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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顧言翻書的動作停滯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一下，似乎是有消息進來，但他看都沒看，直接按滅了屏幕。
我心裡的小狐狸尾巴都快搖起來了。看來，這傢伙是真的心虛！
我假裝沒看到他的小動作，繼續唉聲嘆氣：「昨天打那個雙人迷宮，Zero大神的操作真是絕了！也不知道他現實里是個什麼樣的人，肯定也很厲害吧……」
顧言猛地合上書，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哎？顧同學，你去哪兒啊？」我故作驚訝地問。
他腳步頓了頓，沒回頭，聲音有點緊繃：「透透氣。」然後就快步走出了閱覽室。
看着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終於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得肩膀直抖。
顧言啊顧言，你這馬甲，我看是快捂不住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變着法兒地試探他。
在小組討論時，故意提起遊戲裡最近的新活動；在食堂吃飯碰到時，假裝無意哼起遊戲的主題曲；甚至在交作業的時候，學着Zero的語氣說了句「大佬，帶帶我」。
顧言的反應越來越不自然。要麼就是瞬間僵硬，要麼就是眼神躲閃，要麼就是落荒而逃。好幾次，我都看到他耳根泛紅。
嘖嘖，原來冰山也會害羞啊。
而在線上，Zero則變得更加沉默寡言。我旁敲側擊地問他現實中的事情，他要麼裝傻，要麼就直接轉移話題。之前那種輕鬆互懟的氛圍，也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快要被捅破了。
這天晚上，遊戲裡有個大型公會戰活動。我和Zero作為主力，自然要參加。
戰鬥進行得異常激烈。我倆配合默契，一路過關斬將。打到最後Boss的時候，場面一度非常混亂。我一個走位失誤，被Boss的大招鎖定，眼看就要掛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Zero的角色突然擋在了我前面，硬生生替我扛下了致命一擊。他的血條瞬間清空，角色倒在了地上。
而Boss，也被我們其他人集火秒掉了。
戰鬥勝利的提示音響起，公會頻道里一片歡呼。
我卻愣愣地看着躺在地上的Zero的角色，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Zero！你幹嘛啊！太傻了吧！」我忍不住在隊伍頻道里打字。
過了好一會兒，Zero才回復，只有兩個字：「習慣。」
習慣？習慣什麼？習慣保護我嗎？
我的心跳，又開始不爭氣地加速。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低沉、清冽，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電流聲？
……是我。」
我呼吸一窒，握着手機的手指瞬間收緊。
這個聲音……
「夏晚，」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我們……見一面吧。」
我幾乎是屏着呼吸，跟着導航來到約定地點的——學校旁邊那家我經常和陶陶光顧的貓咪咖啡館。
推開門，風鈴叮噹作響。咖啡館裡暖黃色的燈光，慵懶的貓咪，還有空氣中瀰漫的咖啡香氣，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除了……坐在窗邊那個格格不入的身影。
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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