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走了,裴觀景當天夜裡可總算是裝都不帶裝幾天的,趁着夜深了,坐在葉晨的床前,看着他恬靜的睡臉,還有一旁睡在他臂彎里正香甜的小豆芽,嘴角淡淡笑着。
裴觀景伸手輕輕碰上葉晨白皙透亮的側臉。在冰冷的指尖觸碰到自己的一瞬間,葉晨便恍惚地睜開了眼,他的身前籠罩着一層黑影。他仰頭看去,只見裴觀景側坐在床邊,正一臉柔情地看着他,不停地摩挲着他光滑的臉頰。
葉晨打落他的手,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小豆芽,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後看向裴觀景,小聲地說,「大半夜,你不睡覺幹什麼。」
裴觀景說:「睡不着。」
「睡不着,你就不打算讓我睡了?」
裴觀景笑着搖頭:「我哪敢。」
葉晨翻了個白眼,輕輕起身,繞開小豆芽,然後下了床,將裴觀景拉到院子裡,不悅地瞅着他,說:「你又怎麼了?」
裴觀景將他抱在懷裡,靠着他的耳邊低聲說,「不怎麼,就是覺得現在的日子太美好了,我害怕這是假的。」
聞言,葉晨皺起的眉毛一松,輕輕拍了拍裴觀景抱着他的胳膊,「這樣的日子來之不易,是有些美好,不過你也不能大半夜來嚇我吧,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指有多冷,我是被你給……」
「嗚……」
裴觀景一手攬着他的細腰,一手將他的下巴抬了起來,兩人深情一吻,葉晨想要說的話也被打斷。
後半夜,裴觀景將葉晨帶到了他的雜物房,不出意外,葉晨一邊和他深吻,一邊吐槽這裡的雜亂,「你…… 還是和我一起睡吧,小豆芽現在也不小了,需要一個人睡了。」
熟睡的小豆芽完全不知,自己已經被父親被迫成長為一個學會獨自睡一張床的小朋友。
自從那天半夜鬼迷心竅地鬆了口,葉晨已經連着好幾天都是中午才起床的,還好裴觀景有良心,知道自覺點做飯,倒是省得他操心了。
而小豆芽也是被他送去了最近的小私塾,每天不到時間就不許回來。開始幾天,小豆芽還不習慣,但漸漸結識了新的小朋友,很快就忘記了這些不愉快的小事。
扶着自己腰酸背疼的老腰,葉晨就連起床都有些難受。這許久沒有開葷的天乾真是太可怕了!
搖了搖頭,葉晨梳洗乾淨,準備去前院開門接待病人時,才發現裴觀景已經早早地將一切都打理好了。
和當初在軍營的時候一樣,他只要掀開帘子,入目的裴觀景便是一副清冷如月地給別人把脈的模樣。
真好,葉晨默默念叨。也許這就是他想要的歲月靜好的模樣。
……
裴觀景很生氣,但他又不能當着葉晨和大家的面說出來。
自從那天,葉晨去了一趟明府,這明家小少爺就找上門來,和葉晨睡在一起,而他則成了獨守空房的怨夫。
對於一個已經連續開葷不停歇的天乾來說,這無疑要了他的命。
半夜,聽到動靜,他沒有入睡,只是要看看這個和葉晨只有一面之緣的坤澤,是懷着什麼詭計進入他們家。
只是他沒有想到,才第一天,這人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了馬腳。
裴觀景一直在牆後觀察着明溪庭的背影,果然很快,院中又落下了一道身影。
那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他就認了出來。
竟然是樓俞。身為皇帝,他這麼閒嗎?竟然還找上門來。
裴觀景眼眸一暗,確認好跟着樓俞躲在暗處的暗衛,便在袖口處露出兩道銀光,即便毒液銀針只能拖住樓俞一時半刻,但他等找到時機就帶着葉晨和小豆芽離開。
但隨之而來樓俞的話,卻讓裴觀景收了手。
這兩人不是一夥,看樣子他們並不認識。
果不其然,明溪庭一回頭便被樓俞打暈帶走了。恐怕他也知道自己夜間私會有夫之夫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醜事。
等到確認所有人走後,裴觀景暗暗地看向葉晨的房間,嘴角不咸不淡地抿着。
已經半年多了,樓俞怎麼會突然找上門。難道說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樓俞在偷偷聯繫葉晨嗎?
心中有所懷疑,裴觀景大步走進葉晨的房間。
夏季炎熱,葉晨穿着自己做的小背心,其實他更想不穿,但奈何明溪庭在,他不好意思全脫光。
嗅着那縷海棠芳香,裴觀景直接將手伸進被褥里,將葉晨抱了出來。而葉晨驚醒後,恍惚中看到是他,迷迷糊糊地親了他臉頰一口,又放寬心繼續睡。但很快,葉晨就意識到,不對啊,他今天不是和明溪庭睡一起嗎?
一雙銅鈴大的鹿眼猛然睜開,葉晨看了看左右,沒發現明溪庭的身影,連忙就要下床找他,卻被裴觀景一把掐住細腰抓了回來,「你找他幹什麼,他說睡在一起太擠了,我已經讓他睡在爹的房子裡,都收拾好了。」
他這麼一說,葉晨頓時鬆了口氣,然後瞪着他,說,「那你不是和小豆芽睡在一起,怎麼又來找我。」
裴觀景低下頭,樓俞來找他的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心裡雖然生氣,但還是輕輕地咬上葉晨的天命,在那一處來回舔舐。
這一夜,葉晨註定過得心驚膽戰。
他不知道怎麼惹了裴觀景,讓這傢伙像瘋了一樣給他反反覆覆做標記,而且就算家裡有外人,這傢伙現在都不願意維護自己幾分面子。
等到這件事過去兩個多月,收到遠在京都的明溪庭的信時,葉晨才恍然大悟。
原來老傢伙又又又吃醋了。
而這個時候他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想到這裡,本想生一胎的葉晨,愁眉苦臉的踢了一腳一旁的天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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