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葉晨的信香再次爆發,那陣陣幽香如縷如絲,輕輕飄入裴觀景的口鼻。
裴觀景原本沉穩的呼吸一滯,下意識地蹙了蹙眉,抱着葉晨的手微微鬆開,側過頭,靜靜地看了他一眼。
只見葉晨睡得正沉,白皙的臉龐在昏暗的光線下透着幾分柔和,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顫動。
葉晨睡前心裡做了番鬥爭。裴觀景雖然對他有那種衝動,但沒成婚前應該還不至於貿然下手。畢竟古人對於名節和婚姻之事極為看重,就拿裴觀景來說,他明明有很多次機會,卻都克制住了自己。裴觀景的為人,葉晨心裡是有數的,他定是注重這些的人。
再說了,要是裴觀景真能做出那種事,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呢?這麼一想,葉晨便放寬了心,繼續沉沉睡去。
葉晨篤定裴觀景不會對他怎樣,哪怕此刻自己雨露期爆發,也覺得對方會堅守底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對於有着高匹配契合度的天乾坤澤而言,葉晨的雨露期就如同裴觀景戒不掉的毒藥。
每一次葉晨的海棠香在裴觀景鼻息前飄過,都會如同一把溫柔刀,刀刀割在他牢固的意志力上。若不是愛護葉晨的心大於一切,恐怕葉晨早已被他徹底標記,成為他一個人獨屬的坤澤。
裴觀景只覺又是一番氣血上涌,自嘲地想着,果真是自己越活越年輕了,被葉晨的信香稍稍一刺激,就如同毛頭小子一般,心跳個不停,吵得自己根本睡不着。
裴觀景無奈地笑着搖頭,笑容裡帶着幾分寵溺與無奈。
隨後,他輕輕拉下葉晨的後脖頸,只見那裡的天命再次腫脹,顏色比之前更深了幾分。
對於長期服用隱香丸的病人,裴觀景一貫給出的答案都是找天乾或是坤澤發泄出來就好,可對象若是葉晨,他卻怎麼也捨不得。
溫柔的神情放在裴觀景那冷峻的臉上真是少見,但若是面對葉晨,這一切就都變得順理成章了。
裴觀景垂首看着尚且還在沉睡的葉晨,目光柔和得能滴出水來,不由地輕輕扯動唇角,露出了一個苦笑。
這一晚上,他怕是要遭不少罪了。
如今的葉晨正值一個坤澤最好的年華,此刻的信香在長時期的壓抑下更是濃郁得讓人心顫。
裴觀景看着葉晨難受的模樣,終是再次給葉晨做了標記。
隨着濃郁的松木香緩緩注入,葉晨原本慌亂的呼吸漸漸平穩,眉頭也慢慢舒展開來。裴觀景見此,漸漸收回了自己的信香,但葉晨還是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他的氣息。
望着心上人睡在自己床側,身上還沾染着自己的信香,一時間,裴觀景本已炙熱的血液在這一瞬間似乎變得更加沸騰起來。
他曲起上半身,動作輕柔得生怕驚擾他的美夢,緩緩伸出一隻大手,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撫上了葉晨柔嫩的面頰。
指腹觸碰的肌膚柔滑如綢,滾燙的溫度,只是瞬間便讓他冰冷的指間有了暖意,仿佛一道電流從指尖傳遍全身。
「阿晨,許久未見,還未曾對你好好說一句,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只是一見面,就遇到了這麼多糟心事,但還好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安安靜靜地相處幾天。」 裴觀景輕聲呢喃着。
想當初初見你時,你還沒有十四歲,怕也是用了什麼手段,才進了軍營。
在火頭營時,你那麼瘦小的身軀,卻端得起十多斤重的鐵鍋,每天小小的身影在營地里忙碌着,讓人看了既心疼又佩服。後來進了醫營,也是隨我認識了那般多草藥,更是掌握了不少我的獨家藥方。現在要是不在淮安王府,怕也可以當一個名氣不小的醫師了。
從十三歲到十六歲,中間分別兩年,但那短短一年的相處,足以讓我對你傾心,自此情根深種,難捨難分,此心不改,至死不渝。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也許在初見你的那一刻,月下少年朦朧的身影便深深刻印在我的心底。
如果你只愛我一個,阿晨,那我們便是最幸福的夫妻,可你偏偏要和那樓俞糾纏不清。我恨不得守在你身邊,看着你長大,然後嫁給我,但…… 阿晨,我沒有時間,只好送你回家。
等一切的事了,我會給你一個比所有人都要幸福的家。
想着如今緊張的局勢,裴觀景眼底漸漸晦明不清,神色複雜。
他低下頭,盯着葉晨略微浮腫的紅唇許久,嘴唇因為剛才的親吻和信香的影響,微微泛紅,如春雨過後被打落的花兒那般脆弱卻又生艷。
眼底一暗,裴觀景再次傾身吻上。
唇瓣帶着絲絲未來得及收回的海棠淡香在他唇齒間迴蕩,神魂傾倒的氣息讓裴觀景一時難以鬆手。
本是想淺嘗即可,就放過他,但這種時刻,卻是難以讓他收手做停,仿佛陷入了一個甜蜜而無法自拔的漩渦。
裴觀景的舌尖宛如一條靈動卻又帶着幾分詭異的蛇,輕輕滑過葉晨的唇角。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執着,他細細地描繪着葉晨的雙唇,每一個弧度、每一處線條,都被他用舌尖反覆摩挲。
緊接着,他銜住了葉晨的下唇,開始細細地品嘗,動作緩慢而用力,仿佛要將葉晨的氣息都融入自己的靈魂深處。
隨着氣息加重,裴觀景雙眼微微眯起,眼眸中閃爍着幽邃的光,那陰寒光芒中帶着無盡的占有欲。此刻的裴觀景,幾欲痴狂!
然而,這些對他來說遠遠還不夠!
裴觀景內心深處那股瘋狂的欲望如同洶湧的潮水,不斷翻湧。
裴觀景復又將左手伸出,手指修長卻帶着一絲冰冷,扣住了葉晨圓潤的下巴,力度不大,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葉晨微微張開了口。
而後,他便如同一頭飢餓已久的猛獸,快速地將自己的舌尖頂了進去,靈活地勾住葉晨小巧的舌尖,重重地輕纏着。
在這黑暗的夜裡,他的動作帶着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無聲地向全世界宣告:
他裴觀景就算不擇手段,就算墜入阿鼻地獄,他的阿晨,永永遠遠都只會,也只能屬於他裴觀景一個人。
此生此世!永生永世!只要他活着,阿晨絕不可能讓與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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