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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啪！"
林小凡的拳頭狠狠砸在商場洗手間的鏡子上。裂紋從中心輻射開來，把他的臉分割成扭曲的碎片。指關節傳來的劇痛讓他稍微清醒了些。
"什麼玩意兒！裝什麼清高！"他對着鏡子裡破碎的自己低聲咆哮，聲音在空蕩的洗手間裡迴蕩。
冷水沖在發紅的手背上，刺痛感讓他倒吸一口涼氣。林小凡抬起頭，鏡中那個雙眼充血的男人陌生得可怕。蘇雨晴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睛仿佛還在盯着他，那種被看穿的羞恥感燒得他耳根發燙。
"先生，您沒事吧？"保潔阿姨探頭進來，目光掃過破裂的鏡子和林小凡流血的手。
"沒事。"他甩了甩手，從錢包里抽出幾張鈔票塞給保潔，"賠償。"
走出洗手間，林小凡徑直朝着商場的反方向離去。他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小跑起來，好像這樣就能甩掉那些刺耳的話語。
"像是在進行某種投資評估..."
該死！那個女人懂什麼？她知不知道五千塊對他意味着什麼？知不知道他剛剛丟了工作，連房租都交不起？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起來。林小凡掏出來一看，屏幕上的系統提示讓他停下腳步：
【檢測到潛在有效捐贈目標】
【完成一次真正的善舉，解鎖額外功能】
【建議捐贈對象：山區兒童營養午餐計劃】
林小凡的呼吸變得粗重。他猛地轉身，撞到了一個推着嬰兒車的媽媽。
"看着點路啊！"年輕媽媽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林小凡沒有道歉，他的目光穿過擁擠的人群，鎖定了遠處那抹藍色的身影。蘇雨晴正在向一對老夫婦講解什麼，她微微彎腰的姿勢透着專業的優雅。
"操！"林小凡低聲咒罵，卻還是邁開了步子。
當他氣勢洶洶地衝到募捐台前時，志願者們明顯緊張起來。那個扎馬尾的女生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林先生？"蘇雨晴直起腰，眉頭微蹙，"還有什麼事嗎？"
林小凡沒有回答。他掏出手機，調出掃碼界面，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抖。
"我要捐款。"他的聲音比想象中還要嘶啞，"五千。"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幾個志願者面面相覷，連路過的大媽都停下腳步張望。
"您...確定？"馬尾辮女生結結巴巴地問。
"掃碼！"林小凡幾乎是吼出來的。
蘇雨晴靜靜地注視着他，眼神複雜。她輕輕推開馬尾辮女生，自己拿起掃碼器。
"滴——"
支付成功的提示音響起的同時，林小凡的手機劇烈震動起來。他低頭一看，銀行APP的通知像瀑布一樣刷新：
【收入500,000元 備註：善念回饋】
這個數字讓林小凡一陣眩暈。他下意識地伸手扶住募捐台，指尖碰到了一疊宣傳冊。
"林先生？"蘇雨晴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您還好嗎？"
林小凡抬起頭，發現所有人都用擔憂的眼神看着他。他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喉嚨幹得像沙漠。
"水..."他艱難地擠出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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