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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果然，洪水退去後，濾水渠流出的水質更加清冽。系統顯示各項指標都達到飲用標準，而那個鮮紅的倒計時正停在【55:07:33】。
正當眾人圍着瘋婆婆道謝，林大河的系統界面突然劇烈閃爍：【緊急警報：周糧長攜二十兩白銀賄賂縣丞，控告您私采硝石礦！】
他剛要提醒眾人，村口已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獨臂老兵一把將他推進草垛："是巡檢司的人！帶着刀！"
崔小滿眼疾手快地抓過漂在水面的紡錘塞給他："走水道！快！"
林大河潛入水渠前的最後一瞥，是差役明晃晃的腰刀，和周糧長得意洋洋高舉的那紙猩紅官印的公文。
水渠里的寒意沁入骨髓。林大河屏住呼吸，任由湍急的水流將他沖向廢棄磨坊的方向。漂出百餘步後，他抓住一叢裸露的樹根艱難爬上岸，手裡的紡錘已經被泡得發脹，木紋間滲出淡紅色的液體——像是浸了血的樹汁。
遠處傳來差役們粗暴的喝罵聲。透過蘆葦叢的縫隙，他看見五個穿皂色公服的衙役正在挨家搜查，為首的縣丞穿着青色官袍，胸前補子上的鷺鷥已經被磨得看不清紋路。
"大人！在這兒！"一個衙役突然從林大河家衝出，手裡高舉着那罐硝石。
縣丞眯起三角眼，指尖捻了捻白色晶體："私采硝礦，依律當杖八十，流三千里。"他突然瞥見院角的過濾裝置，眉頭一皺，"這黑粉..."
"回大人，是百草霜。"林大河從草垛後走出，故意讓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家傳的淨水法子。"
縣丞的八字鬍抖了抖："胡說！《本草綱目》載，百草霜乃灶額煙墨，豈是這般粗糲之物？"
"大人明鑑。"林大河深深一揖，"此乃臥龍先生所遺'諸葛行軍濾水法'，當年武侯南征，正是靠此法解瘴毒之水。"
縣丞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系統適時彈出此人的資料：【陳縣丞，舉人出身，痴迷奇技淫巧，尤好收集古籍秘方】。
"哦？"縣丞的語調立刻變了，"可會演示？"
林大河取來竹筒和陶碗，當眾演示過濾過程。當渾濁的水變得清澈時，縣丞竟親自嘗了一口，咂舌道："確有當歸之味！"他突然壓低聲音，"聽聞你會用硝石製冰？"
"雕蟲小技..."林大河餘光瞥見獨臂老兵正對崔小滿使眼色，"若大人不嫌寒舍簡陋..."
"擺駕！"縣丞一甩袖袍，兩個衙役立刻架起林大河往屋裡走。
堂屋裡，林大河將硝石撒入水缸。白色的晶體在水中翻騰溶解，缸壁很快凝出一層霜花。縣丞看得目不轉睛，連官袍被水打濕都渾然不覺。
"妙！真妙！"他伸手去摸冰霜，"當年嚴閣老府上..."
話音未落，獨臂老兵突然踉蹌着闖進來："大人！祠堂...祠堂有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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