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縱使是在睡夢中,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舌尖被人勾住了,然後重重地又纏又吸。
那種奇異而又有些疼痛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想要躲閃,可無論他怎麼努力,那人的舌頭就像鬼魅一般如影隨形,繼續與他糾纏着。
「嗯……別過來!」 葉晨皺動眼皮抱怨,一時只覺得自己的舌頭被那人輕咬得又麻又痛,痛得差點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將自己的頭在枕頭上左右搖晃着,試圖躲開這惱人的吻吸之感。
可那人見他動彈,反而是一隻手迅速地放在了他的後腦勺處,手指微微用力,牢牢地禁錮住了他的頭,讓他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
「混開,混蛋!」
面對着這又痛又想睡覺但就是沒辦法解決的問題,處於雨露期的葉晨毫無平日裡的豁達,反而是因為雨露期放大了情緒,低吟地哭了起來。
他一邊嗚嗚咽咽地哭着,一邊無意識地說着:「裴觀景,你為什麼…… 要殺我?」
縱使此時裴觀景牢牢地堵着他的唇,使得他的這句話說出來只是殘缺不齊的幾個音節,可是裴觀景還是聽清楚了。
吻着葉晨雙唇的動作猛地一頓,裴觀景那原本迷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心疼,更多的卻是難以割捨的眷戀。
而後,他戀戀不捨地從葉晨的雙唇上離開,動作緩慢得仿佛在經歷一場生離死別後,慢慢直起了身來。
葉晨原本就嬌嫩如鮮花的唇瓣,現在經由裴觀景剛剛的那一番大力親吻,原本就浮腫帶着血絲的紅唇,此刻更是嬌艷到了極點。
裴觀景只看了一眼,眸光瞬間一沉,眼神兇狠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將葉晨吞噬。
他由不得的又俯下身去,身體幾乎完全覆蓋住葉晨,繼續伸出手指輕輕在他的唇瓣上來回慢慢摩挲着。
「阿晨,我怎麼捨得殺你,你是我的心肝,我寵都來不及,怎麼捨得讓你掉一根頭髮。」 裴觀景輕聲呢喃着,聲音低沉溫柔,卻又帶着隱隱的陰鷙。
葉晨在睡夢中睡得極其不安穩,原本姣好的眉形此時皺起一座小山。他實在是困得厲害,可只覺得那惱人的親吻還沒有結束。
在裴觀景還在準備繼續時,他的右手就忽然抬了起來,突兀地往前輕拍了一下,正好就拍到了裴觀景的臉頰。
而他的口中還在不滿地叫囔着:「別靠近我,你好煩。」
葉晨囔囔聲中帶着怒氣,眉心此時也是高高擰了起來,嘴角拉的很平,那神情,那模樣,和當初每次生他氣的時候一模一樣。
裴觀景愛極了他這副任性的模樣。所以他挨了這一掌,非但是沒有着惱,反而是心中頓時就柔軟得如天邊上掛着的白雲,只要風一吹,便隨風而動。
但在那柔軟之下,隱藏着的是他更深的占有欲。他輕輕捉住了葉晨剛剛搗亂的那隻手,手指在葉晨的手背上輕輕划過,動作看似溫柔,實則帶着不容掙脫的力度。
裴觀景愛憐地俯首湊過去,柔柔地親着葉晨的手心,而後他抬頭對着還在皺眉發脾氣的葉晨低笑:「阿晨……」
清冷飄逸的眉眼之間滿是淡笑,可那笑容中卻隱隱透着詭異的光芒,語氣之中也滿是憐惜,只是這憐惜之下,是他近乎病態的痴迷。
將葉晨的手放下,塞到了被子中,給他仔細地掖好了被角四處,裴觀景睡在床外側,側頭靜靜地看着他,不再有大的動作。
裴觀景生怕驚擾了葉晨的睡意,讓他再次發脾氣,所以壓制住自己內心想要伸手去撫葉晨的臉頰,或者是低下頭來細細地親吻他的衝動。
雖然他自己是願意就這樣親吻葉晨一晚上的,可理智告訴他,此刻需要忍耐。
等到成親後他才可以。
最後,他索性閉上了眼,輕手輕腳地掀開葉晨那床被子的一角,躺了進去。將葉晨又輕又軟的身子抱了過來,他霎時只覺得內心,滿滿的一片,再無缺憾了。
他欠身過去輕吻着葉晨的額頭,眸中笑意不減,雙手環抱牢牢地環抱着葉晨,再也不願放手。
睡夢中的坤澤身子軟香,呼吸酣甜,覺察到裴觀景的身子溫暖,非但沒有遠離,反而是下意識地環了過去,自發地伸手盤腿,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
一時裴觀景眸間笑意更甚了,透着一絲得逞的意味。他抬起一隻手來,溫柔地摸了摸葉晨的頭髮,手指在葉晨的髮絲間穿梭,輕笑道:「阿晨,真希望你和我明日就能大婚。」
說完,裴觀景閉上眼再次壓制自己那蠢蠢欲動的慾火良久,才平息下來,閉目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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