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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導演吞吞吐吐："評論里有人說是...是公益圈內人士提供的線索..."
蘇雨晴。
這個名字像刀子一樣扎進林小凡的腦海。除了她，沒人知道他註冊基金會的事，也沒人對他有這麼大的敵意。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沖，卻在電梯口撞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張浩。表弟穿着嶄新的潮牌T恤，脖子上掛着誇張的金鍊子，手裡還拎着個印着"趙氏慈善"logo的文件袋。
"喲，表哥！"張浩咧嘴一笑，"混得不錯啊，都開公司了？"
"你他媽來幹什麼？"林小凡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張浩不慌不忙地晃了晃文件袋："趙總讓我來送個請柬，明晚慈善晚宴。"他湊近林小凡耳邊，壓低聲音，"表哥，趙總說了，那些黑料他能幫你壓下去...只要你肯合作。"
林小凡的血液瞬間凝固。他總算明白了，那些爆料根本不是蘇雨晴做的——是趙天明在背後搞鬼！
"滾。"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張浩聳聳肩，把請柬塞進林小凡口袋："別急着拒絕嘛。表哥，你知道山區那些孩子為什麼窮嗎？因為太要臉..."他做了個數錢的手勢，"這世道，臉皮厚才能吃得開。"
看着張浩揚長而去的背影，林小凡掏出請柬就要撕碎，手機卻突然響了。是李校長的號碼。
"李校長？"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音，然後是蘇雨晴沙啞的聲音："林小凡，你滿意了？"
林小凡一愣："蘇雨晴？你怎麼..."
"因為你的'紀錄片'，教育局認定我們學校在接受'不當商業資助'，暫停了所有援助物資運輸！"蘇雨晴的聲音裡帶着他從未聽過的顫抖，"孩子們下周就要斷糧了，你高興了？"
背景音里，隱約傳來孩子的哭聲和老師焦急的安撫聲。林小凡的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我...我不知道會這樣..."他無力地辯解。
"你當然不知道！"蘇雨晴幾乎是吼出來的，"你以為你在幫人，其實你毀了他們對慈善的最後一點信任！"
通話突然中斷，留下林小凡呆立在原地。電梯門開了又關，照出他蒼白的臉。
回到辦公室，團隊成員都默默收拾東西離開了，只剩下桌面上半杯涼掉的咖啡和幾份未完成的策劃案。林小凡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會議室里，機械地刷新着社交媒體。話題熱度持續攀升，已經有人開始人肉搜索他的住址和工作經歷。
更糟的是，系統突然彈出紅色警告：
【警告！善意值下降】
【返還倍數調整至80倍】
【備註：公眾信任是慈善的基礎】
林小凡盯着這行字，突然笑了，笑聲在空蕩的會議室里顯得格外刺耳。他抓起椅子狠狠砸向牆面，又踹翻了面前的投影儀。當發泄完畢，他癱坐在地上，發現手機上又多了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母親和親戚的。
窗外，夜幕降臨，城市的霓虹燈一盞盞亮起。林小凡摸出口袋裡皺巴巴的請柬，趙天明燙金的名字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像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他想起山區那個用化肥袋當書包的小女孩，想起她接過稀粥時羞怯的"謝謝叔叔"，想起蘇雨晴燭光下認真核對的賬本...還有系統最初的提示："善無大小，貴在真心"。
林小凡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他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出乎意料地平靜：
"王導嗎？關於趙天明的那個合作，我想再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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