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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省省吧！"蘇雨晴突然提高音量，引得幾個路人側目，"我查過所有賬目，有一筆五千塊的轉賬去向不明——收款方是'小凡愛心基金'，註冊人就是你！"
林小凡的胃部一陣絞痛。那是他早期測試系統時設立的空殼賬戶，早就該註銷的。
"那是個誤會，我可以..."
"夠了！"蘇雨晴奪過他手中的鈔票，"今天審計結束，我們一拍兩散。"
她轉身就走，林小凡愣在原地，ATM機發出"請取回您的卡片"的提示音，在空蕩的街頭顯得格外刺耳。
九點整，審計小組準時到達。三位穿着正裝的會計師，帶着專業的微笑和犀利的目光，開始逐頁檢查微光公益的財務記錄。林小凡坐在角落，看着蘇雨晴強作鎮定地回答各種問題，兩人之間的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這筆支出需要更詳細的說明。"首席審計員推了推眼鏡，指着賬本上的一條記錄——正是那筆轉入"小凡愛心基金"的款項。
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林小凡的後背滲出冷汗，他看向蘇雨晴，發現她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撕扯着文件邊緣。
"這個..."蘇雨晴艱難地開口，"可能是系統錄入錯誤..."
"不是錯誤。"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所有人都轉過頭。老周坐在輪椅上，被阿龍推進會議室。老人今天穿着畫展時那套藏青色西裝，胸前別着那枚生鏽的畫家徽章。更令人驚訝的是，他身後跟着五六個流浪漢，每人手裡都捧着厚厚的賬本。
"周老師？"林小凡驚訝地站起身。
老周沒理他，徑直滑到審計員面前："這筆錢最後用來給我們買冬衣了。"他從一個流浪漢手中接過賬本，"這是當時的採購記錄，雖然簡陋，但每一筆都有經手人簽字。"
審計員狐疑地接過賬本。那是一本用廢紙裝訂的手工冊子，上面密密麻麻記着日期、物品和金額，最下面是歪歪扭扭的簽名和手印。
"這種非正式記錄..."審計員皺眉。
"比正式發票更真實。"老周斬釘截鐵地說，"我們這些人，用不起正規商店，只能去批發市場淘便宜貨。"他指了指其中一個流浪漢，"老李腿腳不好，那天還摔了一跤，你們可以去醫院查記錄。"
審計員們交換了一下眼神，繼續翻閱賬本。林小凡趁機蹲到老周身邊："您怎麼知道我們被審計了？"
老周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趙天明讓人送來的。"紙條上只有一行打印字：「今天十點，好戲開場」。
"您和趙天明到底..."
"待會再說。"老周打斷他，轉向審計員，"同志，我們這些'街頭賬本'，能證明清白嗎？"
審計組長合上賬本，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雖然不規範，但真實性沒有問題。"他站起身收拾文件，"今天就到這裡，最終報告會在一周內送達。"
送走審計組，辦公室里一片歡騰。阿龍和流浪漢們擊掌相慶，蘇雨晴卻徑直走到老周面前："周老師，那筆錢真的用於購買冬衣了？"
老周沒有立即回答。他轉動輪椅來到窗前，陽光照在那條空蕩蕩的褲管上："小姑娘，這世上有些事，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他指了指窗外的流浪漢，"他們確實收到了冬衣，不是嗎？"
蘇雨晴還想追問，林小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走到角落查看，系統界面閃爍着新消息：
【危機應對成功】
【緊急備用金功能解鎖】
【備註：真誠的謊言也是善良的一種】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句話的含義，就被另一條消息吸引了注意力——來自趙氏基金會內部人士的匿名郵件，附件是一份標着"絕密"的礦難調查報告。預覽圖上，父親林建國的名字被紅圈反覆標註。
"蘇雨晴！"他急切地呼喚，"你得看看這個..."
抬頭卻發現蘇雨晴已經離開了辦公室，只留下一杯沒動過的咖啡，在桌上慢慢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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