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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半小時後，林小凡站在救助站接待室里，對面是一對眼眶通紅的中年夫婦。男人西裝革履，女人脖子上戴着一條看起來就很貴的珍珠項鍊。
"林先生！"女人一把握住林小凡髒兮兮的手，"太感謝您了！我爸走失三天了，他有阿爾茨海默症..."
男人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這是我們家的一點心意，請您務必收下。"
林小凡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信封的厚度看起來至少有五千塊。他的餘光瞥到牆角放着一面錦旗，上面寫着"無私相助，恩重如山"八個金燦燦的大字。
"不不，這錢我不能要..."他嗓子發緊，"我只是...只是買了碗粥..."
"對您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們可是天大的恩情。"男人強硬地把信封塞進林小凡的口袋，"我爸以前是抗美援朝老兵，要不是您..."
他的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林小凡掏出手機，屏幕上的通知讓他差點跳起來：
【系統凍結解除】
【特別獎勵：5000元可用資金】
【附言：真誠助人，自有福報】
"林先生？您怎麼了？"女人關切地問。
林小凡如夢初醒般搖搖頭："沒...沒什麼..."
離開救助站時，他的口袋裡多了個鼓鼓的信封，銀行賬戶里多了5000元，而腦海里多了一連串的問號。系統獎勵的時機如此精準，仿佛在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正午的太陽烤得柏油馬路發燙。林小凡鬼使神差地走進一家高檔商場，在洗手間裡洗了把臉，又用濕紙巾擦了擦襯衫領子。鏡子裡的年輕人雖然憔悴，但眼睛裡卻閃爍着奇異的光彩。
商場中央的圓形廣場上，一群穿着藍色馬甲的志願者正在布置展台。橫幅上寫着"山區兒童營養午餐計劃"，旁邊立着幾張照片——瘦小的孩子們捧着空飯碗，眼睛大得嚇人。
"先生，了解一下我們的項目嗎？"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女生遞來宣傳單，"50元就能為一個山區孩子提供一周的午餐。"
林小凡接過宣傳單，眼睛卻盯着募捐箱上的二維碼。他的大腦飛速計算着：如果捐5000元，按百倍返還就是50萬...
"您在看什麼呢？"一個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
林小凡抬起頭，對上了一雙銳利的眼睛。那是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性，穿着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胸前別着"項目負責人 蘇雨晴"的工牌。她的目光在林小凡臉上停留了幾秒，突然皺了皺眉。
"先生，如果您要捐款，"她伸手按住了林小凡正要掃碼的手機，"請先了解我們的項目詳情。"
林小凡愣住了："我...我只是想幫忙..."
"是嗎？"蘇雨晴的嘴角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可您的表情，像是在進行某種投資評估。"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林小凡感到一陣熱血湧上頭頂，耳邊嗡嗡作響。這個叫蘇雨晴的女人憑什麼這樣看着他？好像已經看穿了他的算計？
"你知道什麼？"他壓低聲音，"我剛剛才..."
話到嘴邊突然停住了。他要怎麼說？說他有個神奇的返現系統？說他幫助流浪漢不是為了善良而是為了獎勵？
蘇雨晴挑了挑眉，等待他的下文。陽光透過商場的天窗灑下來，在她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兩人就這樣對峙着，時間仿佛凝固了。遠處傳來商場廣播輕柔的音樂聲，一個小孩的笑聲，還有募捐箱前硬幣落入的清脆響聲。
林小凡的喉結上下滾動。他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掃碼支付的界面。那5000元的獎勵金，此刻突然變得無比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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