩個黑眼圈去上課，精神萎靡。
更要命的是，這節課還是顧言也在場的選修課。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看起來倒是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依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認真地聽着課，記着筆記。
但我總覺得，他今天好像……格外地不自在？
比如，老師提問的時候，他破天荒地沒有第一個舉手。
比如，我不小心把筆掉在地上，發出一點聲響，他肩膀明顯僵硬了一下。
比如，下課的時候，他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走出了教室，背影看起來有點倉促。
難道……他也在心虛？
這個發現讓我心裡稍微平衡了一點。哼，大騙子，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我決定主動出擊，試探一下。
下午，我抱着一摞書去圖書館，果然在老地方看到了顧言。我深吸一口氣，徑直走過去，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閃爍，低聲道：「這麼巧。」
「是啊，好巧。」我皮笑肉不笑，從書包里拿出手機，故意點開手遊的登錄界面，還把音量稍稍調大了一點。
熟悉的遊戲啟動音樂響起。
我用眼角的餘光觀察顧言。只見他握着筆的手指猛地收緊，連筆尖都在紙上劃出了一道重重的印子。但他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低着頭，假裝認真看書。
有反應！
我心裡暗笑，繼續加碼。我登錄上遊戲小號（專門用來窺屏的），點開好友列表，找到Zero的頭像。他是灰色的，不在線。
我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自言自語：「唉，Zero大神今天怎麼又沒上線啊？沒有大神帶，副本都打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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