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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麵包房的酵母香氣與油畫顏料的味道古怪地混合在一起。林小凡盯着麵包店老闆娘的前夫——那個自稱"老金"的美術修復師，正用紫外線燈仔細檢查《礦工之子》的高清照片。
"這畫絕了。"老金推了推鼻樑上的放大鏡，食指敲擊照片上礦工胸口的位置，"看見這些熒光反應沒？周國安在底色里藏了東西。"
蘇雨晴湊近屏幕："能看出是什麼嗎？"
"像是...數字？"老金調整着濾鏡，"3...1...2...還有'噸'字？"
林小凡渾身一震："312噸？"他飛快翻出父親留下的礦難調查報告，"事故當天記錄的開採量正好312噸！而安全標準上限是200噸！"
"不止這些。"老金將圖像放大十倍，"礦工服褶皺里還藏着簽名——林建國、周國安，還有幾個認不清..."
蘇雨晴的手機突然響起。她走到角落接聽，回來時臉色煞白："老周醒了，要立刻見我們。"
醫院的消毒水味蓋不住走廊盡頭的緊張氣息。VIP病房外站着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看到他們立刻伸手阻攔。
"趙總吩咐，閒人免進。"
"滾開。"林小凡正要硬闖，病房門突然打開一條縫，阿龍滿臉胡茬的臉探出來："讓他們進來。"
病房裡，老周半躺在床上，左腿裹着嶄新的石膏。見到他們，老人掙扎着坐起，從枕頭下抽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看這個。"
照片上，年輕時的父親林建國站在礦井入口，正將一個水壺遞給戴安全帽的年輕人。那人側臉的角度與趙天明近期訪談的某個鏡頭完美重合。
"你爸是礦上的安全組長，趙天明是副礦長。"老周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出事前一天，你爸發現開採量超標，堅持要停產。趙天明當晚請我們喝酒..."老人的手指向照片角落，一個模糊的身影端着酒杯，"他在我酒里下了藥。"
林小凡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摸出錢包，從暗格取出父親留下的唯一照片——同樣的場景，背面寫着："小趙欠3萬工錢，記得討"。
"不只是錢。"老周劇烈咳嗽起來，阿龍連忙遞上水杯，"事故後，賠償金被趙天明扣下一大半...你爸收集證據準備舉報，結果..."
"死於車禍。"林小凡機械地接話，父親血肉模糊的屍體在記憶中閃現。
【任務提示】
【關鍵證據鎖定】
【趙天明名下廢棄礦區坐標已標記】
系統突然投射出全息地圖，藍色光點在城郊一處廢棄礦區閃爍。林小凡和蘇雨晴對視一眼，同時想起審計風波時老周那些"街頭賬本"——紙漿檢測顯示原料來自同一區域的造紙廠。
"必須去看看。"蘇雨晴小聲說。
老周抓住林小凡的手腕："帶上這個。"他從石膏里摳出個小芯片，"我臥底調查時拍的，趙家倉庫的貨櫃編號。"
夜色如墨。三人搭着阿龍的麵包車來到廢棄礦區。生鏽的大門上"西山礦業"的招牌歪斜地掛着，鎖鏈已被剪斷——新鮮斷口在月光下泛着金屬光澤。
"有人來過。"蘇雨晴壓低聲音，調試着老周給的信號干擾器。
阿龍留在車裡望風，林小凡和蘇雨晴翻過圍牆。廠區內雜草叢生，主廠房卻意外地乾淨，門口停着幾輛嶄新的貨櫃車。
"奇怪。"林小凡貼着牆壁移動，"審計報告說這裡廢棄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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