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的夕陽餘暉,將偏遠山村的密林染成了橘紅色。
孟浩的肩膀被粗重的柴禾壓得有些佝僂,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他娘的,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他咒罵一聲,抹了把額頭的汗,黝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但那雙眼眸深處,卻跳動着對武林的渴望,對那些江湖傳說中的快意恩仇充滿了憧憬。
他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像那些大俠一樣,仗劍天涯,名揚四海。
孟浩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在腦海中描繪着一幅幅波瀾壯闊的江湖畫卷:快意恩仇的俠客,拔刀相助的義士,還有那令人心馳神往的武林大會……他甚至想象着自己手持神兵,在萬眾矚目之下,一招制敵,名震八方。可當他猛地回過神來,看着眼前崎嶇的山路,肩上沉重的柴禾,以及那雙磨出了厚繭的雙手,現實的冰冷瞬間將他從幻想中拉回。
「嘁,瞎想什麼呢?老老實實砍柴吧。」他苦笑着搖了搖頭,自嘲道。
就在孟浩胡思亂想之際,腳下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顫。
緊接着,耳邊響起轟隆隆的巨響,如同天塌地陷。
「不好,山崩了!」
孟浩心頭一緊,顧不得肩上的柴禾,猛地向前撲去。
身後的山體仿佛活了過來,無數巨石裹挾着泥沙滾滾而下,樹木被連根拔起,發出撕裂般的聲響。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他,他感到周身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仿佛要被吞噬。
山石滾落的轟鳴聲,夾雜着樹木斷裂的「咔嚓」聲,如同催命符一般,不斷在孟浩耳邊炸響。他能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劇烈顫抖,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向後拖拽,仿佛隨時都會被這股狂暴的力量徹底撕碎。空氣中瀰漫着泥土和草木混合的腥味,嗆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老子絕不能死在這兒!」
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從他心底爆發,他咬緊牙關,拼命地朝前奔跑。
孟浩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每一步都像是在與死神賽跑。他拼盡全力,四肢百骸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囂着疼痛,肺部更是像火燒一樣難受。汗水混着泥土糊了他一臉,模糊了視線,但他不敢有絲毫停頓,只知道機械地向前,向前,再向前。
就在他幾乎絕望之際,一道古樸的斧柄從一塊裂開的巨石縫隙中露了出來,散發着微弱卻神秘的光芒。
那光芒雖然微弱,卻如同黑夜中的一點星火,瞬間吸引了孟浩的全部注意力。它沒有那種刺目的耀眼,反而帶着一種古老而沉靜的韻味,仿佛從遠古洪荒中穿越而來。斧柄上纏繞着古樸的藤蔓狀紋路,隱約間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感。
孟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雙手緊緊握住了那冰冷的斧柄。
冰冷的觸感瞬間從掌心傳來,那並非尋常金屬的冰冷,而是一種帶着遠古氣息的滄桑與厚重。當他的手指觸碰到斧柄的那一刻,一股電流般的酥麻感瞬間傳遍全身,緊接着,那股冰冷迅速被一股暖流取代,直衝腦海。
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瞬間湧入他的四肢百骸,那感覺,就像乾涸的土地被甘霖滋潤,枯萎的樹木重煥生機。
這股力量並非狂暴的衝擊,而是一種溫和卻又無比磅礴的注入。它如同涓涓細流,逐漸填滿了孟浩體內每一個乾涸的角落,又像是潮水般湧向他的四肢百骸,讓他的身體仿佛重新煥發了活力。他感到肌肉充滿了彈性,骨骼變得堅韌,就連呼吸都變得前所未有的順暢。疲憊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充盈與強大。
「這是什麼鬼東西?」
劈山斧在孟浩手中嗡鳴,斧頭上的神秘符文亮起耀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周圍崩塌的一切。
符文亮起的瞬間,孟浩只覺得手中的劈山斧仿佛活了過來,一股古老而洪荒的氣息撲面而來。那些原本晦澀難懂的符文,此刻在他眼中變得清晰可見,如同活着的蟲篆,在斧身上蜿蜒遊走,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斧身周圍的光芒愈發璀璨,將周圍崩塌的山體映襯得如同末日降臨。
