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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手機屏幕的藍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林小凡的手指懸在"確認展示"按鈕上方，蘇雨晴的呼吸聲近在咫尺，帶着淡淡的咖啡香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林小凡的聲音嘶啞，"一旦你看到這個，就再也沒法回頭。"
蘇雨晴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明亮，像是夜行動物般閃爍着警惕的光芒："我早就沒法回頭了。"她指向書桌上那堆關於西山礦難的資料，"從我發現你父親和趙天明、老周的關聯開始。"
林小凡深吸一口氣，點擊了確認。系統界面瞬間投射到整面白牆上，密密麻麻的交易記錄、返現規則、懲罰警告......最刺眼的是頂部血紅色的倒計時：43:27:15...
"這...不可能..."蘇雨晴踉蹌後退，直到膝蓋撞到茶几才停下。她的目光掃過那些不堪的記錄——林小凡如何註冊空殼基金會自捐自收，如何算計每一次捐款的回報率，甚至還有他背着她在麵包店合同里加的那條20%抽成條款。
"現在你明白了？"林小凡苦笑，"我根本不是慈善家，只是個被系統選中的投機者。"
蘇雨晴突然撲向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打："我得刪掉那篇舉報信..."
"等等！"林小凡衝過去搶奪鼠標，"先別刪！系統警告說公開真相會有'不可逆後果'..."
兩人在狹窄的書架前拉扯，手肘撞倒了摞滿文件的架子。資料雪片般散落，一張照片飄到林小凡腳邊——年輕的蘇雨晴站在泥濘的山區小學前，懷裡抱着個瘦小的女孩，照片背面寫着："別成為你厭惡的那種人。"
僵持中，系統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聲音外放響徹整個房間：
【警告！】
【宿主即將失去最後信任關係】
【系統解綁風險：99%】
【備註：真相需要雙方共同承擔】
蘇雨晴驚愕地看向發聲的手機，又看向林小凡："它...會說話？"
"比那更糟。"林小凡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解鎖手機深處隱藏的文件夾，"看吧，全部真相。"
最早的測試記錄顯示在屏幕上——他如何發現每捐1元能返100元，但只能用於慈善；如何試圖鑽空子被系統懲罰；甚至還有他醉酒時對着手機攝像頭吐露的真心話："我才不在乎什麼山區兒童，我只想翻身..."
房間陷入死寂，只有系統倒計時的滴答聲在迴蕩。蘇雨晴慢慢滑坐在地，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那張山區照片。
"我早就懷疑..."她最終打破沉默，"從你第一次捐款時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她抬起頭，眼中沒有預想中的憤怒，而是深深的困惑，"但為什麼是你？系統為什麼會選中一個...功利主義者？"
林小凡正想回答，老周的電話突然打進來。老人沙啞的聲音伴隨着急促的喘息："打開電視！快！"
蘇雨晴抓起遙控器按下開關。本地新聞頻道正在直播趙天明出席的"慈善楷模表彰會"。鏡頭前的趙天明風度翩翩，正在接受"年度慈善家"獎盃。而背景牆上掛着的巨幅油畫，讓林小凡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
《礦工之子》，老周失蹤多年的作品，畫中礦工的臉赫然是年輕時的林建國！
"那幅畫..."蘇雨晴倒吸一口冷氣，"是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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