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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就這些？"收銀員掃了一眼商品，又看了看林小凡洗得發白的襯衫袖口和開裂的皮鞋。
"嗯。"林小凡尷尬地別過臉，掃碼支付了最後的50元。手機彈出提示：餘額不足。他這才想起剛才的47.85元餘額。
"那個...能不能..."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收銀員翻了個白眼："差兩塊錢？算了算了，就當日行一善了。"
林小凡低着頭接過小票，在角落裡找了個位置坐下。便利店的玻璃窗映出他憔悴的面容：亂糟糟的頭髮，深陷的眼窩，下巴上冒出的胡茬。這副模樣，哪像個25歲的年輕人？
他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桌上，從兜里掏出一根皺巴巴的蠟燭，插在蛋糕中央。打火機的火苗跳動了幾下，最終還是熄滅了。
"連你也欺負我..."林小凡自嘲地笑了笑，正準備放棄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出一條沒有號碼的短信：
【百倍返還系統已激活。測試交易：向任意慈善機構捐贈1元。】
"現在的詐騙短信越來越離譜了。"林小凡搖搖頭，手指懸在刪除鍵上方。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落在蛋糕旁邊的小卡片上——那是便利店正在進行的流浪動物救助募捐活動，宣傳照片上幾隻髒兮兮的小狗眼巴巴地望着鏡頭。
鬼使神差地，他掃了掃卡片上的二維碼，輸入金額1元。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剛響起，手機就"叮"地一聲彈出銀行通知：
【收入100元 備註：善念回饋】
林小凡猛地站起來，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手忙腳亂地點開銀行APP，反覆確認這不是幻覺——賬戶餘額確實從0元變成了100元！
"這...這怎麼可能？"
他的心跳加速，太陽穴突突直跳。為了驗證，他又試着給另一個公益項目捐了1元。幾乎在同一秒，銀行通知又來了：
【收入100元 備註：善念回饋】
林小凡的手開始發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環顧四周，生怕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異常。收銀員正在打瞌睡，店裡除了他之外，只有那個醉醺醺的中年人在冰櫃前挑啤酒。
第三次實驗，他咬了咬牙，捐了10元。
【收入1000元 備註：善念回饋】
"操..."林小凡捂住嘴，生怕自己驚呼出聲。他顫抖着手指想要把這筆錢轉給母親，卻被一條紅色警告攔住了：
【警告！返還資金僅限慈善用途】
他不死心，試着用這筆錢在網上買了份價值30元的外賣，交易成功了；但當他嘗試提現到銀行卡時，系統再次彈出警告。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林小凡盯着手機屏幕，又看了看桌上已經化掉的奶油蛋糕。路燈的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在融化的奶油表面投下一片慘白。
他緩緩坐下，把剩下的99元全部捐給了抗癌基金會。到賬提示音接連響起時，便利店的廣播裡正在播放晚間新聞：
"...近期出現多起新型詐騙案件，警方提醒市民不要輕信高額回報的投資..."
林小凡關掉手機，望向玻璃窗外。一隻瘦骨嶙峋的野貓正警惕地看着他，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貓的右耳缺了一角，看起來像是打架留下的傷痕。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左手無意識地把玩着口袋裡的一枚硬幣，那是他最後的財產。
"百倍返還...慈善用途..."林小凡喃喃自語，"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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