緊接着,一道青銅色的光芒以斧身為中心,瞬間擴散,形成了一個半球形的護盾,將孟浩牢牢地護在其中。
護盾出現的瞬間,孟浩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強大的推力將他死死地固定在原地。那青銅色的光芒並非刺眼奪目,反而帶着一種古樸而沉穩的厚重感,如同遠古的青銅器皿,散發着歷史的沉澱。護盾將他與外界的狂風暴雨完全隔絕開來,外界山崩地裂的巨響也隨之變得模糊而遙遠。
「轟!」
一塊磨盤大的巨石狠狠砸在護盾上,卻如同撞上了無形的高牆,瞬間崩裂成無數碎塊,而護盾紋絲不動。
巨石的撞擊聲震耳欲聾,但護盾卻連一絲晃動都沒有。碎裂的石塊如同雨點般四散飛濺,帶着凌厲的風聲從護盾表面滑過,卻絲毫未能撼動其分毫。孟浩甚至能感覺到那股巨大的衝擊力在護盾上被瞬間分解,化為無形,仿佛被吸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孟浩感到一股反震之力,虎口微微發麻,但身體卻毫髮無損。
雖然有反震之力傳來,但那股力量卻恰到好處,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卸去了大半,只剩下微不可察的餘波。虎口雖然有些麻木,但那種感覺很快就消散了,沒有帶來絲毫的疼痛。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依然完好無損,甚至連一絲擦傷都沒有。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圍不斷墜落的巨石被護盾輕易化解,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孟浩的瞳孔猛地收縮,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親眼看着一塊又一塊巨大的山石,帶着足以將他碾碎的力量,狠狠地撞擊在青銅護盾上,然後如同雞蛋撞石頭般,瞬間四分五裂。而那護盾,卻始終巋然不動,如同矗立在風暴中的磐石。這種超乎常理的景象,徹底顛覆了他對世界的認知。
「老子竟然沒死!」
劫後餘生的狂喜,讓他忍不住放聲大笑。
那笑聲中,有慶幸,有激動,更有難以言喻的震撼。他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這重獲新生的世界,任由狂風吹亂他的頭髮,任由塵土沾染他的衣衫。這一刻,所有的疲憊,所有的絕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沖刷得一乾二淨。他知道,他活下來了,而且,他似乎還得到了一個天大的機緣!
這劈山斧,簡直就是他孟浩的保命符!
青銅色的光芒漸漸收斂,劈山斧也恢復了古樸無華的模樣。
隨着光芒的內斂,劈山斧重新變得黯淡無光,斧身也恢復了那種古樸的青銅色澤,仿佛從未有過剛才那般驚天動地的異象。它靜靜地躺在孟浩手中,看起來與尋常的農具並無二致,但孟浩知道,這把看似普通的斧頭,已經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孟浩握着斧柄,感受着體內充盈的力量,一種前所未有的膨脹感油然而生。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暖流在他體內流淌,充盈着他每一個細胞。那種力量並非虛幻,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感,讓他感覺渾身充滿了爆發力。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那是力量在血管中奔騰的脈動。他握緊拳頭,感受着指節間傳來的堅實感,一種掌控一切的欲望,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瘋長。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一個關於力量,關於霸主......
這個念頭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間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他不再是那個只想着砍柴度日的山野匹夫,他的眼中,只有無盡的力量,只有那至高無上的霸主之位。他要將所有曾經看不起他的人,所有曾經欺壓他的人,統統踩在腳下,讓他們跪地求饒!
「哈哈哈,這劈山斧,是老子孟浩的了!」
他猛地揮動劈山斧,一道銳利的斧風呼嘯而出,直接將前方擋路的一棵碗口粗的樹木齊根斬斷。
斧風凌厲而迅猛,帶着撕裂空氣的尖嘯聲,瞬間劃破了寂靜的林間。那棵碗口粗的樹木,在斧風的切割下,如同豆腐般脆弱不堪,瞬間被齊根斬斷,上半部分轟然倒地,激起一片塵土。切口平滑如鏡,顯示出斧風的無匹鋒利。
這力量,簡直比他過去一年砍柴加起來還要強大!
孟浩的眼中閃爍着野心的光芒,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山野柴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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