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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夠！太夠了！"王導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我們明天就能出方案..."
"有個條件。"林小凡打斷他，"片尾要加上'本片由林小凡先生全額資助'，時長不低於十秒，要有我的正面照和聯繫方式。"
王導的笑容僵在臉上："這...這不合規矩吧？公益片一般不接商業..."
"再加五萬。"林小凡豎起一根手指，"現金。"
辦公室里安靜了幾秒，只剩下電腦風扇的嗡嗡聲。王導的喉結上下滾動，最終重重地點了點頭。
離開廣告公司時，林小凡的心情格外舒暢。系統的"間接收益"功能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等紀錄片播出後，他不僅能提現一大筆錢，還能打響知名度，說不定連工作問題都解決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林小凡？"蘇雨晴的聲音冷得像冰，"你什麼意思？"
林小凡一頭霧水："什麼什麼意思？"
"少裝傻！"蘇雨晴幾乎是吼出來的，"我剛接到李校長電話，說你聯繫他們要補拍什麼紀錄片？還讓孩子們舉着感謝牌？"
林小凡的心猛地一沉——他沒想到消息會傳得這麼快。
"這是雙贏的好事啊，"他試圖解釋，"紀錄片能幫學校爭取更多關注和捐款..."
"放屁！"蘇雨晴罕見地爆了粗口，"你就是想拿那些孩子當背景板，給自己打廣告！"
兩人在電話里激烈爭吵起來。林小凡強調自己投入的真金白銀，蘇雨晴則指責他消費貧困兒童。最終，蘇雨晴撂下一句話："你要是敢去騷擾那些孩子，我就向民政局舉報你的基金會！"然後狠狠掛斷了電話。
林小凡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耳邊迴蕩着忙音。路過的行人好奇地看着這個對着手機發呆的年輕人，沒人注意到他額頭暴起的青筋和緊握的拳頭。
"操！"他一腳踢飛了地上的易拉罐。
回到出租屋，林小凡一頭栽進沙發。房東貼心的換鎖服務花了他兩千塊，但至少不用露宿街頭了。他打開電視，本地新聞正在報道某企業家的慈善晚宴，鏡頭掃過滿桌的山珍海味和賓客們虛偽的笑容。
"虛偽..."林小凡嗤笑一聲，卻突然想起山區那些孩子碗裡漂着的一兩片肉。
手機震動起來，是王導發來的方案初稿。林小凡粗略瀏覽了一遍，眉頭越皺越緊——通篇都是什麼"震撼人心""催人淚下"的字眼，還建議找幾個特別慘的孩子"重點突出"。
【系統提示】
【檢測到潛在道德風險】
【建議：重新評估合作對象】
林小凡煩躁地關掉提示。他現在只想儘快把這破紀錄片拍完，拿到提現的錢，然後...
然後呢？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他愣住了。還清債務之後呢？繼續用系統套利？可蘇雨晴那些尖銳的質問卻像根刺一樣扎在心頭："你知道那些孩子不是你的道具嗎？"
第二天一早，林小凡頂着黑眼圈來到極光傳媒。王導興奮地展示着連夜趕製的分鏡腳本，其中一頁赫然畫着一個小女孩哭着感謝"林叔叔"的鏡頭。
"這太過分了。"林小凡沉下臉。
王導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林總放心，我們會讓她真哭的，小孩子嘛，嚇唬一下就行..."
"項目取消。"林小凡突然說。
"什麼？"王導愣住了，"可是合約..."
"違約金我照付。"林小凡起身要走。
王導急忙攔住他："別急啊林總！條件可以再談..."他壓低聲音，"其實我們和趙氏慈善基金也有合作，他們路子更野..."
林小凡猛地轉身："趙天明？"
王導神秘一笑，從名片夾里抽出一張燙金名片："趙總最喜歡您這種有想法的年輕人了。"
名片上，"趙氏慈善基金會理事長"幾個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林小凡的指尖微微發抖，系統突然彈出紅色警告：
【高危警報】
【檢測到惡意關聯方】
【建議立即終止接觸】
王導還在喋喋不休："趙總最近在籌備一個大型助學計劃，正需要您這樣有資源的合作夥伴..."
林小凡盯着名片，腦海里閃過山區老校長渾濁的眼睛、孩子們開裂的嘴唇、蘇雨晴燭光下認真核對的賬本...還有那個用化肥袋當書包的小女孩，接過稀粥時羞怯的"謝謝叔叔"。
他慢慢把名片撕成兩半，在王導震驚的目光中轉身離去。
城市上空，烏雲正在積聚，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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