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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手機鈴聲像警報一樣炸響時，林小凡正在整理礦難資料。屏幕上那張泛黃的照片裡，父親年輕的臉龐與趙天明的身影並排而立，中間隔着一個模糊的人影——很可能是老周。
"林總！出大事了！"助理小陳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夾雜着嘈雜的背景音，"您看今天的熱搜了嗎？"
林小凡切換到新聞頁面，#慈善洗錢#的標籤赫然排在第三位。點開話題，置頂是一篇題為《神秘富豪的慈善生意經》的自媒體長文，配圖是他和趙天明在畫展上的"偶遇"。
"據業內人士爆料..."文章洋洋灑灑幾千字，核心就一句話：林小凡借公益之名行洗錢之實。更致命的是，文中貼出了"小凡愛心基金"的註冊信息，以及幾筆大額轉賬記錄——正是他早期測試系統時的操作。
"叮——"
第一條退約短信來了，是之前談好的圖書贊助商。接着是第二家、第三家...短短十分鐘內，七家合作企業發來終止合作的郵件。最致命的一擊來自銀行短信："尊敬的客戶，您的賬戶因異常交易已被臨時凍結..."
"操！"林小凡一拳砸在桌子上，相框應聲倒地，玻璃碎片四濺。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調出文章的後台數據。IP追蹤顯示，這篇文章最早發布於城北"極速網咖"——張浩最常去的那家。
雨來得突然。林小凡衝進網咖時，頭髮和襯衫已經濕透。櫃檯後的網管抬頭瞥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玩手機："身份證。"
"我找人。"林小凡掃視着昏暗的大廳，煙霧繚繞中，一排排電腦屏幕閃爍着幽藍的光。
角落裡，張浩標誌性的金鍊子最先暴露了他的位置。但讓林小凡血液凝固的是坐在表弟對面的人——趙天明的女秘書，正將一個厚厚的信封推過桌面。
"張浩！"林小凡的怒吼蓋過了網吧的遊戲音效。
表弟猛地抬頭，金鍊子在頸間晃蕩。他迅速將信封塞進懷裡，臉上掛起假笑："喲，表哥！這麼巧？"
"巧你大爺！"林小凡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那些黑料是你爆的？"
"鬆手！"女秘書尖聲喝道，"否則趙總不保證你母親的安全。"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下來。林小凡鬆開手，後退半步："你們...對我媽做了什麼？"
"別緊張。"女秘書優雅地整理着裙擺，"只是派了幾個記者去'採訪'老人家而已。"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手錶，"這個點，應該已經到村口了。"
林小凡的手機適時響起。屏幕上"母親"兩個字讓他手指發抖。
"媽？！"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人聲，母親帶着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小凡...門口來了好多人...說你騙錢..."
"我馬上回去！別開門！"
女秘書輕笑一聲："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嗎？"她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合同，"簽了這個，趙總保證你母親不受打擾，那些負面新聞也會...妥善處理。"
合同封面燙金的"趙氏慈善基金會"幾個字刺痛了林小凡的眼睛。他不用看也知道，這絕對是份賣身契——用系統換取"清白"。
"表哥，識相點。"張浩湊過來，酒氣噴在他臉上，"趙總給的價碼可不低，夠你回老家蓋棟樓了。"
林小凡的視線在表弟和女秘書之間游移。突然，他注意到張浩懷裡露出的信封一角——那不是普通的牛皮紙，而是印着"西山礦業"字樣的專用信封。
"考慮好了嗎？"女秘書不耐煩地敲着桌子。
林小凡猛地抓起桌上的一杯可樂，潑向張浩的臉："替我告訴趙天明，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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