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庭激動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年約二十左右,一雙圓溜溜的鹿眼,眼眸靈動,藏着一灣清泉,此時正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上下打量着他,而明溪庭也同樣好奇地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直到良久後,明溪庭才顫顫巍巍地出聲:「你是……」
葉晨點了點頭,嘴角上揚,帶着絲笑意說:「如你所想,我也是穿越的。這裡還沒有什麼西紅柿,你這不是為難別人嗎。」 說着,葉晨打開藥箱,坐在一旁,示意明溪庭將手腕搭上來。
明溪庭這一個月被不少人當成了瘋子,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同類 「老鄉」,立馬像找到了傾訴的港灣,抱着葉晨痛哭起來:「啊啊啊啊,你不知道我這一個月過得有多苦啊!我就是被人推倒噴泉池裡,怎麼一抬眼就掉在江里,而且還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死了,嗚嗚……」
他這話說得語無倫次,葉晨有些沒聽清,便耐心地說:「你說什麼,慢點說。」
明溪庭哭哭啼啼地止住哭聲,將自己在生日晚宴上被人推入池水,然後又在江下和真正的明家少爺魂魄互換附到他身上,看着自己身體墜江的離奇事件,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他這麼一說,葉晨也開始講述起自己的經歷。他是在馬路牙上被車撞飛,直接魂穿過來的,而明溪庭卻是先身穿再換魂,相較之下,情況似乎更為複雜混亂一些。
此刻的明溪庭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遇到了 「老鄉」 便一直說個不停。葉晨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手腕把了個脈後,便聽他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
等到兩人嘴都說累了,蘇葉命人將做好的飯菜立馬端了上來。
明溪庭從小到大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穿越到這個奇怪世界,他依舊過着比普通人更為奢華的日子。就算如今天下初定,明溪庭桌子上的一些飯菜價值,都頂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葉晨沒忍住留下來吃飯了。結果就是,原本給一般人看病只需要一個時辰,再加上來回坐馬車的時間,這次卻超時到了兩個時辰。
而裴觀景也是不負眾望地找上了門來,一手拉着小豆芽,一手幫他拿着串糖葫蘆。小豆芽蹦蹦跳跳,稚童臉上洋溢着純真的笑容,手裡緊緊攥着糖葫蘆,時不時地舔上一口。
在聽到是葉晨的夫君和兒子找上門來的時候,明溪庭當即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葉晨,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你兒子?夫君?」
他似乎難以置信,繞着葉晨不停地轉圈,上上下下打量,然後小心翼翼地問:「你是雙性人?」
葉晨嘴角一撇:「想象力夠豐富的,不過我不是,我是坤澤,你也是坤澤。而坤澤就是這個世界一種可以生孩子的男性人類。」 他說着,瞄了明溪庭一眼,繼續道:「別震驚,你也能生。」
說完這些,不等明溪庭從震撼中回過神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反應,葉晨提起藥箱就要走。夫婿都找上門來了,他要是再不走,晚上怕是又要遭罪了。
「你別走,你說的都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明溪庭回過神來,當即就拽住葉晨的胳膊,急切地想要問個清楚。
隨着明溪庭情緒的起伏,葉晨清晰地聞到了他脖頸後方傳來的杏花香,淡淡的甜香如同軟糯的糕點一般,就像明溪庭本人一樣粉糯白嫩惹人憐。
明溪庭有着十六七歲少年特有的朝氣,精緻清冷的眉眼,如同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修長而微挑的眉毛下,一雙眼睛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明亮且深邃。挺直的鼻樑下,是一張粉嫩的薄唇,此刻因焦急而微微顫抖着。
要是忽視那臉上此刻着急高皺的眉頭,怕是更是再增添幾分冷清,只可惜一張臉和本人的性格並不匹配。
「你這是什麼意思,話說清楚啊,兄弟,別搞我,我害怕啊,你別走……」
拉拉扯扯中,明溪庭突然感覺院子中傳來一股極具壓迫力的松木香。他順着香氣的源頭看去,只見一個約有一米九的挺拔俊美的男子正一臉陰翳地盯着他拽着葉晨的胳膊。
裴觀景身姿筆挺,宛如蒼松般屹立,一雙深邃的眼眸中時常透着讓人難以捉摸的深邃。而此刻那雙深眸中正散發着一種隱藏在黑暗中的平靜盯着明溪庭的手。
就那麼一瞬間,明溪庭像是觸了電一般,鬆開了手,說不清是什麼原因,本能地覺得這是一種危險的氣息。
而葉晨也是無奈地拍了拍明溪庭,解釋道:「兄弟,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是吧,這個世界的性別觀可能和你認知的不太一樣,建議你重新了解一下。然後還有就是,你的雨露期好像爆發了,你還是注意點。」
葉晨扔下幾句話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上前去,一把將裴觀景手裡的糖葫蘆奪過去,說:「誰讓你給他的,這幾天牙不疼了嗎?」
葉晨彈了小豆芽一個腦瓜崩,然後將那串多餘的糖葫蘆塞到了自己嘴裡。小豆芽嘴角一撅,眼眶瞬間紅了,差點就要哭出來,但裴觀景眼疾手快,直接單手抱起他,然後跟在葉晨的身後,連忙哄他:「不哭,父親再去給你買。」
得到裴觀景承諾,小豆芽當即收回眼淚,破涕為笑,連忙抱着裴觀景甜甜的叫他:「父親最好了。」
聽得走在前面的葉晨一個勁地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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